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中共高級將領接連失蹤。專家分析,這反映中共領導人習近平對軍隊高層的不信任,懷疑軍隊的作戰能力,使他不太確定若使用武力能否達到預期效果,從而影響他對發動戰事的決策。
中共將領接連失蹤 習軍事管理能力遭質疑
習近平自2012年十八大上台,密集視察海陸空軍、二炮(後改為火箭軍)和武警部隊,闡述「強國夢」與「強軍夢」的構想,要求軍隊必須「能打仗、打勝仗」。
中共也在南海軍事擴張,頻繁在台海軍事演習,外界質疑習近平要武統台灣,在印太地區與美國爭霸。引外界猜測習何時挑起戰事。
但是,「過去兩個月,一系列中共高級將領從公眾視野中消失,令人驚訝。」美國國防大學國家戰略研究所中國軍事事務研究中心高級研究員吳志遠(Joel Wuthnow)近日在《外交事務》(Foreign Affairs)雜誌撰文說。
7月底,火箭軍的司令員和政委被海軍和空軍任命的人員取代,這是一個繞過火箭軍低級軍官的非常不尋常的舉動。火箭軍負責中國的洲際彈道導彈,是軍隊最敏感的部門。
隨後,中共軍事法院院長被全國人大解職。9月,國防部長李尚福未能按計劃出席幾次會議,證實了他被調查的傳言。李尚福在2017年至2022年間擔任裝備部長。
但中共並未公布對這些官員的任何指控,有關清洗行動的細節也不明確,而這些軍官的腐敗和洩密等傳言不脛而走。
文章說,此類事件持續發生,還影響到軍中最敏感的部門,這反映出習近平對一些高級軍官缺乏信任,也表明了習近平權力的侷限性。
在去年的第二十次黨代會上,習近平為中央軍委挑選了一批新軍官,其中包括國防部長李尚福。這些人選被認為是可靠、稱職和忠誠的。
據推測,這些職位的候選人都要經過最嚴格的審查,並由習近平親自批准。但習近平未能確保這些關鍵職位的合規性,令人懷疑他在更廣泛的軍事管理方面是否成功。
贖買軍隊 習近平掌控軍隊了嗎?
文章認為,這些失蹤事件表明,習近平對軍隊的掌控可能沒有想像的那麼徹底。
中共軍隊的核心仍然是自治機構。與西方軍隊不同,它沒有外部制衡機制,如國會監督、獨立司法機構或調查記者。
此外,除少數例外情況,習近平並沒有把在其整個職業生涯中都與他相熟的親信帶入軍隊;這與美國制度不同,在美國總統的官僚機構中集滿了忠誠的政治任命者。
因此,中共軍隊的腐敗以及忠誠度備受關注。
中共在毛澤東時期,軍隊在很大程度上參與了國家治理;鄧小平讓軍隊返回軍營,專注於軍事現代化,允許經營龐大的商業帝國。習近平2014年在古田則是鼓勵軍隊嚴守紀律,但並沒有改變鄧小平為軍隊提供的優惠條件。
習近平也允許軍隊繼續自我管理,外界很少干預。習的反腐幹將王岐山負責監督文職官僚機構的反腐整肅工作,但無權在軍隊反腐。具有諷刺意味的是,軍方成員參與了監督文職調查的機構。
關鍵是,文章認為,習近平需要獲得軍隊的支持。儘管習近平決心剷除腐敗和可能不忠的軍官網絡,但他需要高層的支持來鞏固權力,並實施自20世紀50年代以來範圍最廣的軍事重組。
這一重組包括裁員30萬人,以及將具有政治影響力的陸軍所佔比例,從三分之二以上減少到一半以下。
作為另一個紅蘿蔔,習近平遵循長期以來的晉陞和退休規範,為在重組中被淘汰的高級軍官尋找新的職位,並允許他們在任期內享受全部福利。
同時,中共軍事預算也在持續增加。從2012年到2022年,國防開支翻了一番多,從6700億人民幣增至1.45萬億人民幣(約合1060億美元至2300億美元)。
其中約40%用於採購預算,為航母、戰鬥機現代化和核武庫的大幅擴充等奢侈項目提供資金。火箭軍領導人、裝備部長和負責監督的人員等都處於獲利的位置。儘管習近平大談反腐和職業化,但他們仍有手段、動機和機會中飽私囊。
信任危機 影響習近平對發動戰事的決策
文章說,最近的肅貪事件,讓人對習近平籠絡軍隊官僚的能力產生懷疑。這也解釋了為甚麼在他上任十年後,此類案件仍在敏感崗位上持續發生。
習近平因政治需要賦予軍隊高度自主權,導致發生軍方似乎不受文官控制的一些令人吃驚的事件,包括今年2月的間諜氣球事件,很可能就是軍隊在不受監督或協調的情況下開展秘密項目。
對於習近平和中共政治局常委其他文職人員來說,顯然對軍隊一些將領明顯失去信心,提出了新的問題:採購系統中還存在多少腐敗現象,軍隊可能還隱藏甚麼缺陷?這將如何影響軍隊戰備狀態,以及軍隊在衝突中的能力和可靠性?
文章說,對軍隊缺乏信心,也可能影響中共在未來幾年對於發動戰事的考慮。鑒於習近平的背景,他很可能意識到軍隊是一個醜聞頻發的機構,儘管有宣傳工作和定期的反腐運動,也很難控制。
文章強調,習近平對軍隊的不信任,影響他對發動戰事的決策。他了解軍隊內部的秘密和管理不善,可能會導致他懷疑軍隊在危機或衝突中的作戰能力。
如果軍隊被要求展示超越象徵性的力量,即不只是向台灣附近派遣戰鬥機進行軍演,並與強勁對手發生真正衝突時,會出現甚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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