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日晚,共和黨副總統候選人詹姆斯‧萬斯(James D. Vance)與民主黨副總統候選人沃爾茲(Tim Walz)舉行了唯一的一場副總統競選辯論會。就在這場辯論的前一天,我與一位深受傳統教育薰陶的先生共進午餐,他當然受過最高級別的教育,他畢業於紐約市布魯克林(Brooklyn)區的傳統公立學校。他不是任何官方意義上的資深知識份子,但聽他談論幾乎任何事情,即使我們意見相左,也會讓人著迷,令人如沐春風。

他順便提到,如今他幾乎無法與40歲以下的年輕人交談。這並不是因為他們想法單純或缺乏經驗。而是因為他們說話不標準。他們似乎不能連貫地遣詞造句。他們不善於正常交流。他們說出的語言既不像標準英語,也不是甚麼迷人的地方俚語。

新潮語言是另一種語言,它誕生於純粹的口頭傳播,並深受影響者文化和播客(podcasting)的影響。流行話語隨處可見,取代了真正的語言。詞彙量很小,總是不斷使用「從字面上看」(literally)、「所以」(so)、「令人討厭」(annoying)和「實際上」(actually)等。

他們說話的一些方式讓人無語,也讓人感到厭煩。他們不說「說」(said)或「做」(did),而是說「去」(go)。他們總是喜歡說一些口頭禪,如「你知道」(you know)和「知道我在說甚麼嗎?」(know what I’m saying?)。說話時,大多數句子都以「對不對?」(right?)結尾。更有甚者,他們總是使用口頭禪「比如說」(like),往往每隔4、5個字就使用一次,令人不勝其煩。

這種喋喋不休的說話方式主要包含三個關鍵特徵:鼻音、提高音調和尾音。無論採用甚麼方式,他們傳達出的一種態度似乎就是:「甚麼都不重要」「我不在乎」,以及「為了讓你不會批評我,我要確保我的話所表達的意義越小越好」等。

是的,我注意到了這一切,而且情況越來越糟了。英語正在被一種完全不同的語言所取代。幾周前,我坐在火車上,前後左右都有人在使用這種奇怪的語言。他們在整個旅途中不停地說話,卻說不出任何有意義的話來。

我簡直不明白為甚麼會出現這種情況。我認為,如果一種文化失去了自己的語言,取而代之的是一系列含糊不清、新奇古怪而且沒有實質內容的蹩腳話語,那將是非常危險的。

事實證明,萬斯在辯論中的表現之所以如此引人注目,是因為他完全摒棄了這種說話方式。他在辯論中表現得內容充實、邏輯通達、事實清晰,而且博聞強識。這是辯論當晚的主旋律。這使得他的觀點超越了他的對手,也超越了那些照本宣科、頤指氣使的主持人。

我希望數以百萬計的年輕人都能收聽收看他的演講,而且他們也應該認識到他的語言技能。他贏得了這場辯論,不僅是因為他提出的觀點打動人心。他之所以獲勝,是因為他以清晰的方式闡述了這些觀點。即使是現在,可能尤其是現在,博聞強識更能激發信任和信譽。

辯論甫一開始,萬斯的對手就用各種「呃呃」(uhhh)的語氣詞來點綴他的連篇廢話,這已經讓聽眾開始分心,無視其它內容了。

輪到萬斯發言時,我們聽到的是清晰的英語,完全沒有口頭禪或語病。他的辯論口才和遣詞造句讓人感覺自然如釋重負!這讓我們想起了數字時代之前美國人的傳統說話方式。

在大多數情況下,一個令人信服的觀點與一個令人懷疑的觀點之間的區別並不那麼明顯。我們往往認為這與事實、魅力或某種快樂的態度有關。其實不然。當我們以簡潔而有意義的方式陳述觀點,以直觀的節奏起承轉合,沒有多餘的填充詞語來分散聽眾注意力時,所有這些質疑都會煙消雲散。

這裏有一個你在學校永遠學不到,也沒人會告訴你的秘密:這種博聞強識對於任何事情的成功都是至關重要的。這與你的職業或專業領域無關。那些能夠清楚而不乏味地表達思想的人將比那些不能清楚而有趣地說話的人更加成功。

40歲以下的年輕人會說我們可能稱之為「有影響力」的語言,但他們並不清楚,習慣性的胡言亂語已經取代了英語,這對他們的職業生涯是災難性的。沒有人真正想聽這種語言。這太可怕了,一旦你真正注意到這種語言的機制,單詞本身就會成為嚴重激怒聽眾的來源了。

也許這就是降噪耳塞如此受歡迎的原因吧!

即使是現在,也沒有甚麼能取代連貫而且切題的語言,以及充滿活力和自信的口才。

不知從甚麼時候起,我不知不覺中感染了「比如說」(like)病毒。當我意識到這一點時,我只是努力把它從我的談話中刪除。當我說「比如說」時,我會在心裏掐自己一下。這招果然奏效。一天結束後,「比如說」病毒就消失了。即使是現在,我也不得不集中精力,不讓它出現在我的談話中。當你和一個不斷使用這個口頭禪的人交談時,它會在你不經意間潛入你自己的語言中。

同樣的策略也適用於當代語言中的其它問題。剔除它們就像製作雕塑的過程一樣:只留下重要的部份,這樣你就能更好地評估你所說內容的質量。我個人仍然對自己經常說「你知道」這句口頭禪頗為介意,這個習慣是我多年前從一位英國朋友那裏學來的。我一直在努力改掉這個毛病,一旦我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它就會捲土重來。

除了清除胡言亂語,我們還能做些甚麼呢?

首先,在回答任何問題之前,只需花一兩秒鐘思考第一個用詞。第一個詞往往更能吸引聽眾注意力。如果這樣做了,我們就不會再習慣性地在每句話前面總是說「嗯」(well)和「那麼」(so)了(事實上,萬斯自己也可以在這方面下點功夫)。當然,簡短的停頓能夠在聽覺環境中留下一點空間,引導人們更多地關注你接下來要說的話。

第二,博覽群書。這裏我指的不是TikTok等社交影片上的字幕。我指的是真正的經典書籍。就我個人而言,我喜歡閱讀一些美國作家的經典作品,我最喜愛的作家有亨利‧門肯(Henry L. Mencken)、弗朗西斯‧菲茨傑拉德(Francis S. Fitzgerald)、歐內斯特‧海明威(Ernest Hemingway)、加雷‧加勒特(Garet Garrett)和艾爾伯特‧傑伊·諾克(Albert J. Nock)等。當然,我們不需要太挑剔,英國《哈利波特》(Harry Potter)系列小說對年輕人和成年人來說都非常有趣。儘量大聲朗讀這些作品,這樣我們就能學到新詞,擴大詞彙量。

第三,嘗試做一些口語表達練習。去逛公園,逛商店,或者只是散散步,回到家後,站在鏡子前,描述你做了甚麼、發現了甚麼,並發表意見。如果你有意識地努力達到博聞強識,不妨給自己的口語表達進行錄像。有時間回過頭來再看一遍,找出問題,以便下次修正。

如果你能做到以上三點,你就會發現自己可以在短短幾天內提高語言技能。不斷的練習會讓你比其他同齡人更具有優勢。清晰自如的口語表達在任何時候都引人注目,而現在尤其顯得珍貴,因為這種能力正在丟失。

美國著名政治評論家勞拉‧英格拉哈姆(Laura Ingraham)在談到萬斯的辯論表現時說,這是她從事政治報道18年來所見過的政治候選人中最出色的。原因有很多,而最不為人所知、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他說話樸實、乾淨、連貫、切題。事實上,我們每一個人都應該如此。

作者簡介:

傑弗里·塔克(Jeffrey A. Tucker)是總部位於德薩斯州奧斯汀(Austin)的布朗斯通研究所(Brownstone Institute)的創始人兼總裁。他在學術界和大眾媒體上發表了數千篇文章,並以五種語言出版了10本書,最新著作是《自由抑或封鎖》(Liberty or Lockdown, 2020)。他也是《路德維希‧馮‧米塞斯文集》(The Best of Ludwig von Mises, 2019)一書的編輯。他還定期為《大紀元時報》撰寫經濟學專欄,就經濟、技術、社會哲學和文化等主題廣泛發聲。

原文:Vance Made the Case for Erudition刊登於英文《大紀元時報》。

本文僅代表作者本人觀點,並不一定反映《大紀元時報》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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