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談風雲】〔兩宋繁華】第二十九章 精忠報國 ①

岳飛

從公元一一二七年到一一三一年這四年間，金兵大舉入寇，宋高宗甚至不得不亡命海上，之後川陝一帶又爆發了激烈的戰爭，宋軍在吳玠的率領下，將金軍阻隔於秦嶺以北。儘管高宗終於可以定都於臨安，但他仍然面臨著金國、偽齊這兩大外患和國內此起彼伏的民變。

宋金雙方經過大約四年的征戰，東部的戰爭告一段落，之後西部戰爭又持續了大約四年的時間。在此期間，從紹興元年（公元1131年）到紹興五年，除了應對西部戰爭，南宋最主要的精力集中於對付內部的民變。在這個攘外與安內並重的時期，立下最大功勞的將領就是千古名將岳飛。

◎出生奇異大難不死天生神力箭術精準

岳飛出生在河南的湯陰縣（今河南安陽下屬的湯陰縣）。安陽在宋代叫做相州。岳飛祖祖輩輩都是以種地為生。《宋史》記載，岳飛出生的時候，有一隻大鳥在岳家的房頂上飛翔鳴叫，所以給這個孩子起名岳飛，字鵬舉。岳飛年輕時跟一個叫周同的人學習射箭，他可以左右開弓，射得非常準。他天生神力，可以拉開300斤的弓。宋代一斤相當於640克，所以300斤約相當於180公斤。他可以開八石的腰弩（通過腰的勁兒拉開的一種弩），這種弩機八石相當於440公斤。

岳飛的命很大，剛出生大約一個月的時候，黃河氾濫，他的母親姚氏抱著他坐在一個水缸裏最終飄到岸邊，大難不死。當時的人都覺得這是一個很讓人驚奇的事情。

◎岳母刺字盡忠報國出其不意單騎退兵

北宋宣和二年（公元1122年），岳飛第一次從軍，跟著童貫的部隊去攻打遼國，這段經歷在《宋史》中沒有詳細記載。宋金戰爭爆發後，岳飛開始逐步走上了歷史舞台的最中心。我們都知道岳飛參軍時「岳母刺字」的傳說。這個事在《宋史》中沒有直接的記載，但是這個事肯定是真的，因為後來岳飛被秦檜陷害，御史中丞何鑄審訊岳飛的時候，岳飛把衣裳撕裂，露出背後刺的四個字，《宋史》上是寫的是「盡忠報國」，民間傳說是「精忠報國」，所以現在到杭州的岳王廟，你會發現這兩個版本都能找到。

當初康王趙構到達相州，正是岳飛的家鄉，岳飛有機會見到了康王。當時趙構被任命為天下兵馬大元帥，募兵勤王，岳飛就跟著一個叫劉浩的人準備到京城去。一天，岳飛帶著一批人在河邊練武，突然間大批金兵趕到，岳飛對手下人說，敵人剛剛從遠道過來，不知道我們的虛實，我們要趁著他們立足未穩的時候把他們打敗。大家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岳飛單人獨騎已經衝過去了。當時金國有一個大將，一看就一個人衝了過來，就出來迎戰，結果被岳飛一下斬於馬下，金國的隊伍立刻就亂了陣腳，岳飛輕而易舉取得了勝利。

◎勇智才藝良將不敵忠義直諫痛失軍籍

之後，岳飛投奔了宗澤。宗澤是第一個欣賞並重用岳飛的人，還曾經救過岳飛的命。《宋史》中記載，「秉義郎岳飛犯法將刑」，說岳飛犯了罪，要被處死的時候，宗澤看見了岳飛，他說這是一個英雄啊，就沒有殺岳飛，而是給了岳飛五百人，讓他到汜水（今虎牢關，位於河南鄭州一帶）戴罪立功。岳飛以五百士兵擊敗金兵，宗澤任命岳飛為統制（司令），並對他說：「爾勇智才藝，古良將不能過，然好野戰，非萬全計。」意思是你的智慧、才能、武藝古代的一些很好的將軍都比不上你，但是你這個人喜歡野戰，沒有章法地往前猛衝，這個不行。建議他看看陣圖，學習一下怎麼排兵布陣。岳飛回答說：「陣而後戰，兵法之常」，意思是擺好了陣勢再打仗，這是兵法中常見的一種現象，「運用之妙，存乎一心」，很多時候也不能拘泥於陣圖，敵人突然間衝過來，你還沒來得及擺隊形，這個時候還是得根據戰場的實際情況來決定怎麼用兵。

趙構起初在相州開大元帥府，後來他一直往南走。岳飛覺得怎麼能夠不去勤王而一味地逃跑呢？岳飛就給趙構寫了一封信說，現在陛下已經登基，天下有了新的主人，大家都希望跟隨陛下，儘早恢復中原。汪伯彥、黃潛善這兩個人一味地想投降逃跑，這是不符合民意的，希望陛下不要聽他們的話。他給皇帝寫的信，皇帝通常是不能直接看到的，中間都要經過篩選，所以中書侍郎黃潛善先看到了這封信。黃潛善一看岳飛這麼小的官竟然敢批評他，很生氣，將岳飛開除了軍籍。

◎違抗將令出兵克敵重投宗澤大展抱負

之後，岳飛到河北投奔了張所。張所一看見岳飛就很欣賞他，要重用他，於是把他派給一個叫王彥的人。張所說，王彥奮力抗金，你跟著他吧。王彥原來是一個義兵的領袖，他組織的軍隊叫八字軍，在臉上刺著「赤心為國，誓殺金賊」八個字。王彥主觀上是很努力的，但是客觀上他在用兵打仗的謀略上和勇敢程度上是不如岳飛的。當時王彥奉命去打新鄉（今河南的北面），到新鄉附近一看，金兵的兵力很盛，不敢打。他告訴手下的士兵要聽將令，都不能出戰。結果岳飛違反了將令，帶著手下人馬獨自出征。

岳飛作戰很勇敢，把新鄉打了下來，之後繼續追擊金兵，追到一個叫石門山的地方。當天晚上，岳飛帶著兵正準備休息，突然有人喊，金兵馬上就來了，大隊人馬要來了。岳飛算定金人不會來，所以堅臥不動，後來金人果然沒有來。可見岳飛的心理素質非常好。他追擊金軍一段時間後，糧食吃光了，又回去找王彥，跟王彥要糧食。王彥覺得岳飛是一個違抗軍令的人，所以不肯給他，於是岳飛又重新投奔了宗澤。

宗澤做東京留守的時候，岳飛可以施展他的抱負。岳飛在宗澤手下，曾經打過一次硬仗。當時岳飛在一個叫南薰門的地方與一群盜匪對峙，對方人馬很多，岳飛手下只有八百人，而對方大約有五十萬，相當於岳飛一方的600倍，比例相當懸殊。但是岳飛很勇敢，《宋史》記載，他左挾弓右運矛，橫衝敵陣，就是說他一手拿著弓、一手拿著槍，直接就把敵人的隊伍衝散了。岳飛衝鋒有點兒像李世民，也有點兒像項羽，不管前面有多少敵軍他都敢往前衝。（待續）

編注：本文根據章天亮博士的大型講史系列節目《笑談風雲》之《隋唐盛世》視頻版整理而成。

《笑談風雲》是新唐人電視台製作的視頻版中國通史，目前已出版《東周列國》、《秦皇漢武》、《隋唐盛世》和《兩宋繁華》四部，第五部《大明王朝》也已於2019年底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