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代的大哲學家老子在早在幾千年前就說:「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中共的5個國務委員,連續已有兩人登上了世界媒體的「尋人榜」。最近,中共國防部長李尚福繼前外交部長秦剛之後再次離奇失蹤。他不僅缺席了近日與新加坡海軍總長的預定會議,還取消了越南之行。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毛甯以「不了解此事」回應有關李尚福的下落的詢問。
秦剛和李尚福都是習近平在中共二十大後著力提拔的親信,升至副國級高位後短短數月就接連出事,真應了老子那句禍福相倚的真言。
知情人士透露,李尚福正在被調查,並已招供出他在2017年至2022年掌管軍方總裝備部期間的8名參與貪腐的高級官員。
李尚福不僅是國務委員兼國防部長,還是中共中央軍委委員,有很強的專業技術背景,在軍中很有實力。外界本以為他仕途看好,不曾想,這麼快就突然落難,由福轉禍。可見,中共官場的暗黑機制充滿了風險難測的變數。
專才成蛀蟲
今年65歲的李尚福,在去年年底被提拔進入中共最高軍事決策機關中央軍事委員會,今年3月被任命為國防部長,和公安部長王小洪、外交部長秦剛等五人,同時晉陞為中共國務委員,屬於副國級的中共「黨和國家領導人」。李尚福在習近平的軍改過程中受到青睞,被一步步提拔重用進入中共的核心領導層。
和習近平寵信的一批中共高層官僚的工農兵大學背景不同,李尚福是1982年從中國國防科技大學畢業的文革後最早的一批正規大學畢業生,後來又在職獲得重慶大學自動化方面的工學博士學位,是共軍將領裏面少有的技術型官員。
作為科班出身的工程師,李尚福在火箭、武器開發和載人航太計劃方面積累了不少的經驗。他從1982年到2013年在西昌衛星發射中心工作了差不多31年,直接參與了2007年中共的首次反衛星導彈測試,以及同年首顆月球探測器的發射。
2015年底,他被習近平任命為戰略支援部隊的首任副司令員及參謀長。該部隊是習近平當年全面改造軍隊時創建的,彙集了習近平在中共新的軍事競爭領域的各種努力,如太空、網絡行動和間諜活動、先進通信和心理戰等。
2017年開始,李尚福一直擔任中共中央軍委裝備發展部的負責人。
觀察人士認為,習近平提拔重用李尚福是需要其專業才能來成就自己的強軍夢,和武統台灣的夢想。習近平也有意在中美對抗中強化中共軍隊高層官員的技術含金量。
但是,在習近平耗費巨資打造中共軍隊,並不斷向外界展示武力的同時,航母、潛艇、火箭、戰機等接連出事獻醜。這也暴露出了中共武器軍備的質量問題,進而帶出了軍中嚴重的貪腐問題。所謂的「航母之父」、「殲20之父」,以及一眾軍工頭頭紛紛落馬,火箭軍近一段時間也被集體整肅。所有這些又都牽扯到軍隊的裝備發展部。
對習近平來講,也許貪腐事小,但是毀了他一統天下的大夢卻是罪不容恕的。裝備發展部是軍中貪腐最嚴重的地方,而此前李尚福一直是裝備發展部的頭頭。
今年7月,中國軍方微信公眾號發布《關於徵集全軍裝備採購招標評審專家違規違紀線索的公告》,徵集自2017年10月以來採購違規違紀問題的線索,針對的正是李尚福執掌裝備發展部的這段時期。
在貪腐成風的中共軍隊,李尚福得寵後並未使習近平如願達成他嚮往的強軍夢,反而弊案頻發,在國際上丟臉獻醜。這很可能讓習近平惱羞成怒。
美國前中央情報局中國軍事問題高級專家維迪甯(Dennis Wilder)表示:「如果國防部長和火箭軍領導人被免職是因為貪腐,這表明習近平選擇高級官員的審查程序存在嚴重缺陷,並表明儘管習近平進行了長達十年的反腐運動,但腐敗在體制內仍然很普遍。」
紅二代成為敵手
李尚福是1958年出生的紅二代,父親李紹珠1932年就加入中共紅軍,經歷過國共內戰和韓戰,1969年8月,成為共軍鐵道兵西南指揮部副司令員。
中共元老陳雲曾聲稱:「江山是我們打下來的,因此繼承這個江山也應該是我們的後代。」歷經江澤民和胡錦濤兩代黨魁之後,作為太子黨的習近平在中共十八大上重新接手了紅色政權。
西方選舉是靠民主的選票,北韓則是家天下靠血緣關係繼承,而中共所有太子黨都享有黨內繼承權,沒有形成穩定接班機制。歷代專制王朝常有兄弟爭殺的戲碼,中共紅二代之間的猜忌和殺伐也在所難免。薄熙來當年企圖奪位的政變圖謀給習近平留下了陰影。紅二代的存在讓他感受到了威脅。
習近平在2012年上台後,劉源、劉亞洲等很多軍中紅二代都曾是習「反腐」的擁護者。但從十九大前夕開始,紅二代越來越不被重用及被邊緣化。2015年底,劉源從軍隊退休,隔年轉任人大的一個閒職。2017年年初,未滿65歲的劉亞洲提前退休。2023年3月傳出劉亞洲已落馬的消息,軍方要求清除與其相關的所謂「有害訊息」,極左派網站發文稱其為「陰謀家」。
中共二十大後,政治局七常委中的李強、蔡奇、丁薛祥、李希均是習提拔的沒有甚麼背景的親信舊部。高層中能夠和習爭位的太子黨官員基本被清理殆盡,在軍中的紅二代也幾乎只剩張又俠和李尚福了。李尚福和張又俠關係緊密,是張的鐵桿戰友。
習近平受古代預言《推背圖》影響,防範軍中沾「弓」帶「箭」的人發動政變,張又俠姓名裏帶「弓」,李尚福是張推薦的親信,而且搞了幾十年的火箭。張又俠曾經保過習近平,且兩家父輩淵源深厚,也許可以勉強自保。但李尚福還是被查了。李尚福被審查後,軍中的紅二代將領也幾近被一掃而光了。
親俄反美 反美戰狼變「間諜」
李尚福失蹤後,不斷有傳言說,李的兒子在美國被收買。
2018年9月20日,李尚福因涉及與俄羅斯軍火商的「重大交易」,被美國國務院依據《以制裁反制美國敵人法案》宣布實施制裁。李尚福因參與採購10架俄羅斯Su-35戰鬥機以及S-400地對空導彈系統相關設備而受到華盛頓制裁,禁止他獲得美國簽證。
在被美制裁後,李尚福反而晉陞為中共國防部長,凸顯中共對抗美國的決心。在今年6月舉行的新加坡香格里拉安全峰會上,李尚福代表中共政權拒絕與美國防長勞埃德奧斯丁正式會晤,雙方之間僅禮節性的握了一次手。
在論壇期間,李尚福曾借用中共的一首反美宣傳歌曲的歌詞「朋友來了有好酒,豺狼來了有獵槍」來傳達中共的反美情緒。李尚福還警告美國稱,兩國衝突將是一場「難以承受的災難」。
8月中旬,李尚福失蹤前不久,還剛剛出訪了俄羅斯和白羅斯,以表達對俄烏戰爭以來被西方制裁孤立的俄羅斯的支持。
俄羅斯的武器和美國等西方國家的武器在實戰中相比大幅落伍。而李尚福作為軍備採購的行家,花了龐大軍費為中共搞來的俄羅斯武器居然都是不堪一擊的二流裝備,並且還為此得罪了美國,遭到了制裁。
作為一個專家,李尚福應該很清楚中美軍事實力的差距,他大概也很不情願與美國為敵,去打一場打不贏的戰爭。在明面上,他可能表現出符合習近平喜好的戰狼風格;而在私下場合,他也許會流露一些真實的想法。在習近平以特務手段治官的情況下,這些不難傳到習近平的耳朵裏,那就屬於典型的「兩面人」。
中共給的「福」可能是禍的前兆
中共的政治運作不透明。李尚福失蹤後,美國駐日本大使拉姆伊曼紐爾(Rahm Emanuel)一直在原名Twitter的社交媒體X上調侃中共高官頻繁失蹤的亂象。西方評論人士認為,秦剛和李尚福事件標誌著習近平政權正面臨著國內國際的重大挑戰,目前處在飄搖不定的動盪之中。
中共現在已是紅朝之末,貪腐盛行,人心渙散。沒有人會做到習近平所期待的那種絕對的忠誠,只會是一片朝中儘是「兩面人」的景象。李尚福恐怕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失蹤者。而中共給的「福」又何嘗不是禍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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