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以廉價商品搶佔國際市場的策略導致中國人長期貧窮。中國個人消費GDP佔比在經合組織成員國和金磚國家裏面排名幾乎墊底。中國人「無錢消費」的窘境重創經濟,導致中國名義GDP增長連續三年落後於美國。
個人消費分為家庭支出和政府支出兩類。政府支出的個人消費包括醫療保健、社會安全等惠及公民的服務。
根據世界銀行的數據和《金融時報》的計算,在2021年,中國家庭支出的個人消費GDP佔比為38.25%,在40個參與排名的經合組織成員國和金磚國家中,排名第三低。中國政府支出的個人消費佔GDP比例為6.21%,排名第四低。如果合併計算家庭支出和政府支出,中國個人消費佔GDP比例為44.46%,排名第三低。
雖然《金融時報》僅僅展示了2021年的數據,但是中國個人消費低迷是一個長期存在的現象。根據CEIC(環亞經濟數據有限公司)數據庫,從2020年到2023年,中國家庭支出的個人消費佔GDP比例分別為37.75%、38.25%、37.46%和39.19%。
個人消費低迷 重創中國經濟
個人消費低迷是中國經濟放緩的重要原因。美國時任財政部長耶倫2024年10月表示:「我們的觀點是,提高中國消費支出佔GDP的比重,同時採取措施解決房地產行業的問題,這一點非常重要。」
北京大學光華管理學院的美國金融學教授兼卡內基國際和平基金會非常駐高級研究員Michael Pettis去年12月撰文說,如果中共不進行重大的財政改革,未來五到十年,長期家庭消費成長可能會放緩至每年實際 3%~4%左右。家庭消費最多能為每年的GDP成長貢獻1.5個百分點左右,這可能會將長期總體GDP增長率限制在3%左右。
事實上,個人消費低迷已經重創中國經濟,導致中國經濟名義GDP增長落後於美國。
根據美國經濟分析局1月30日發布的數據,在調整通脹因素後,美國去年國內生產總值成長了 5.3%。相比之下,中共國家統計局報告稱,中國去年名義GDP增長率為4.2%。這已經是中國該指標連續第三年落後於美國。
跟中國個人消費低迷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美國的消費力高漲。根據CEIC數據,2024年12月,美國私人消費(家庭支出的個人消費)佔名義GDP的68.8%,而上一季則為67.7%。
美國私人消費佔名義GDP的百分比按季更新,從1947年3月至2024年12月,平均比例為63.5%。該數據的歷史最高值為2024年12月的68.8%,而歷史最低值為1952年3月的57.7%。它們都遠遠高於中國私人消費GDP佔比。
中共高喊「拉動消費」二十年無果
根據榮鼎集團的研究報告,中國個人消費低迷已經持續了數十年。自2004年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以來,中共領導層就聲稱要實現中國經濟以投資和出口為主導轉變為以家庭消費主導。然而二十年後,中國經濟仍以投資和出口為主導,家庭消費仍佔GDP的39%,遠低於經合組織經濟體54%的平均值。
為甚麼中共拉不動個人消費?最大的原因就是中國人「窮」,並且享受不到政府福利。
中國家庭收入成長緩慢,佔中國經濟的比重仍然較低。這是中共多年來以投資和出口為導向的結果——壓低利率和工資以支持投資和勞動密集型製造業的競爭力,卻犧牲了家庭儲蓄者和工人的收入。最終結果是家庭收入(即使包括社會轉移)僅佔GDP的61%,低於已開發國家的平均值。相比之下,歐盟該指標大約為68%,英國該指標大約為77%,美國該指標大約為79%。
薪資低廉也就罷了,政府給予的社會安全保障也很少。
根據經合組織數據,在中國,2021年現金社會轉移(透過社會安全、福利和津貼)達到7.9兆元人民幣(約佔GDP的6.9%),實物社會轉移(即提供家庭某些商品或服務,如醫療保健和教育)達到7.3兆元(約佔GDP的6.4%)。現金社會轉移和實物社會轉移的總額佔據GDP的比例為13.3%,在19個參與排名的經合組織成員國當中,是第三低的。相比之下,芬蘭該指標為35%,歐盟該指標為32%。
除了收入微薄和社會安全保障匱乏,中國人從政府那裏獲得的減稅、失業保險以及其它福利也很少。
中國人難以享受減稅和失業保險
根據榮鼎集團的研究報告,從2021~2023年,中國所得稅減免計劃預計每年可減稅1,100億元。然而,根據前財政部長樓繼偉介紹,只有14%的人口月收入超過5,000元並繳納所得稅。大多數中國居民——尤其是那些最有可能消費而不是儲蓄的居民——看不到這些減稅政策的直接好處。
失業保險通常也無法涵蓋最脆弱的工人群體。該保險計劃要求工人繳納一年的保費,並提供前僱主的證明,以表明失業並非自願的。但2.97億農民工和2億「彈性就業」人員(兼職勞工、自由工作者和個體工商戶)卻很難滿足這些要求並享有福利。
除了財政限制之外,北京當局對消費以及更健全的社會福利和轉移支付體系持蔑視態度。中共黨魁習近平聲稱:「促進共同富裕,不能搞『福利主義』。」他說,過去拉丁美洲國家民粹主義盛行,高福利滋生了一批不勞而獲的「懶人」。導致國家財政不堪重負,長期陷入「中等收入陷阱」。
榮鼎報告說,因此,即使是中共政府過去十年的大規模扶貧運動,也只是注重基礎設施支出和對本地企業的支持,而不是直接向貧困家庭提供資金轉移和提供社會保險。
收入分配不均 房地產泡沫加劇貧窮
榮鼎集團研究報告認為,中國消費增長疲弱的另一個原因是家庭收入分配不均。
甘肅省2012年的一項調查顯示,當時家庭收入最高的10%的家庭持有總儲蓄的69%和總收入的57%。自2012年以來,這一情況並無太大變化。 2019年中國家庭金融調查的數據顯示,三分之一的中國家庭的儲蓄率為負。
中國招商銀行的數據也基本上證實了甘肅的發現。他們的零售銀行客戶群顯示,約2.3%的帳戶持有約81%的私人銀行資產總額,分配極不均衡。由於儲蓄絕大多數集中在最富有的人身上,因此,即使中國能夠改善社會安全網,鼓勵農村居民消費,但對整體儲蓄率或總支出不會產生太大影響。
房地產泡沫也加劇了中國人的貧窮。過去十年,隨著房地產泡沫和抵押貸款的增加,中國家庭債務水準急劇上升。結果導致許多家庭難以償還債務,幾乎沒有剩餘錢用於消費。
榮鼎報告說,從2012年至2022年,家庭債務佔GDP的比例上升了約32%,此後一直穩定在GDP的64%左右。中國的家庭債務相對於家庭收入來說是相當大的,根據家庭調查數據估計為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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