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人1989年起堅持每年用燭光照亮夜空,冀還原六四屠城的歷史真相。踏入33周年前夕,支聯會解散了、維園足球場提早「book爆」,還遭鐵馬重重封鎖,這幅傳承民主與人道信念的圖騰驟然而逝,相信不少人會扼腕嘆息,懼怕那世代的記憶從此出現斷層。

兩位生於Z世代的學生,都知道何謂「六四」,他們又怎看待今日悼念的空間?聽聽他倆的告白,探討一下在「後六四」時代下,我們還能如何找到自己參與悼念的身份與理據。

阿詩:父以行動令我關注

應屆DSE考生阿詩(化名)自幼懂事便知道「六四」,形容這令她深思從前發生過的事同現在的政治脈絡的起點。爸爸每年會去到維園悼念。當知道他是去參加「六四晚會」後,阿詩便自行上網搜尋更多資料了解。不過父母並未主動跟她講解六四是甚麼,卻以行動令她關注起來。

在小學時期,每逢6月4日都是考試的日子,父母都會督促她留家温習,阿詩當時並未對政治事件有太大關注,所以從未參加維園悼念晚會。直到2019年反送中運動後,她對政治的關注增加,但翌年「六四」晚會不獲警方批准,故沒有參加。她第一次正式參加的「六四」悼念,是去年的網上燭光悼念。

用行動證明歷史真相

阿詩覺得,自己是單純地為過去爭取民主自由的年青人感到難過,認為政權正想逐步篡改歷史,自己悼念六四是希望用行動來證明真實的歷史,令六四中犧牲的人不致於被遺忘。

她坦承,現時的政治氣氛使每個行動都有不該有的風險,最基本的和平集會都可被定性為煽動顛覆國家行為,單純如悼念亡者都需要背負政治壓力,甚至有可能犯法。

願再參與合法的維園悼念

曾覺得六四集會的形式每年如一,到頭來像一個儀式,阿詩因而思考過應否以另一種形式參與悼念,於是去年她在自己在學校舉辦悼念會,自己與一班同學在學校悼念六四。她形容,在自己學校悼念六四是一個私人聚會,和維園集會的分別在於規模。但於她來說,不同形式的悼念也是為了同一個目的。

假如合法的維園悼念重新舉辦,她會不會再參與?阿詩表明會,因為現時在維園參與六四集會除了是悼念,亦有另一層政治意義,便是民眾能借此公開表態,雖然過了很久,但人民不會忘記政權對人民施行過的暴力。

堅持在家祈禱 基督徒學生:感激犧牲者

就讀中二的Rex,在小五時從新聞認識六四事件,他覺得,是「六四」讓他自己認識到中國的政策,了解國情。小學六年級時,有同學呼籲他在早會一起悼念,但自己從未去過維園集會,亦從未想過,「因為果陣細個,而且家人唔會陪我去」(因為那時還小,而且家人不會陪我去)。

本身是基督徒的Rex表示,悼念是因為感激在事件中的人們,他覺得自己做不了甚麼,但會堅持信念,對他而言,今時今日悼念並不困難,因為他多數在家祈禱,悼念死難者。他覺得燭光晚會是行禮如儀,不過他又說,假如維園重新合法舉辦六四集會,他將會參加,因為他現在已能照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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