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朦朧的美景讓人醉心。

湖光水色像一隻明鏡,倒映遠處薄霧竉罩的翠綠山巒,下起了一場及時小雨,輕巧的淅瀝聲,喚醒了天空中慵懶的灰雲漫步起來。這片寧靜的山水,因為雲、霧、雨添加了一點生氣。這裏可能是中國都江堰、台灣日月潭、日本富士山或是德國國王湖,如果您曾經造訪,也許永生難忘。

夫妻相處所擁有的甜蜜滋味,猶如眼前這一幕難以忘懷的美景。在某一刻某一處,因另一半的貼心舉動,刻劃在自己深層的記憶。

愛情和麵包的翹翹板

「結婚後,我只是希望還有愛情。」一個閨密正在電話中跟我訴苦。

她說她丈夫變得很無趣,不帶她出去玩,假日就是窩在家裏打電動、看電視和睡覺,跟朋友講電話也講得很開心,但是和她沒幾句話好講,出外傳訊息給他也已讀不回。倆人好像都沒有過去的溫情。

愛情是甚麼?有多少夫妻思考過這一個問題。

我們忙碌於照顧孩子、父母,盤旋在職場上的交辦事項,周旋於同事和客戶之間,節衣縮食為了償還按揭車貸,面對加班與出席孩子班親會的兩難;生活裏有大大小小的事情,需要我們去執行、規劃、安排和做決策。

一天,身為丈夫的你下班回家,本想飽餐一頓,讓大腦休息一下,結果家人排山倒海的說了一頓:

妻子:「要吃甚麼自己去買!今天不想煮!」
孩子:「爸爸!同學的爸爸都要參加班親會,明天你會來嗎?」
老媽:「你爸都不洗澡,而且買很多電台廣告藥,硬要吃,吃死怎麼辦?」
弟弟:「老哥,我看老闆不太順眼,沒工作了,先借我一萬元。」
銀行信件:「台端因延滯繳納房屋貸款…。」
密友:「今天上班一肚子氣,晚上喝一杯?」

人生很無趣乏味?一個男人扮演不同的角色,丈夫、老爸、兒子、貸款者、朋友,還會想到妻子想要「一份單純的愛情」嗎?

所以,有很多夫妻間奇特的對話就出現了!

妻:「周末我們去海邊走走,我想聽海的聲音。」
夫:「不用那麼麻煩,家裏水龍頭打開就聽到水流聲。」

妻:「我沒有去過平溪放天燈,要不要去看看。」
夫:「現在網絡上就可以放天燈,先進又安全。」

妻:「聽說彰化二水的花旗木很美,我沒看過。」
夫:「電視就有了!不過就是花。」

婚姻是愛情的終結嗎?還是我們只是不願意繼續創造美好?曾經倆人一起無憂無慮在島嶼上看星星的那段假期;一起牽手去看花海的日子;在咖啡廳裏天南地北的聊天;在夜市尋覓美食的大快朵頤,這些平凡的日常生活閃耀著光芒,但是現在卻暗淡了。

生活太多雜事讓我們分身乏術了。有時候需要照顧的人太多,不能說走就走,假日要帶孩子去補習班,平日空擋要帶父母去醫院看診。所以,好不容易等到周末時間,真的甚麼都不想做,只想要「清空」的周末,但是妻子這時候無法接受,覺得自己像一個「宅男」,不像婚前那樣有求必應。

理所當然和受寵若驚

我:「你不要再碎唸了。」
外子:「我只是提醒你,怕你不知道。」

我:「你不要一直傷害我。」
外子:「沒有人想要傷害你,誰會故意做這種事。」

還沒結婚前,我做了愚蠢的事情,外子的包容心很大,而且無條件幫忙想法子。結婚後,他會生氣,還會碎念,我就像小學生被老師教導一樣,一句話都不敢說。幾次之後,我的心情從驚訝、失望、沮喪,轉折到不奢求外子應該要如何,也不盼求和婚前一樣的對待方式。但是我的內心,有很多疑惑和負面想法:

「這是我想要的婚姻嗎?」
「結婚了,(人)得到手了,就可以這樣對待我?」
「他那是甚麼態度,憑甚麼這樣兇人?」
「我又不是故意的,誰不會犯錯。你就不要哪天犯錯!」

但是,我終究還是比較理虧的。生活中我容易丟三落四,除了需要嚴謹對待的事情,會傷及他人的利益的事情,比方工作,其他部份我就比較放鬆。但是丈夫是一絲不苟的人,而且對自己有很好的紀律;這來自於他的原生家庭的生活習性,他是一個一年到頭不會隨意請假休息的人,就是按部就班上班、下班。說真的,我很佩服他的規律。

舉例來說:我一向不喜歡外出帶直立式雨傘,因為隨身型雨傘方便,帶出門使用完馬上收進包包,不會弄丟。但是外子說直立式雨傘堅固好用、遮雨範圍大,其實這些我都懂,但是我就是會忘記帶回家!

為了配合外子,好幾次外出都帶直立式雨傘,但我都差點遺忘在某間店裏或是某個地方,一發現後,又匆忙的跑回去拿。外子心情好時,不會多說甚麼,心情不好會擺臉孔,我內心也會七上八下的。

還有一次,我一大早出門辦公,到達客戶那裏,因為剛好手機電話響了,我接聽過程就隨手把電單車鑰匙丟進車廂裏,還蓋上車座,當發現這件事情已經晚了。那個地方偏遠,要找鎖匠不容易,再加上還要趕回公司上班,我決定挑戰撥開車座和車廂之間的縫隙,手伸進去撈鑰匙。

皇天不負苦心人,我終究拿到了鑰匙,而且也沒被路人誤會是小偷,真是萬幸!但是,隔天手臂就黑青了。外子知道這件事後,說:「叫我拿備份鑰匙去就好了!」

我一聽沒說話,心裏浮現兩種感受:

「我怕跟你說,被你罵一番!」
「真的是受寵若驚,你竟然會這樣說,還不會嫌麻煩!」

因為曾經請外子協助幫忙一些事情,但被拒絕多次後,自然的產生一種自我保護的意識,不再去期待,不再認為可以回到像結婚前,很多事情都「理所當然」的得到愛情呵護。

有一陣子天氣異常炎熱,親姐給我們帶來幾份用水果做的沙冰,晚上外子開心的準備大快朵頤,但發現被冰砂凍得很硬。於是我很快就放棄要吃的慾望,外子這時拿一個湯匙,開始慢慢刮起沙冰,而且還作勢要我先吃第一口。

人家的好意我不能拒絕,吃下去後,當下覺得好「受寵若驚」,我看外子面色從容開心,一副就是「我要和你分享好東西」那種表情。因沙冰微甜、香氣足,我彷彿吃到了「愛情的滋味」。

婚姻的蜜糖需要彼此的關心、陪伴與包容。(Shutterstock)
婚姻的蜜糖需要彼此的關心、陪伴與包容。(Shutterstock)

婚姻的蜜糖與毒藥

有一種毒性的蜜糖,是在夫妻之外,例如外遇者的出現,或是另一半執迷於某一種嗜好,比如賭博、喝酒、社團、投資,還是其中一人忽然喜歡獨處,又或者因經濟狀況無可奈何的不停加班,有眾多的原因都可以成理由,造成忽略對方的感受,缺乏互相陪伴,倆人從熟識變成無話可說,最後變成了陌生人。

比喻來說,一個景點包含著不同特色的美景,有人向蜿蜒的小路走去,有人走進廣闊的綠地,有人走到花開滿庭的園子,也有人走入流水潺潺的小溪,各種景觀都在吸引著人。但是,沒有誰能確認哪一天會和同伴意見分歧,各走各的路,最後是否走散、迷路,又何時走到了終點呢?

即使這個景點讓人印象深刻,但是如果哪一天你發現:湖中的水臭了,眾多的觀光客來了,水土保持不佳環境壞了,人為的垃圾問題嚴重了,各種現實的問題層出不窮,眼前的這片景色還是無限美好嗎?於是我們追憶過去,但是過去他是山水,今日他也還是山水。

夫妻曾經擁有的美好回憶是不可抹滅的。隨著時光流轉,倆人可能走著走著就走散了走遠了。對待彼此也因為熟悉不再輕聲細語,甚至用命令式的加重語氣,還是不想和對方溝通或是陪伴,另一半也可能開始尋求解套,不改變或是往外發展,最糟糕的是發展出另一段婚外感情,或是賭博把家產賭上。

我們都不樂見婚姻的破裂。俗話說:「夫妻勸和不勸離。」但是在感情的世界裏,冷漠、忽略、說謊都是一種慢性毒藥,只有「夫妻同心,黃土成金。」當其中一方始終沒有發現婚姻在拉警報,還用自以為是的方式對待另一半,長期下來對方也可能改變相處模式,到那時候想要挽救已經來不及了。

但是,如果自己已經有自覺婚姻的不穩定,不妨從自身做起,先不要論誰對誰錯,誰付出比較多,只要在任何處事上多一點包容,當自己受傷時可能調適心情,善意的去理解另一半的態度,事情會逐漸好轉。因為你的改變,對方感受得到,他也會去思考。

香港著名演員梁朝偉再某次訪談節目中,提到他和妻子可以長期相處原因,他說:「因為劉嘉玲很遷就我。」我想「遷就」不是盲目地,這對夫妻他們不缺乏金錢,各自事業也成功,根本無需從對方身上要求過多的物質,但是他們的感情能長久,是因為珍惜彼此,那是一種智慧性的包容,理解對方、善待對方,而且不講求很多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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