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當代金融體系走入混沌狀態,個人和機構趨吉避凶的心態,推動黃金價格再次上探歷史高點,John Maynard Keynes所譴責的「野蠻的遺蹟」(譯者註:意指黃金)正在王者歸來。政府的政策越是糟糕,美聯儲越是瘋狂,紙幣系統功能越是失調,人們就越是要轉向久經考驗的「真正」貨幣。
從某種意義上說,黃金的價格往往是社會對貨幣管理系統信心的晴雨表。金價越高,就表明人們對這個系統的信任越少。一個世紀以來,精英們一直希望人們在談論貨幣時不再提及黃金,但事與願違。
就像鐘錶的指針又轉了一圈,人們甚至對舊的金本位制又產生了興趣。據雅虎財經報道,眾議員Alex Mooney與Andy Biggs和Paul Gosar一起提出了H.R.2435,即《金本位恢復法案》,目的是把不穩定的美聯儲紙幣與金條重量掛鉤。如果H.R.2435法案通過,美國財政部和美聯儲有24個月的時間公開所有黃金持有量和黃金交易,之後美聯儲紙幣美元將正式與當時市場價格的相應重量黃金掛鉤。
實際上現在是一個難得的時機。自1944年以來,美元一直作為國際儲備貨幣,目前這個地位正受到新的威脅。中國、俄羅斯、印度、沙特阿拉伯和巴西,以及其它一些國家都加入了脫離美元的努力。這是因為拜登政府將作為儲備貨幣的美元嚴重政治化,甚至直接沒收了俄羅斯人擁有的資產。一點也不奇怪,當美國政客將美元作為一種武器,許多國家都不會喜歡。
還有一個額外的、非常真實的威脅,那就是拜登政府表現出極大興趣的中央銀行數碼貨幣。這將允許政府及其貨幣寡頭大規模入侵我們的私人生活,對公眾的控制會進入一個新的水平,《權利法案》也會成為一紙空文。
如果推動新的金本位制需要時機的話,現在正逢其時。實際上,43年前的列根政府就有這樣的機會。抓住這個關鍵時機,保護新近恢復的美國自由,不要讓中央銀行來接管這個國家。
1980年的總統競選是美國的一個轉折點,從工業部門高度管制和美元迅速貶值,走向放鬆管制和更健全的貨幣,從而使萎靡不振的經濟得到恢復。回顧過去,列根總統任期內大幅的政策調整為幾十年的繁榮奠定了基礎,並建立了一個看起來堅不可摧的強大資本基礎。
在大衛‧斯托克曼和喬治‧吉爾德的推動下,1980年共和黨政綱的一個未完成部份是要恢復金本位制。也就是說,美元以黃金重新定義,而不是自尼克遜災難性改革以來一直浮動的紙幣。
不幸的是,在1980年未能扭轉尼克遜改革帶來的災難,導致現在的一美元只相當於1971年8月13日的13美分。
回顧歷史,我們看到的是一個悲劇。當時冷戰只過去了8年,金本位制也在實施,美國完全有能力將自己重建為一個和平的商業共和國,而不是在1990年後,不可挽回地成為一個全球帝國。
隨著共產蘇聯這個潛在威脅的消失,美國本可以選擇華盛頓在其告別演說中所說的道路。他說:「對於外國,我們的最大行為準則是,在擴大我們的商業關係時,儘可能地減少與它們的政治聯繫。只要我們已經簽訂了協議,就應該以完全的誠意來履行這些協議。我們也只需如此。」
在布殊的領導下,美國沒有走這條路,而是立即開始了另一場建立民主國家的帝國討伐戰。美國不再受到冷戰時期為保護自身而達成的協議約束,它贏得了這場冷戰,然後在海地、巴拿馬和伊拉克的戰爭中丟掉了和平與繁榮的機會,在遙遠的土地上挑起仇恨。十年後我們自己的土地遭受了可怕的恐怖襲擊,世界上的一些地區現在處於廢墟之中,歐洲因戰爭難民而變得不穩定。
為甚麼美國會在有另外選擇的情況下,採取這種做法?簡短的回答是,因為它具備了這麼做的條件:美聯儲的紙幣制度可以支付帳單。自古以來,紙幣一直是戰爭和帝國的婢女,而最糟糕的例子發生在20世紀。
完全有理由假設,如果歐洲和美國沒有採用中央銀行,就不會有兩次世界大戰。當考慮到不可承受的金錢代價時,他們會選擇外交手段。
精明的經濟學家本傑明‧安德森在他關於戰後這一問題的論文中證明了這一點。誠然,當時世界上大多數貨幣都有黃金支持,但中央銀行提供的關鍵服務是成為政府債務的最後買家。這在當時就有著嚴重的道德風險,今天亦然。
讓我們繼續看看1980年的情況。在保羅‧沃爾克的領導下,美聯儲沒有實行金本位制,而是優化了貨幣管理。他剝離了系統中多餘的貨幣,並為美元設定了幾十年相對低的通貨膨脹率。然而,他沒有做任何事情來結束政策的隨意性。
列根沒有貫徹執行金本位制,而是任命了一個委員會來研究這個問題。委員會擠滿了紙幣的擁護者,而金本位制的支持者是少數,接下來的事情都在意料之中。該委員會的少數派報告仍然是貨幣分析的真正經典,主要作者是羅恩‧保羅,他的整個職業生涯一直在為健全的貨幣而奮鬥。
金本位制的立意與遵循憲法和保護人民權利的有限政府的立意緊密相連。人們考慮這個問題的關鍵,就是對美聯儲的貨幣自由裁量權進行嚴格限制,要求整個聯邦政府像今天各州必須做的那樣平衡其預算。如果沒有一個擁有無限印鈔權的中央銀行,我們今天關於聯邦政策、國內和國外政策的大量辯論就會消失。
金本位制的最大缺陷不是邏輯或道德,而是涉及了政客和管理層的利益。該議程要求現有系統的管理者,願意減少自己的權力和裁量權,換句話說,就是要求現在的貨幣寡頭們選擇一條利於社會而不是對他們自己有利的路徑。很不幸,當今不可能發生。
比集中式金本位制更明智的道路是貨幣本身的完全非國有化。這可以通過廢除法定貨幣法,黃金和像黃金一樣運作的數碼貨幣(如比特幣及其它去中心化的數碼貨幣)都作為自由化的貨幣來實現。實現這一目標的技術是現成的,現在缺少的是政治意願。
和1980年一樣,我們正處於另一個轉折點。隨著美元作為國際儲備貨幣面臨二戰以來最大的挑戰,紙幣的國內價值日漸失去可靠性,我們確實需要顛覆性的改革。在這個階段,我們面臨著一個選擇:是由噩夢般的央行數碼貨幣(CDBC)促成的更多暴政,還是放鬆貨幣管制,讓市場和人民選擇他們自己喜歡的交換手段。
作者簡介:
傑弗里‧塔克(Jeffrey A. Tucker)是總部位於德薩斯州奧斯汀的布朗斯通研究所(Brownstone Institute)的創始人兼總裁。他在學術界和大眾媒體上發表了數千篇文章,並以五種語言出版了10本書,最新著作是《自由抑或封鎖》(Liberty or Lockdown,2020)。他也是《米塞斯之最》(The Best of Mises)的編輯。他還定期為《大紀元時報》撰寫經濟專欄,並就經濟、技術、社會哲學和文化等主題廣泛發聲。#
原文:Is a New Gold Standard Possible?刊登於英文《大紀元時報》。
本文所表達的是作者的觀點,不一定反映《大紀元時報》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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