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談風雲】【大明王朝】第八章 鄱陽大戰 ①

元順帝至正二十年（公元一三六零年），陳友諒攻克了朱元璋的太平城，隨後殺死徐壽輝自立為帝，國號為漢。他聯絡張士誠，準備從東南兩路攻擊南京，劉伯溫建議朱元璋以逸待勞，據險設伏，擊敗漢軍。

◎陳友諒黑心弒主自稱帝天不作美

陳友諒攻佔太平城時，徐壽輝還是他的皇帝。陳友諒請徐壽輝到前線視察。徐壽輝一到前線，陳友諒就派了一個人到徐壽輝面前稟報事情，同時派了另外一個人，拿著一個大鐵鎚偷偷繞到徐壽輝的身後，一槌打在徐壽輝的後腦上，徐壽輝腦漿迸裂死於非命。陳友諒傳令軍中，說徐壽輝暴死。

當天，陳友諒讓人清洗了血跡，在採石邊的五通廟舉行了登基大典，即位稱帝。那天，天降大雨和冰雹，站在岸邊的百官的衣服都濕透了，不能成禮。陳友諒建立的政權叫做「漢」，年號「大義」。可見這人多麼無恥，殺死了他的皇帝，然後還把年號定為「大義」。

◎朱元璋誘敵深入保南京收復太平

登基之後，陳友諒下一步就要對付朱元璋了。從至正二十年到至正二十三年，陳友諒跟朱元璋的戰爭前前後後持續了三年，最後一場戰略決戰，就是「鄱陽大戰」。實際上他們二人之間的戰略性決戰共發生過三次，第一次是至正二十年（公元1360年）的「龍灣之戰」，這是朱元璋的南京保衛戰。

朱元璋讓陳友諒原來的好友康茂才寫信給陳友諒詐降，朱元璋交代康茂才說，你給他一份假的軍隊布防圖，告訴他我們在三個地方布防，讓陳友諒來的時候兵分三路。康茂才答應了，並說，我原來有個看門人，這人已經老了，他也曾經在陳友諒家裏看過門，跟陳友諒很熟，我派這人去送信，這樣陳友諒就不會懷疑。看門人去了後，一說康茂才要投降，陳友諒很高興，設宴款待他。陳友諒問他，康公現在在哪裏？看門人回答說，在守江東橋（位於今南京江東門附近）。陳友諒問，那裏的地形怎麼樣？看門人回答說，江東橋是一座木橋，您的大船過去的話，很容易就可以將木橋拆掉，就可以往裏攻了。陳友諒高興地說，你帶個信回去，當我的大船到江東橋的時候，我就喊「老康」，這時康茂才出來接應我就可以了。看門人回來匯報了情況，朱元璋很高興，這個誘敵深入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

朱元璋叫來李善長，對他說，現在你趕快派人去把江東橋（那個木橋）拆了，修一座石橋，陳友諒是一個疑心很重的人，他在這個地方一旦被石橋擋住，就會往別的地方走，就會進入我們的包圍圈。李善長接到命令時，很詫異地說，我們就怕陳友諒來打我們，他實力那麼強，怎麼我們現在還請他過來打啊？朱元璋說，我們不怕他來打我們，我們怕的是他和張士誠聯合起來，從兩路進攻我們。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讓他快點來，因為張士誠這個人反應慢，所以我們要趁著張士誠反應過來之前，先把陳友諒解決了。如果我們拖著的話，他們倆說不定就會聯合起來。李善長一聽覺得很有道理，趕緊派人把江東橋改建成了石橋。

陳友諒帶著十幾萬大軍到來後，首先進入南京城南一個叫做大勝港的地方，大勝港河道很窄，陳友諒的船非常大，一次只能進去三艘船，陳友諒覺得這地方不適合作戰，又把船調出來，之後奔江東橋方向開去。士兵報告陳友諒說，前面發現了一座石橋。陳友諒覺得情況不對，就跑去喊「老康，老康」，結果沒人反應。陳友諒覺得自己中計了，下令把軍隊撤到一個叫龍灣的地方。這時，朱元璋正在不遠處的盧龍山（今南京城外的獅子山）上，看著陳友諒調他的軍隊。

當時朱元璋的部隊早已埋伏好，只等朱元璋一舉紅旗，他們就衝出去。這時正是夏天，烈日當頭，天氣酷熱，士兵們穿著盔甲趴在那不能動，汗如雨下。大家都跟朱元璋說，趕快打吧。朱元璋說，不能打，我們要等到過一會兒下雨的時候再打。大家一看萬里無雲，這怎麼能下雨呢？結果，沒過多久，西北風起，果然開始下雨。陳友諒讓一萬士兵上岸安營紮寨。這時，朱元璋的部隊從山上衝了下來。龍灣是一個很狹小的地方，陳友諒的隊伍人數雖多，但施展不開。陳友諒下令軍隊撤回船上，想把船開到開闊的地方去，結果這時，長江開始退潮，陳友諒的船大，全部擱淺在岸邊，很多士兵戰死。陳友諒只好上小船逃跑，朱元璋的小船在後邊追，追到一個叫慈湖的地方，陳友諒一看跑不了，又上岸。他怕朱元璋繳獲他的大船，下令放火把大船全部燒掉。「龍灣之戰」以朱元璋的全勝而告終。

之後，朱元璋又乘勝追擊，收復了被陳友諒佔領的太平。但陳友諒的軍力仍然相當強大。

◎陳友諒眾叛親離失江州再丟南昌

至正二十一年（公元1361年）秋八月，朱元璋大會舟師，親自領兵出擊，討伐陳友諒。據《明史》描述，當時的情景非常壯觀。朱元璋坐在龍驤巨舟上，率領軍隊乘風逆流而上，數萬隻飛鳥繞著朱元璋的大船飛行，好像給他護航一樣。

朱元璋先去攻打安慶，打了一天沒打下來。劉伯溫說，別打了，咱們繞過安慶去打江州（今九江）。江州是陳友諒的都城。朱元璋大軍開往江州的時候，路過小孤山，陳友諒手下的兩員猛將傅友德和丁普郎投降了朱元璋。這有點像「官渡之戰」前，袁紹手下高覽、張郃投奔曹操一樣，感覺陳友諒是眾叛親離。

陳友諒本以為丁普郎和傅友德能在小孤山擋住朱元璋，所以當朱元璋大軍到達江州時，陳友諒猝不及防，倉促間帶著妻子和兒子跑到武昌，江州淪陷。九江再往南就是南昌，南昌守將胡廷瑞也是陳友諒手下的一員大將。胡廷瑞給朱元璋寫了一封信說，我準備投降您，但是有一個條件，我希望投降後，我原來的軍隊還歸我來掌握。朱元璋有些猶豫，這時站在朱元璋身後的劉伯溫狠狠踢了朱元璋的椅子一腳，朱元璋於是同意了。這與當年張良踩劉邦一腳讓劉邦封韓信做齊王差不多。至正二十二年二月，胡廷瑞手下一個部將叛亂，後來被平息。朱元璋覺得，守南昌還是自己人比較靠得住，於是派自己的親侄子朱文正去鎮守南昌。

韓林兒

▲ 張士誠奉元朝命令攻打韓林兒。

朱元璋的地盤越做越大，安徽、江蘇、浙江、江西等紛紛被他囊括進了自己的版圖。朱元璋當年跟劉伯溫一起制定的戰略規劃是先滅陳友諒，後滅張士誠，所以朱元璋一直沒有去攻擊張士誠。但是事情的發展不是以他的想法為轉移的，張士誠出兵了。但張士誠沒有來打朱元璋，為甚麼呢？因為張士誠為了抵抗朱元璋，投降了元朝，元朝讓張士誠去打韓林兒。朱元璋雖然很厲害，但小明王韓林兒是朱元璋名義上的統帥，所以張士誠派大將呂珍去攻打劉福通。當時劉福通跟韓林兒在安豐（今安徽壽縣），劉福通抵擋不住呂珍的進攻，於是韓林兒派人向朱元璋求救。（待續）

編注：本文根據章天亮博士的大型講史系列節目《笑談風雲》之《隋唐盛世》視頻版整理而成。

《笑談風雲》是新唐人電視台製作的視頻版中國通史，目前已出版《東周列國》、《秦皇漢武》、《隋唐盛世》和《兩宋繁華》四部，第五部《大明王朝》也已於2019年底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