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伯明翰看畢香港電影《九龍城寨之圍城》,內心百感交集。以前,九龍城離我家頗遠,而且地鐵不直接抵達,父母鮮有提及那處。只知道那地區龍蛇混雜,少年的我沒有探險的好奇心。後來,姊姊與人合夥在此經營時裝店,我才多點了解這區。我們一家最喜歡吃那裏某酒樓的龍蝦,它比其它分店大份及美味。途經狹窄的街道,突然震耳聾的聲響,抬頭一看,竟是如此靠近的大型飛機!它像是衝向密密麻麻的唐樓,嚇得我心跳加速,心想:住在這裏的人每天也擔驚受怕,又須忍受噪音,真可憐呢。隨後,方發現全世界只有香港的機場是如此靠近民居,外國人嘖嘖稱奇。

八十年代的九龍城寨人口非常稠密,充斥各類型的黑市生意;如拳賽賭博、脫衣舞表演及毒品販賣等。電影故事的陳洛軍從大陸偷渡來港。因為未有香港身份證,只好藏匿油尖旺一帶。他靠拳鬥比賽贏得獎金而維持生計。某次他又獲勝,但大老闆為人吝嗇,不願意付他大額酬勞。洛軍不憤,搶去他一袋毒品,逃到九龍城寨。城寨由另一黑幫管治,大老闆不敢貿然闖入。

龍捲風是城寨頭目,看見洛軍毫不畏縮的眼神及出色的武功,想起已故的摯友。他收留他,把毒品還給大老闆,平息風波。又讓洛軍在城寨工作,賺取金錢。龍的手下善待他,視他如手足。洛軍自出生已沒有父親,一直渴望父愛。他仰慕龍,把他當作家中長輩看待。洛軍也沒有兄弟姊妹,龍的下屬便成了他的手足。在這黑暗、骯髒及擠迫的城寨裏,他找到屬於自己溫暖的家。鄰家小女孩教曉他製作魚蛋,婦女為他送上熱菜,這裏的鄰居也特別熱心及重情誼。

龍的死黨秋哥得知洛軍是仇人的親生子;那仇人就是殺害他妻兒的陳占。秋哥誓要陳占絕子絕孫,計劃把洛軍殺掉。即使與秋哥反目,龍及下屬也極力保護洛軍性命。龍曾答應陳占,若他死了,龍將照顧他的兒子。此外,龍認為上一代的仇恨不應牽連至下一代,孩子是無辜的。洛軍擁有重情重義的手足及長輩,深受感動。

電影中的九龍城寨如此古樸美麗,可惜我未能看到它拆毀前的面貌。但飛機在頭頂的震撼,我依然記得清晰。現實已不存在這些情景,但願我停留在八十年代的香港,享受她的繁華,感受她的人情。@

(編者按:本文僅代表專欄作者個人意見,不反映本報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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