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駐華記者協會」日前發表2023年度中國媒體環境報告,直指外媒面臨中共以科技方式監控、干擾採訪,甚至用無人機監控行蹤。專家表示,外媒的處境與當局搞極權復辟有關,而中共封鎖資訊的做法,會給中國乃至世界帶來災難。
外媒協會揭中共打壓記者更嚴重 分析:習搞極權復辟
由駐中國大陸外媒組成的「外國駐華記者協會」(FCCC),4月8日發布的報告,以「摘下了口罩,障礙仍然存在」(Masks off,barriers remain)為題。報告調查期間為今年1至2月,對象是協會157名成員中作答的101人。
這項報告指出,大多數駐中國的外國記者認為,有理由相信中共政府「可能」或「肯定有」侵入他們的微信帳號及手機,其中認為入侵微信者高達81%,入侵手機者也有72%,55%則認為中方在住家或辦公室放置竊聽器。
當局許多針對外媒獨立報道的打擊做法,在新冠疫情前早就存在。如今隨著封控鬆綁,更多外媒記者面臨嚴厲的打擊手段。
經濟學人雜誌北京分社社長任大偉(David Rennie)指出,現在更難預測甚麼時候會被跟蹤,且很難知道沒有監督的採訪行程,何時會被地方的政治宣傳部門(指黨委宣傳部)縮短。
多達99%的外媒記者認為,中國的報道條件「很少」或「從未」達到國際標準;有81%曾遭遇「干預、騷擾與暴力」;54%被中共警察或官員阻撓過至少1次。
這項報告顯示,首度有外媒記者透露,中共當局使用無人機在採訪現場監視他們的行蹤。
2024年2月底,荷蘭國家公共廣播電視台(NOS)駐華記者達斯(Sjoerd den Daas)在四川成都採訪不滿四川信託業務爆煲的示威者。但剛與前來示威的投資者寒暄了幾句,達斯就被穿著便衣和保安服的安保人員阻撓。他們用手擋住鏡頭,直接把達斯推倒在地。
在達斯站起來試圖報道之際,停下的公安車輛直接把他和他的攝影師帶走,路途中警察還凶狠地說:「別錄像!拿過來!」在被警察局拘留兩個小時後,達斯和攝影記者被允許返回示威現場。不過,示威者已經散去,四川信託的員工也表示不接受採訪。
悉尼科技大學副教授馮崇義4月9日對大紀元表示,外媒在中國的生態,從習近平上台以來已經惡化。現在那些主流媒體、外媒在中國已經所剩無幾。許多大的媒體都離開了中國。
他認為外媒現在遭遇種種惡劣情況,是因為習近平時代搞極權復辟。
「過去毛澤東時代是典型的極權統治,除非他邀請的所謂『中國朋友』進去,否則外國記者是不能進中國的,到毛死了之後,進入後極權,開始對外開放,逐漸才有一些記者進來。這些媒體進去以後找中國的助理幫他們去做採訪,收集材料,過去美國那些媒體在中國有很龐大的隊伍,現在都成為歷史了。」
專家:中共封鎖資訊會造成災難 武漢疫情隱瞞是前科
外國記者取得中國簽證及居留許可存在問題,特別是美媒。FCCC報告稱,2023年美媒記者只有1人成功獲得中共政府認證,導致部份外媒人手不足。為外媒工作的中國籍記者也持續遭到當局施壓,49%的外媒表示中國籍同事曾被施壓、騷擾或恐嚇,高於2022年的45%。
馮崇義說,習近平要回到毛澤東那個時代,對外的敵意非常強烈,包括近年系統地就「安全」立法,全面清理了國內的公民社會和非政府組織。在國內,對記者行業立了一個規矩,就是黨媒姓黨,然後對海外的媒體採取敵對態度。
馮崇義表示,外媒不管它的政治觀點如何,它有基本的媒體人的新聞職業準則,要報道事實,中共封鎖資訊會造成災難。
他舉例說,從2019年底到2020年初,武漢病毒已經爆發,本來完全可以有效得到控制,因當局的隱瞞而造成全球性的災難。因為習近平當局最初把疫情訊息全部封死,外界很難了解這些事實。
台灣政治大學外交系教授李登科9日對大紀元說,對媒體的態度不同,「應該是習近平時期和胡錦濤時期最大的不同。」
他表示,在胡錦濤時期,中國大陸還有相對的言論自由、報道自由。「有些獨立媒體把哪些單位腐敗的情況都給抖出來,然後政府部門就去處理,或者說哪些地方需要去救助等等。如果按照那樣的發展方式,可能會慢慢朝向一個多元化的社會,但到習近平上來之後管制越來越嚴格。」
受訪者現在更恐懼 專家:中共自己製造倒台危機
「外國駐華記者協會」報告還提到,中共官方的壓力,讓潛在的受訪者更不敢接受外媒採訪。近年來發生的重大轉變是,學界、智庫人士與分析師對外媒不是拒訪,就是要求匿名,或者根本不回應。有逾1/3的受訪者表示,原本已獲確認的採訪,曾因官方壓力而在最後一刻被臨時取消。
馮崇義說,中共《反間諜法》去年又做了一些修訂,現在記者要去做採訪,很可能就變成盜竊國家情報,不管記者還是受訪者,人人自危,整個媒體的生態,壞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中共國安和公安人員,隨便可以搜查記者,搜查任何人,人們不敢接受採訪。中國人現在面臨的風險非常大,這種恐懼它是有來源的。」
李登科說,中共對於獨立媒體報道越來越嚴厲,主要因為中國民眾有很多不滿,當局害怕如果透過獨立媒體或者西方媒體報道出來,可能會讓這些不滿情緒更進一步高漲,不利於習近平的統治。
他認為中共是要堵住一般民眾的嘴巴,也堵住外媒的眼睛和耳朵,讓外媒都搞不清楚中國大陸的民眾到底有甚麼樣的想法,或者有甚麼不滿的聲音,都聽不到、看不到,當然習近平也聽不到,也看不到。這樣做對習近平的統治,短期來說好像很有用,因為大家都沒有反對聲音,但對他長期的統治來說非常危險。
「紙包不住火,日後一定會引起火災,而且一爆發可能不可收拾。所以他這種做法看起來是很聰明,應該是拿石頭砸自己的腳。」
事實上,近年已不斷有人認為習近平的所作所為,已經在加速中共政權的敗亡。網民稱習為「總加速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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