【笑談風雲】【兩宋繁華】第三十章 偽齊興亡 ①

「四大屯」分別由韓世忠、張俊、劉光世和岳飛領兵。

從公元一一三一年到一一三四年，岳飛、韓世忠、李綱等在江南剿匪，一些盜匪戰敗後投往偽齊政權。紹興三年（公元一一三三年），宋軍在川陝一帶浴血苦戰時，盜匪李成率偽齊軍隊攻克了南宋漢水流域的襄陽等六州之地，由此拉開了宋齊中原大戰的序幕。

◎金立偽齊進攻南宋勾結楊么南北夾擊

南宋剛剛建立的前四年金國不斷進攻，高宗忙著逃跑，接下來的四年是以剿匪為主，再往後就是宋和偽齊之間的戰爭。金兵入侵的時候，濟南府的知府劉豫投降了金國。劉豫和金國的完顏撻懶關係非常好。完顏撻懶的父親叫完顏盈歌，是金太祖完顏阿骨打和金太宗完顏吳乞買的五叔。完顏撻懶是宗室，這個人打仗很厲害，後來成為宋金之間和戰關係中一個很重要的人物。

當時完顏撻懶和完顏粘沒喝（即宗翰）二人都支持在宋金之間建立一個緩衝政權，於是把劉豫立為皇帝，國號為齊，建都大名府（今河北的大名）。當時由於金國覺得南方天氣比較熱，他們不想待在河南、河北，索性連他們佔據的陜西和河東（今山西）一帶也給了劉豫，所以劉豫擁有很大一片地盤，偽齊成為一個頗具規模的國家。但是劉豫不論是搞政治還是搞經濟都不行，打仗也不行，國內的政局也搞不好。他立自己的兒子劉麟為太子，似乎要江山代代傳。劉豫囂張了幾年，他為了表示自己很有能力，很想為金國立功，主動去攻擊南宋。

岳飛剿匪時，曾經打敗了以李成為首的盜匪集團。李成戰敗之後北上，從江西跑到湖北，最後投奔了劉豫的偽齊政權。劉豫以李成為先鋒開始攻擊南宋，很快佔據了漢水流域河南與湖北交界處的襄陽、鄧州、唐州等六個州。同時，李成還聯絡了南方的楊么集團，準備南北夾擊攻擊南宋。此時，南宋就面臨著一個選擇，是先安內滅掉楊么，還是先攘外收復襄陽。

◎擊敗偽齊收復六州金援劉豫慘遭重創

岳飛給高宗寫了一封信說，襄陽是一個戰略要地，特別是要恢復中原的話，襄陽是不能丟的，所以我們應該先解決偽齊入侵的問題。高宗同意了岳飛的主張。克復襄陽後，岳飛又很快收復了鄧州、唐州等地。這場戰役對整個戰局影響很大，第一，襄陽是北伐的重要前哨；第二，它保證了漢水和長江一帶的安全，讓敵人過不了長江；第三，襄陽是溝通四川和東南的一個重要的戰略性城市。

擊敗偽齊收復了襄鄧六州後，岳飛認為這是一個恢復中原的好機會，於是給高宗寫了一封信說，現在金國跟我們打了這麼多年，總是打勝仗，他的士兵已經很驕傲了，同時打了這麼長時間他們也打累了，志氣驕惰，所以現在是一個打金國的好時機。劉豫更不足為懼，因為他佔據的是中原地區，中原地區的人心還是向著趙宋政權的，所以只要我們進兵，二十萬士兵就可以恢復中原。高宗不聽，反而把岳飛調回了鄂州（今武漢）。

劉豫戰敗後向金國求救，金國派宗室完顏訛里朵（漢名叫完顏宗輔）、完顏撻懶和金兀朮帶著五萬人馬援救偽齊政權，結果在揚州大儀鎮遇到了韓世忠。韓世忠這一戰打得非常漂亮，他在大儀鎮附近設了二十多處埋伏，把士兵分為五組，將完顏撻懶和金兀朮的先頭部隊引入一片沼澤地。韓世忠讓士兵拿著大斧，上揕人胸，下砍馬足，把金兵打得大敗。金兵都是重裝騎兵，到了沼澤地就陷進去死掉了。

完顏撻懶和金兀朮趕到後，跟韓世忠約戰。韓世忠說，可以啊，那就約個日子吧。結果這時天降大雨雪，道路非常泥濘，糧食運不到前線去，金國的軍隊缺糧，加上士氣低落，撻懶和金兀朮兩人本來又對要不要打這場戰爭有些猶豫，這時突然又從金國的京城傳來消息說，金太宗完顏吳乞買病重，於是完顏撻懶和金兀朮兩人就偷偷地跑回金國去了。

另一支金軍進攻廬州（今合肥），岳飛去了之後，一戰就解了廬州之圍，當時他打的是「岳字旗」和「精忠旗」。因為他功勞很大，所以高宗封他為武昌郡開國侯，也就是封為侯爵。平定楊么叛亂之後，又晉封他為公爵。

◎中興四將良莠不齊飛駐襄陽屢戰屢勝

紹興六年正月金太宗駕崩，因為太宗的皇位是兄長完顏阿骨打所傳，所以太宗有意將皇位回傳給阿骨打的子孫。由於阿骨打之子完顏宗峻已死，於是宗室諸王同意，將皇位傳給阿骨打的孫子完顏合剌，漢名完顏亶，史稱金熙宗。金熙宗登基時，金國開始了漢化活動，用了一些漢人為官，並把金國的官制按照漢人的官制做了調整。

金熙宗登基後，南宋這邊任命趙鼎為相，以張浚知樞密院事，這兩個人都是主戰的。張浚決定設置四個屯兵地點作為北伐的據點。最東面的一個是在楚州（今江蘇淮安），由韓世忠領兵；楚州的西南邊（今江蘇盱眙）也駐了一支軍隊，由張俊領兵；再往西是廬州（今安徽合肥），由劉光世領兵；再往西就是由岳飛領兵，屯駐在襄陽。這四個地方當時被稱為「四大屯」，領兵的韓世忠、張俊、劉光世和岳飛被稱為「中興四將」。

這個張俊和我們之前講到的川陝一帶的宣撫使張浚不是同一個人。張浚是四川人，西漢張良的後人，為人很好，後來被任命為知樞密院事。

「中興四將」之一的張俊為人很壞，不但打仗不行，還膽小、貪婪、妒嫉心強，他也是害死岳飛的罪魁禍首之一。岳飛墳前跪了四個人，分別是秦檜、秦檜的老婆王氏、審岳飛案的万俟卨，另一個就是張俊。張俊是陜西人。

當時知樞密院事張浚主持軍務。張浚知道岳飛希望北伐，就想成全岳飛，讓岳飛駐軍襄陽之外，還允許岳飛做河北和河東的宣撫使，能夠招黃河以北和黃河以東山西一帶的義軍，同時也能夠招募當地的百姓來幫他。岳飛牛刀小試，讓王貴進攻河南和陝西交界處的虢州（今河南靈寶），取得了勝利，得到了十五萬石糧食，消滅敵人五萬人。岳飛還讓楊再興進攻洛陽和鄭州之間的長水縣，也取得勝利。此外，還燒掉了偽齊政權在蔡州（今河南汝南）的屯糧。岳飛屢戰屢勝對宋高宗來說也是一個鼓勵，高宗於是從杭州臨安府來到了蘇州，擺出了一副要御駕親征的樣子。

◎劉豫無能險些被廢再侵南宋慘遭失敗

偽齊一看高宗來到了蘇州就慌了，於是向金國求救。金國的宗室重臣元老對劉豫特別不滿，尤其是金兀朮，他說，這個劉豫實在是太沒用了，我們之所以讓他當皇帝，就是為了在宋金之間建立一個緩衝區，結果劉豫是進不能攻、退不能守。他讓李成打襄、鄧六郡，結果被岳飛打敗，要我們去幫他進攻。現在南宋往北推，他又要我們幫他防守，這麼沒用的人，留著他幹甚麼呀？

劉豫聽說金國想把他廢掉，就想立功，於是鼓起勇氣，號稱發兵七十萬，讓他的太子劉麟和他的侄兒劉猊領兵，對南宋主動發起攻擊。他為了嚇唬南宋，讓他的士兵都穿上金軍的軍服，一開始嚇住了一些膽小的人。鎮守廬州（今合肥）的劉光世要放棄合肥，駐紮盱眙的張俊也要放棄盱眙。這兩個人想讓岳飛從襄陽東進，抵擋偽齊的部隊。

知樞密院事張浚下令他們不准撤，而且還要反擊，同時派了一個叫楊沂中的人去增援。結果楊沂中率軍與偽齊軍隊一交手就知道對方不是金軍，因為他們的戰鬥力實在太差，楊沂中順利將其擊敗。（待續）

編注：本文根據章天亮博士的大型講史系列節目《笑談風雲》之《隋唐盛世》視頻版整理而成。

《笑談風雲》是新唐人電視台製作的視頻版中國通史，目前已出版《東周列國》、《秦皇漢武》、《隋唐盛世》和《兩宋繁華》四部，第五部《大明王朝》也已於2019年底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