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獨立日前,《華爾街日報》的華裔記者魏玲靈撰文談及她從一名中國人轉變為美國人的心路歷程以及身份歸屬感。
在紐約學習和從事新聞工作十年後,她於2010年入籍美國。
「原因很簡單:我想回到中國——我出生和長大的地方——從事獨立報道。」她寫道。
由於北京不允許中國公民為外國新聞機構報道,擁有一本美國的藍色護照可以幫助她在中國實現她的記者夢。
當時,中國取代日本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
2011年春天,當她準備前往北京加入《華爾街日報》北京分社工作,向中共紐約使領館申請簽證時,她看到一位中方簽證官接過她的中國護照,迅速剪掉了右上角。
「我有點激動。」她寫道,「對我來說,這個動作標誌著我正式中國公民身份的結束。即使如此,在那一刻,我仍然認為自己是中國人——儘管我拿著一本藍色的美國護照。」
在接下來的幾年裏,她發現身在北京報道中國話題已經變得越來越難。「官員們最初尋求西方記者來表達他們的觀點、交流意見或練練英語,但逐漸他們都閉口不談了。」她說。
「隨著在北京生活和呼吸的年頭一年年過去,我覺得自己更像美國人了,我挑戰官方敘事和進行批判性報道的願望也越來越強烈。」魏玲靈補充說。
到了2020年春天,中共政府驅逐了一批美國媒體記者,包括《華爾街日報》《紐約時報》和《華盛頓郵報》,她也是其中的一位。
這次驅逐是報復美國政府的行為,但同時也代表了北京將中國與西方隔離運動的一部份。
魏玲靈說,隨後,即使是傳統上有更多的自由權的中共經濟官員——過去可以與西方同行和外國企業高管互動——現在也越來越多地只能在安保人員的陪同下出席會議,並只會重複官話。
2020年5月,魏玲靈被中方保安送到上海機場登機口,她被趕出這個她已經待了半個人生的國家。這一切都在她七十多歲的母親眼前發生。
15個小時後,當她抵達紐約甘迺迪機場,並遞上藍色護照時,一名美國海關官員跟她打招呼說:「歡迎回家。」
「那一刻我意識到,我不再僅僅是一個持有藍色護照的人。我是一個自豪的美籍華人。」她寫道。
她說,跟二十多年前相比,美國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其中一個變化是美國人對中國的看法。許多優秀和聰明的美國人不再將中國視為熱門追求的地方,而是一個被視為有風險的旅遊目的地。
最後,她引述一位新澤西州讀者的來信說,美國肯定不是完美的,但是「美國國旗為每個人飄揚,無論是『美國革命之女』(一個非牟利組織)還是剛剛成為公民的人」。
這位美籍華人記者祝大家7月4日獨立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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