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談風雲】【大明王朝】第二十四章 嚴嵩弄權 ②

嚴嵩曾竭力討好內閣首輔夏言，在他入閣後，卻用盡陰謀手段排擠和坑害夏言。嘉靖一朝，韃靼屢屢大舉入侵，夏言支持出兵收復河套，並沿著黃河修築防禦工事、設置衛所。但在嚴嵩的挑撥和誣告下，夏言竟然被嘉靖帝斬首。

嘉靖一共當了四十五年皇帝，南有從嘉靖二年一直持續到嘉靖四十四年的倭寇之亂；北有韃靼之亂，所以叫做「北虜南倭」。我們藉著講嚴嵩的事情，先說一下北邊的邊患。

◎曾銑獻策抗擊韃靼

在孝宗、武宗和世宗這三個皇帝當政期間，北方的韃靼再次變得強大。當時韃靼的可汗名叫達延汗。達延汗是一個很能幹的人，在位四十多年，基本上統一了蒙古，他從西面的甘肅到東面的遼東，不斷地寇擾明朝的邊界。達延汗去世以後，他的兩個兒子吉囊和俺答駐軍在河套地區，幾乎每年都要入寇大明，他們最遠曾打到太原，一次通常會殺幾千人、幾萬人，僅他們在河套地區殺死的百姓，就有幾萬到幾十萬之多。大明朝不勝其擾。

嘉靖二十五年，總督三邊侍郎曾銑給嘉靖皇帝上書，當時吉囊剛剛去世，只剩下俺答一人。曾銑說，現在趁著蒙古有喪事，比較空虛，我建議，朝廷選兵六萬，加緊訓練，每年到了夏秋的時候，我們就帶兵到河套地區去騷擾韃靼，一直到把他們趕出河套為止。然後，我們沿著河套的北面修築長城，把韃靼隔絕在外。嘉靖帝看了這個建議之後，很欣賞，而且夏言也很支持，所以他們就讓曾銑去練兵。

嚴嵩看到夏言支持這個計劃，就想讓皇帝改變主意，同時藉機把夏言趕走，目的是自己能當上內閣首輔。

◎嚴嵩陰謀害死夏言

夏言於嘉靖十五年入閣，嚴嵩是在嘉靖二十一年入閣的。夏言和嚴嵩這兩個人很得皇帝的寵信，其中一個原因是夏言和嚴嵩非常善於寫「青詞」。「青詞」是個甚麼呢？所謂「青詞」，就是用青藤造的一種紙，把皇帝要跟神仙說的話寫在紙上，然後將其焚燒，就算送給神仙了。嘉靖皇帝非常喜歡道教，他甚至因此抑制佛教，貶退了很多僧人。嘉靖皇帝崇信道教到甚麼程度呢？是凡遇到國家大事，他都要問神仙，就是一旦有甚麼事情不知道怎麼處理，就寫一篇禱告的文章燒掉，然後，讓人扶乩，就是有一個人像神仙在指揮他的手，在沙盤上畫符，之後根據他畫的結果，解釋神仙是甚麼意思。

夏言最開始特別受嘉靖皇帝的重視，但是，後來他做了一件事，得罪了皇帝。甚麼事兒呢？嘉靖皇帝賜給夏言和嚴嵩各一頂帽子，叫香葉冠，是道士戴的一種裝飾品。夏言不肯戴，說這不是朝臣的法服，而嚴嵩不但恭恭敬敬地戴了香葉冠，外邊還罩了一層薄薄的紗，表示愛護。從此，嚴嵩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就提高了，夏言則開始失寵。

本來，嚴嵩一直在努力地巴結夏言，夏言也因此推薦嚴嵩。實際上嚴嵩能夠入閣，夏言使了很多勁兒，結果嚴嵩入閣之後，看到夏言失寵，就開始找人商量，想把夏言趕走。夏言知道後非常生氣，可是這時候已經晚了。嚴嵩跟嘉靖皇帝說了很多夏言的壞話。有一次他痛哭流涕地說夏言怎麼欺負他，還說夏言怎麼怎麼不把皇帝放在眼裡，嘉靖皇帝一生氣，給夏言下了一道旨說，朕不去上朝，你也不到內閣去做事，把所有的公事都拿到你的私宅裡去處理。我甚麼甚麼時候讓你辦一個甚麼甚麼事，這麼長時間你也沒給我辦完。把夏言罵了一通。夏言也很倒楣，這時正好趕上有日蝕，天象有變，有一個大臣需要為這個事背鍋，於是世宗就把夏言免職。之後，嚴嵩開始掌權。

嚴嵩一掌權，很多人就開始巴結他。其實，他治理國家很沒有辦法，但是他受賄，搞人際關係很在行。後來嚴嵩擅權到甚麼程度呢？和以前的宦官劉瑾一樣，大臣給皇帝上書，要寫兩份，一份給嚴嵩看，嚴嵩同意了之後才能夠給皇帝看。

嚴嵩這樣折騰了三年，皇帝也知道嚴嵩又跋扈又貪污，所以三年後，皇帝又把夏言叫了回來，還讓夏言做內閣首輔。這下嚴嵩就傻了，因為他得罪過夏言。怎麼辦呢？嚴嵩就帶了他一家老小跑到夏言的府上，跪在夏言的床前，痛哭流涕，跟夏言說他錯了，請夏言給他留一條生路。夏言心軟，就同意了，放過了他。

但是夏言從此對嚴嵩不再像以前那麼好了，不假以辭色，而且嚴嵩任命的很多官員都被夏言換掉，所以嚴嵩的心裏憋著火，然後他又盯著夏言那個首輔的位置，所以嚴嵩一看夏言支持曾銑，就開始動壞主意了。他找了邊將仇鸞，讓他給皇帝寫一封信，誣告曾銑給夏言行賄，說夏言這麼喜歡曾銑，是因為夏言收了曾銑的賄賂，並說韃靼之所以這麼猖獗，完全都是因為曾銑和夏言輕啟邊釁，才造成現在韃靼不斷的入侵。而且曾銑是一個邊將，夏言是內閣的首輔，一個邊將和一個首輔的這種聯繫，對於一個皇帝來講是非常忌諱的，所以當這封信交上去之後，曾銑被免官、斬首。曾銑本來是一片為國之心，莫名其妙地捲入權力鬥爭，丟了腦袋。然後夏言也被罷官、斬首，這樣，嚴嵩就成了內閣首輔。

◎輕信嚴嵩尚書慘死

曾銑一死，再也沒有將領敢說抵禦韃靼，結果韃靼越來越猖獗，最大的一次入寇，發生在嘉靖二十九年八月，這一年是庚戌年，所以歷史上也稱之為「庚戌之變」。當時俺答帶著大部隊從古北口攻破了關，來到了北京郊區，在北京的通州、昌平、密雲、懷柔一帶大肆劫掠。這時，京師的軍隊只有幾萬人，烽火照亮了京師，這幾萬人根本就沒有能力抵抗蒙古的入侵。

仇鸞

丁汝夔

嘉靖皇帝下詔勤王，這時來了兩個人，一個是仇鸞，一個是楊守謙。這兩個人帶兵來了之後，不敢跟韃靼作戰。兵部尚書丁汝夔本來要帶著京城裏邊的兵出去打仗，結果嚴嵩不讓。嚴嵩說，你如果在邊疆打敗了，你可以騙皇帝說你打贏了，皇帝不知道；你就在皇帝眼皮底下打敗了，你怎麼辦？丁汝夔說，那不打怎麼辦啊？嚴嵩說，你只要不打，韃靼就是來搶東西的，只要搶劫一段時間，該搶的東西都搶光了，他們在這待著也沒意思就走了，所以你就等著就行了。

當時韃靼搶了八天的時間，之後呼嘯而去，仇鸞的部隊、楊守謙的部隊還有丁汝夔的部隊，沒有一個跟韃靼作戰的，就那麼看著韃靼搶，而且仇鸞自己的部隊也搶劫百姓，真是非常不可思議，所以民怨沸騰。後來事情被嘉靖知道了，嘉靖問嚴嵩怎麼回事，嚴嵩說，兵部尚書丁汝夔不打。結果就把丁汝夔抓了起來。嚴嵩害怕丁汝夔把他供出來，就跟他說，你一定要頂住，只要有我在，我就能保住你最後沒事。所以丁汝夔一直沒有把嚴嵩交代出來，最後嘉靖下令將丁汝夔斬首。丁汝夔上刑場的時候，才知道上了嚴嵩的當。嚴嵩就是這樣的奸佞。

當時大明除了內有嚴嵩作亂，還有南倭北虜。那麼南邊的倭寇又是怎麼回事呢？請看下一章《倭亂初起》。（待續）

編注：本文根據章天亮博士的大型講史系列節目《笑談風雲》之《隋唐盛世》視頻版整理而成。

《笑談風雲》是新唐人電視台製作的視頻版中國通史，目前已出版《東周列國》、《秦皇漢武》、《隋唐盛世》和《兩宋繁華》四部，第五部《大明王朝》也已於2019年底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