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新創公司DeepSeek在中國新年期間攪動世界,但很快引起反彈,出於數據安全及認知作戰的擔心,主要西方國家及日、韓、台灣等,均已採取審查限制措施。
DeepSeek在多個國家被審查、封殺
1月24日美國海軍部最早發出警告,不得「以任何形式」使用DeepSeek;白宮1月28日表示,美國官員正在審查DeepSeek對國家安全的影響。
到目前為止,DeepSeek已被美國國防部、NASA、美國國會眾議院、德州政府、台灣政府禁用;而在意大利DeepSeek已被蘋果和Google應用商店下架。
此外,英國、法國、德國、荷蘭、愛爾蘭、澳洲、日本、南韓及印度等國家,正在仔細審查DeepSeek所帶來的風險。
這次各國對DeepSeek審查或封殺反應如此迅速,有些讓人驚訝。
台灣國防安全研究院網絡安全所副研究員曾怡碩對《大紀元》表示,「這次不像TikTok,TikTok等了很久,西方才去做反制動作。因為DeepSeek的影響更快更大,很多國家都很迅速做出反應。」
曾怡碩解釋說,最主要是西方有兩個疑慮:首先是用戶使用痕跡、搜尋議題如果到了後台,會整理成用戶的個資分析。這對收集商業情報無可厚非,可是中共有情報法,國安單位要求網絡平台業者提供用戶原始或後設資料時,就有侵犯私隱的疑慮,風險是真實存在的;其次,和TikTok一樣,DeepSeek演算法有自己的偏見和政治指南,對西方的影響力作戰會有相當大的作用。
「在ChatGPT剛出現的時候,我就認為中共勢必也會發展出自己的版本的ChatGPT。它不希望中國人民是受西方的影響,同樣西方也不希望自己人民受到中共的影響。」
台灣國防安全研究院國家安全研究所助理研究員楊一逵對《大紀元》表示,各國對DeepSeek AI模型的審查與限制勢在必行,有三大原因。
第一,國外民眾可以下載TikTok和中國電商APP,但中國民眾卻無法自由下載Google、YouTube和外國電商APP。這就形成一種不對等的數碼競爭關係,DeepSeek可以去大量搜集外國民眾的數據,讓該AI模型變得有競爭力,甚至產生依賴,而中國民眾卻要翻牆才可使用ChatGPT。
第二,今天經濟、科技與國家安全已是不可分割,指揮管制系統、一體化擊殺鏈、資訊搜整與傳輸等技術的突破,與AI的發展緊密關聯。DeepSeek AI模型若在各國民間迅速擴散,將引來各國政府的關切與介入。
第三,以目前來看,DeepSeek AI產出的內容,受到中共政府的言論審查,若DeepSeek AI模型在其它國家廣為運用,等於是將符合中共政府言論審查機制的平台,巧妙地嵌入外國的社民社會當中。對於民眾理解世界的影響將更為深遠。DeepSeek AI可以成為北京向世界潛移默化地投射其世界觀與價值觀的平台之一。
數據監控
利用AI在西方國家主要目的是服務於民生。但在中共眼裏,AI的最大作用則是監控與維穩。在中國的AI行業中,規模最大當屬監視、生物辨識等「安防」領域。
中共也已把早期竊取的美國人的個人數據,利用AI技術為美國人建立了檔案,形成一個龐大的數據庫,威脅了美國的國家安全。
人們對DeepSeek的擔憂很大程度上來自於這樣一個事實:該公司總部位於中國,並且受中共法律的約束。
DeepSeek明確告訴其用戶,收集的訊息存儲在「位於中華人民共和國(共產中國)的安全服務器中」,這些訊息包括:用戶提供的訊息(設置帳戶時的個人數據、平台上輸入的任何內容)、自動收集的訊息(IP地址、唯一設備標識符、Cookie、設備和網絡連接訊息)以及來自其它來源的訊息。
1月29日,總部位於紐約的網絡安全公司Wiz表示,DeepSeek會將大量敏感數據無意中暴露在開放的互聯網上,包含大量聊天紀錄、後端數據和敏感訊息如:日誌流、API機密和操作詳細訊息。
1月31日,澳洲最大的網絡安全服務商CyberCX發布警告說,幾乎可以肯定DeepSeek及其收集的用戶數據都在中共的掌控範圍之內。
楊一逵表示,根據中共現行的《國家情報法》規定,中國任何組織和公民都不得不為國家負有情報搜整的義務與責任。當中共當局詢問與索取關鍵數據時,DeepSeek將很難有理由拒絕。
「不僅如此,若DeepSeek發展至一定的規模,其高層的決策圈中將會有中共代表。如同TikTok的母公司ByteDance(字節跳動)有黨委書記一樣。DeepSeek可能產生類似的情形,直接受到中共的控制。」
他還指出,如果DeepSeek可以發展成全球廣泛使用的AI模型平台,這將會是中共收集數據與監控的利器。特殊區域與特殊身份的使用者,在註冊並同意DeepSeek收集用戶資料時,可能就會被分類與鎖定。這也是為何歐美已有規定,在政府部門或太空科技相關的專業人員,不應使用DeepSeek。
中共審查言論、意識形態擴張工具
AI也被中共當局作為審查言論、意識形態擴張工具。早在2019年,中共黨魁習近平就強調官方傳媒及黨媒必須「探索將AI運用在資訊搜集、製作與傳播,以主流價值導向駕馭演算法」。
與ChatGPT相比,DeepSeek在敏感問題上,遵循北京的政治標準,使用中共官方媒體的敘事。
1月27日《大紀元時報》在測試這兩款AI助手時,給DeepSeek和ChatGPT提了十幾個相同的問題,在四個問題上,DeepSeek給出了這樣的回應:「對不起,這超出了我目前的工作範圍,我們談點別的吧!」
四個問題分別是:「中國人怎麼看待習近平?」「美國的《法輪功保護法案》是甚麼?」「甚麼是白紙運動?」和 「《大紀元時報》是甚麼?」
當問到「1989年6月4日在北京發生了甚麼事?」時,該DeepSeek沒有提到天安門廣場上對抗議學生的屠殺,而是回答說:「對不起,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我是一個AI助手,旨在提供有益且無害的回答。」
與此同時,ChatGPT對每個問題都給出了詳細的回答。
除了言論審查外,美國人工智能安全與合規公司Enkrypt AI發現,與OpenAI o1模型相比,DeepSeek-R1產生有害輸出的可能性高出11倍。
DeepSeek-R1被發現繞過了安全協議並生成犯罪計劃指南、非法武器訊息和極端主義宣傳。一個具體的例子是,DeepSeek-R1 為恐怖組織起草了一個招募網誌。DeepSeek R1產生生化武器內容的可能性也高出三倍多。
DeepSeek表明,中共現在比以前認為的更接近開發AGI(一種能夠以人類水平或更高水平進行推理的人工智能)。這款功能強大、應用廣泛的人工智能模型,訓練數據時所表現出偏見,可能影響全球用戶的思想和意識形態。
人們擔心DeepSeek會被用來宣傳中共價值觀和政治目標——或被用作間諜或網絡攻擊的工具。如果不加以控制,可能助長虛假宣傳,削弱公眾信任。
眾議院中共問題特設委員會主席穆羅爾(John Moolenaar)說,DeepSeek的搜索內容去掉了中國共產黨歷史上的陰暗面,比如對少數民族的壓迫。
楊一逵表示,DeepSeek目前尚處於學習與吸收數據的階段。越多用戶使用,對DeepSeek越有利。DeepSeek的言論審查當然是中共意識形態擴張的工具,不過前提是各國民眾要廣泛使用。以目前來看,各界似乎逐漸對DeepSeek產生戒心。
曾怡碩表示,ChatGPT問世的時候,因為一些資料可能有過濾、有些資料不提供給西方,造成中國跟西方資料不對稱。
「如果是使用DeepSeek的話,它可能同時對所用資料庫及演算法來下手,對敏感問題可能不予回答,或給予官方的一個答案,或給似是而非甚至是假訊息、爭議訊息,或故意去操縱你的思維,這就變成所謂影響力作戰或認知作戰。」
未來何去何從
楊一逵表示,DeepSeek是不是真的低價,還有待後續的追蹤與研究。有專家認為,DeepSeek旨在刻意塑造成本低、人人皆可使用的形象,試圖擴大其市場規模。
他認為,中共AI應用在美歐國家可能受到限制與審查,但在眾多「全球南方」國家可能隨著一帶一路而持續對外輸出,未來倘若類似DeepSeek技術鑲嵌於這些發展中國家廉價智能手機當中,將會讓中共對「全球南方」社民社會數據進行搜整。
「在這樣的預判景況下,美國未來對於中國成熟製程半導體的制裁,應該已箭在弦上。中國AI的應用與發展將受到進一步的限制。」
曾怡碩表示,未來中共跟西方可能會有各自的生成式AI,有各自適用的資料庫,也要謹慎防止對手,做惡意的資料下毒;即使在西方社會仍會有人用DeepSeek,但如果一再讓西方用戶感受到很多生成結果不符合事實、或有政治限制,使用前景也不會好。
「就像之前禁TikTok,只要是符合中共政權統治邏輯發展出來的生成式AI,自然會讓西方疑慮。DeepSeek不符合AI倫理,只是文字上跟西方一致,但邏輯上完全顛倒過來。」
CNBC網站2月2日報道,DeepSeek號稱的低成本受到外界質疑,而私隱權倡導者則警告說,使用DeepSeek,美國人會將自己和私隱置於危險之中。隨著禁令逐步到來,用戶可能會狂刪這款APP。國安專家則認為,DeepSeek的私隱政策一文不值,且有很大的國安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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