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6月23日接近凌晨,已經有大批市民在報攤外等候最後一份《蘋果日報》。在旺角朗豪坊門口對面開報攤的謝女士回想當晚的情況說:「墟陷囉,簡直見到個紙皮都想搶埋佢,多多都唔夠」,謝女士形容當晚的人龍「排山倒海」,「排隊排到成幅牆都排唔晒,我都唔知有幾多(人)啦」,那個星期不斷有讀者來問,還有沒有《蘋果》的報紙和雜誌,但這一切都已經成為歷史。
回想還有《蘋果日報》的日子,曾經,在堆疊最當眼處的報紙中有《蘋果日報》,但今天已不復見,只餘下大堆馬經放在最頂層,其他報章則放在一旁。《蘋果》有一定的支持者,「睇《蘋果》嗰啲有啲好忠心,佢為咗《蘋果》先睇,冇咗蘋果之後一份報紙都唔睇,寧願攞免費報紙過日晨」。《蘋果》一直受政治打壓,但無阻愛好自由民主真相的讀者買《蘋果》,有讀者跟她說,再沒有任何一份報紙覺得有閱讀的價值,「有啲客個思維係覺得冇咗《蘋果》,冇人講真說話,係鍾意睇《蘋果》,鍾意佢講嘅嘢」。
謝女士坦言,「做嗰行厭嗰行,我就好少睇報紙」,但也總會看看頭版,了解當天最主要的新聞是甚麼。這個情況下,她亦會選擇《蘋果》來看,「蘋果事實係睇嗰個排版係舒服,同埋啲紙質係乾淨,如果我睇報紙嘅話我都係攞份《蘋果》望。」精美的排版、鮮艷的顏色,乾淨的紙質亦是《蘋果》的一大特點,她的家人也是《蘋果》支持者,「我又唔識評價呢啲政治嘢,好多人話佢講嘢真啲囉,就算你話普通報道某單新聞,你諗吓後生都鍾意睇,早期蘋果都賣得OK傢。」但再沒有《蘋果》後,其家人寧願選擇看手機,也不願每天花十元買一份「沒有自由」的報章
記者跟謝女士的訪問期間,來報攤的客人絡繹不絕,但不是買飲品、買煙、就是買馬經。報紙?一個也沒有。香港失去《蘋果》後,在報攤上少了一個選擇,生意或多或少都有點影響,「我哋都會尋求第二樣出路,例如賣飲品幫補返我哋嘅收入」。
謝女士做報販三十多年,可以說是見證著報業的興衰,更見證著《蘋果》的開業和結業。「嗰時報業當然係興旺啦,咁多種報紙」,曾經的百花齊放,隨時代變遷,手機及網絡的流行,越來越少人會拿起一份實體報紙閱讀,年輕一代不喜歡閱報,更不喜歡「黨報」,一式一樣的內容,倒模式的口吻……長者一代亦越來越少,「報紙開始慢慢微,冇辦法,夕陽行業,你再加(價)上去冇人睇傢啦」。如果今天《蘋果》還在,會是甚麼光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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