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名觀眾起立鼓掌致敬,首度出現在世界級雜耍舞台的潘昊臨(Pun Ho Lam)帶著他的「寶貝」劍球向觀眾謝幕。聽到主辦方宣布他榮獲今屆「IJA Juggling Championships winner」(雜耍世界冠軍)時,他感到一切都好像在做夢一樣。踏上了夢想的舞台,甚至得到雜耍偶像Niels Duinker的祝賀。他沒有想到,伴隨他7年的花式劍球,竟意外成就了一趟「奇幻旅程」。
擁有75年歷史的國際雜耍協會「International Jugglers’ Association」(IJA)主辦的IJA Festival是雜耍界的盛會,今年7月中旬在美國中部的愛荷華州的城市錫達拉皮茲(Cedar Rapids)舉行。22歲的香港青年潘昊臨憑劍球作為雜耍道具參加比賽,幸運從眾多作品中脫穎而出,進入現場參加決賽,並榮獲今次的個人組冠軍。
對昊臨而言,今年外出參賽的過程非常不容易,從籌備參賽到進入決賽現場,疫情影響下的行程一波三折,原本一個星期的旅程變成了一個半月,當中亦遇見不少阻礙,又遇到許多驚喜。他笑言當中的內心感受像似「來回地獄又折返人間」,這趟美國之行給予他許多啟發,他期待未來可以繼續在雜耍的舞台發光發熱。
榮幸入選決賽 波折簽證路
今年5月底,昊臨收到了來自IJA的決賽入選通知,他投遞的初賽片段得到了評審的欣賞,可赴美參加決賽。當他收到通知,在開心之餘又有了另一個煩惱,就是需要有美國簽證才能赴賽,但如果按照正常的申請途徑,要八月中才能得到面試的機會。6月初,他透過緊急申請的途徑向美領館申請簽證,卻收到「拒絕」的回覆,這令他的心情跌入谷底。昊臨尤其珍惜赴美比賽的機會,不想輕易放棄,於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再次去信美國領事館的客戶服務部,希望可以了解到拒絕辦理的原因,並提出希望他們再次給他一次申請的機會。
今年的6月15日,是令昊臨難忘的一天:「人生總是充滿希望,我竟然收到通知,告知我的緊急申請成功了,可以有面試簽證的機會!」幾天後他面試通過,接著就是緊鑼密鼓的計劃赴美的行程。原本只計劃去一個星期,沒想到返港的防疫隔離酒店最早都要8月底才有,他意外地得到了一個半月的北美旅程。
踏上夢想的舞台 首位以劍球道具榮獲雜耍世界冠軍
IJA Festival是為期7日的雜耍盛會,是比賽也是表演,每日可供八位表演者上台,有上千觀眾在現場觀賞。參賽者多身懷絕技,獲過健力士紀錄的大有人在。「我的心態就是『enjoy the stage』(享受舞台),如果我不斷想自己是否可以贏或者輸的話,就會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昊臨在幕後做了一個深呼吸,音樂響起,大幕拉開,他好像就完全變了一個人:「觀眾相當熱情,在音樂響起,還沒有正式開始表演的時候就得到了很多歡呼聲,當我完成一個漂亮的動作後,他們會拍掌、歡呼,全場大家都非常投入,尤其在結束表演後,全場觀眾站起身拍手,那一刻我好驚喜!」
當昊臨從舞台下來,以為自己已經完成此行的任務時,另一個意外的驚喜誕生了,評審公布了他的分數,他竟然榮獲「IJA Juggling Championships winner」(雜耍世界冠軍)。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夢想成真」的幸福感:「當下腦袋一片空白,沒有想太多的事情,純粹就是出去接受大家的掌聲。當下我都有少少被嚇到,因為我本身沒有想過名次的問題,當時覺得可以出國比賽就圓了自己的夢想,能夠在國際舞台上表演已經很滿足,能夠得獎就是錦上添花(bonus)了!」
昊臨是首位以劍球為道具獲獎的參賽者,這對他來說也別具意義。他從中四開始玩劍球,到如今憑著劍球技藝站上國際舞台,他希望帶給更多雜耍界的朋友認識到花式劍球的樂趣。過去的7年,他曾經多次榮獲各類花式劍球比賽的冠亞軍,也曾赴日本參賽,但來到美國參賽還是第一次。他分享:「一般的劍球有一條連接線,為了將其作為雜耍道具,我特別將其『走線』,這樣就可以設計一些特別的雜耍動作。」談及今次表演出眾的原因,他提到自己在雜耍動作與音樂的配合方面精心設計,觀眾對此亦十分投入,在娛樂(entertainment)方面的分數比較高。
除了參加IJA Festival以外,昊臨去加拿大拜訪朋友期間還參加了一個在溫哥華舉行的劍球比賽,榮獲第三名。他感慨道:「這些都是好特別的經歷,全部是我們沒有預期的!」
獲8項健力士世界紀錄雜耍偶像祝賀 與知名皺皮鴨合照
昊臨在美國捧得獎盃,雖然今次沒有家人朋友同行,但他在現場並不感到孤單。最令他感到驚喜的是持有8項健力士世界紀錄的雜耍達人Niels Duinker主動上前祝賀他得獎,這讓他受寵若驚:「我剛剛開始學習雜耍的時候,就是看他的教學影片,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我!」昊臨開心地與Niels合照,與他做了簡短的交流,Niels還在他參賽的劍球上簽名留念,這段經歷成為他當日珍貴的回憶。
在IJA Festival期間,昊臨還遇到了來自世界各地的雜耍高手,認識了不少新朋友。他向筆者展示了一張拿著獎牌與「皺皮鴨」(Wrinkle the Duck)的合照,這隻網紅寵物鴨曾經參加紐約馬拉松,原來主人Justin Wood也是雜耍達人。
短短幾日的錫達拉皮茲之行,讓昊臨大開眼界,不僅親眼目睹了來自世界各地雜耍高手的演出,更激勵了他繼續在這條路上前行。外國的馬戲團更加專業,也有更多的演出機會。如今他正在進修香港高等教育科技學院土木工程工學士的課程,在專業領域學會一技之長。畢業後他亦想嘗試不一樣的路,將自己的興趣愛好變成職業,在雜耍領域發展,希望未來可以在世界的舞台上巡迴演出。◇
2022 IJA Festival 表演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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