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韓的金氏王朝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為神秘的政權,金家的祖孫三代領導人在北韓被神化,在愚民的洗腦教育之下,金正恩和他的父親、爺爺被宣傳成「人類的太陽」、「地球的守護神」等等。但就在這樣一個由金家男人統治的神秘政權裏,一個年輕女性風頭正盛,她被一些國家的情報部門認定是金正恩潛在的接班人。這個女子就是金正恩的胞妹、野心勃勃的金與正,目前,她的公開身份是北韓勞動黨中央委員會副部長。

圖為北韓領導人金正恩(Kim Jong Un)及其胞妹金與正(Kim Yo Jong)。(KOREA SUMMIT PRESS POOL/AFP)
圖為北韓領導人金正恩(Kim Jong Un)及其胞妹金與正(Kim Yo Jong)。(KOREA SUMMIT PRESS POOL/AFP)

今年5月底,北韓發射的第一顆「間諜衛星」像小孩子放的爆竹一樣墜毀在朝鮮半島的西海岸之後,聯合國安理會應美、日等國要求召開緊急會議,討論相關威脅。與會者懷疑,北韓正在藉機發展可攜帶核彈頭的洲際導彈。

隨後,金與正猛烈抨擊聯合國理事會,稱其是美國的「政治附庸」,她還聲稱,要推動第二次、無預警的「間諜衛星」發射計劃。這是金與正最新一次代表北韓金氏政權發表針對西方的強硬講話。一些國際智庫認為,金與正是金氏政權的「二號人物」。

在金正恩主政之下,朝鮮半島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世人熟悉位在半島南部的南韓,但是對在北緯38度線以北的北韓,多半是一無所知。(ED JONES/AFP)
在金正恩主政之下,朝鮮半島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世人熟悉位在半島南部的南韓,但是對在北緯38度線以北的北韓,多半是一無所知。(ED JONES/AFP)

「用鼻孔看人的冷公主」

金與正出生於1988年9月,比一母所生的胞兄金正恩小四歲,他們很受父親金正日的寵愛。在1996年春天,剛滿八歲的金與正和哥哥金正恩假扮為北韓駐瑞士大使館職員的孩子,就讀於瑞士伯爾尼的一間國際學校,學習英語、法語及德語。這所學校的官員曾透露,金與正身邊有警衛和保姆的保護,金與正曾有一次患輕度感冒,被立即從學校帶走送進醫院。2001年,兄妹二人結束學業回到北韓,金與正仍由外國教師個別授課。

金正恩2011年底掌權之後,金與正逐漸成為他的政治助手。從2013年開始,她擔任金正恩的秘書;2014年,她轉入勞動黨宣傳部門任職,負責保護金正恩的形象和管理他的公開活動;2017年,她成為北韓勞動黨中央委員會政治局候補委員,正式進入北韓最高決策層。

到2018年,金與正等來了在國際社會嶄露頭角的機會。當年2月,金與正隨同北韓高層代表團到南韓參加平昌冬奧會開幕式,並且以金正恩特使的身份在南韓逗留3日,這是擁有所謂「白頭山血統」的北韓金氏家族成員首次踏上南韓的土地。

在此期間,時任南韓總統文在寅同金與正進行了正式會晤,並恭維金與正在南韓是大明星。而金與正則時常微微揚面,微笑中略帶輕蔑地看著對方。有人稱她是「用鼻孔看人的冷公主」。

獲得胞兄金正恩信任

同年4月,金與正陪同胞兄金正恩與文在寅進行第四次朝韓首腦峰會。緊接著在5月份雙方又進行一次峰會。兩國首腦如此密集的接觸,少不了金與正從中起的作用,也體現出金正恩對她的信任。也是在那時起,金與正似乎成了金氏政權的外交大臣,每當金正恩有重要的外事活動,金與正常常會出現在他的身邊。

例如,金正恩先後兩次與時任美國總統特朗普會晤時,金與正都緊隨其左右,期間,她的身份和地位與特朗普身邊的美國國務卿蓬佩奧相對等。而後,金與正一直扮演著金正恩的最高發言人和政策協調人的角色;包括後來,金正恩與習近平會晤時,金與正的角色日益重要。

從那時起,外界已經意識到,年輕的金與正行使的權力遠高於她那不起眼的頭銜,一些人開始討論,她有沒有可能成為金正恩的接班人?她具有金氏政權「二號人物」的實力了嗎?

白頭山血統直系接班?

白頭山被視為北韓的聖地,圖為2017年12月9日,北韓官媒報道金正恩登上白頭山頂的消息並刊發照片。(KCNA VIS KNS/AFP)
白頭山被視為北韓的聖地,圖為2017年12月9日,北韓官媒報道金正恩登上白頭山頂的消息並刊發照片。(KCNA VIS KNS/AFP)

有人認為,如果金正恩突然暴斃或失去行為能力,金與正將有可能成為北韓金氏政權第一個女性領導人。但近期的一些跡象顯示,金正恩似乎有意培養自己的女兒作為接班人。

近半年多以來,北韓官媒發布了金正恩在十多個場合與女兒一同現身的照片,分析人士將這些照片視為金正恩有意培養自己的女兒當接班人的證據。

南韓情報部門說,這個女孩兒叫金主愛,約10歲左右,應該是金正恩的第二個孩子。

今年5月中旬,北韓官方公布了金正恩帶著女兒金主愛視察發射間諜衛星準備工作的畫面。此前官方公布的一些類似照片有的拍攝於洲際彈道導彈附近,有的拍攝在與武器相關的慶祝活動等場所。

今年2月,北韓國家電視台強調,金主愛是白頭山血統的直系後代。此外,據自由亞洲電台的報道,北韓當局已要求名叫「主愛」的朝鮮人改名。過去,在北韓也有過要求與前任領導人同名者改名的事情。

搞個人崇拜 造神式宣傳

北韓搞個人崇拜,圖為2023年4月15日太陽節,民眾前往平壤萬壽台山向金日成的銅像獻花祝壽。(KIM WON JIN/AFP via Getty Images)
北韓搞個人崇拜,圖為2023年4月15日太陽節,民眾前往平壤萬壽台山向金日成的銅像獻花祝壽。(KIM WON JIN/AFP via Getty Images)

北韓政權長期以來一直對金氏家族進行造神式宣傳,在全國搞個人崇拜,金主愛與金正恩的親密合照被一些分析機構視為一種「官方認可」。

與金與正相比,自己的孩子成為接班人對金正恩來說自然是更好。但也有分析認為,金正恩身邊的女性親人,同樣是他的統治工具,包括風頭正盛的金與正。

南韓前外交部部長尹炳世對媒體說,金正恩一直在通過賦予他身邊女性親人不同的角色、利用她們的專長,達到自己的政治目的。例如,金正恩的妹妹金與正在他與美國的外交分歧中扮演壞警察的角色;而第一夫人李雪主則扮演「國母」的角色。

曾在南韓統一部任職30年的崔炳燮(音)表示,金正恩展示女兒是想朝鮮人知道,白頭山血統的子孫後代已做好了保衛金氏王朝的準備。他想讓朝鮮人看到他是「所有公民的慈父」,金正恩把金女兒作為試探氣球釋放出來,是為了「探測他政權內部和外部的反應」。

探測精英社會的忠誠度,通常是衡量權力牢固程度的一種方式。今年2月,北韓政權把金主愛的照片印在5張新郵票上。崔炳燮分析說,金主愛只是一系列被偶像化、變成宣傳品的精英女性的最新一員。而外界只能猜測,金正恩將女兒推到眾目睽睽之下的真實意圖是甚麼。◇

北韓官方中央通訊社發布的照片顯示,2023年2月8日,北韓領導人金正恩和他的女兒金主愛參加在平壤金日成廣場舉行的慶祝朝鮮人民軍建軍75周年閱兵式。(KCNA VIA KNS/AFP)
北韓官方中央通訊社發布的照片顯示,2023年2月8日,北韓領導人金正恩和他的女兒金主愛參加在平壤金日成廣場舉行的慶祝朝鮮人民軍建軍75周年閱兵式。(KCNA VIA KNS/AF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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