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需要去等單子,要一直刷才會有單送。」在上海當外賣員的陳奕(化名)說。

來自江西的陳奕上月告訴大紀元記者,他在上海的美團兼職送外賣四、五年了,但現在外賣越來越不好做,「以前是單多人少,現在是單少人(外賣員)多。」

當前,外賣員人數爆增,失業人員、研究生等擠了進了這個行業,配送費也降低,可是外賣用戶卻在減少。

外賣用戶減少

陳奕說,現在大家工作不忙或者被裁員失業,點外賣的人少了很多。以前很多人點燒烤、小龍蝦等外賣,現在麻辣燙、燒烤的單量減少很多,最明顯的是夜宵單沒有了。

「大家沒有錢不消費。」他說,「外賣單量下滑非常嚴重,是斷崖式地下滑,下滑約30%。」

上月,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第51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下稱《報告》)顯示,截至2022年12月,中國大陸網上外賣用戶規模為5.21億,較2021年12月減少2299萬。

今年30歲的董珍在浙江溫州市永嘉縣上塘鎮「餓了麼」全職送外賣。4月1日她向大紀元表示,現在居民下單量比較少,但加入外賣配送的人特別多。

董珍(化名)曾與丈夫一起經營環保工廠,後又接手母親的飯店。受疫情影響,飯店虧錢嚴重,夫婦倆不得不關掉飯店雙雙加入送外賣員行列,因為「有兩個孩子,一家老小要養活」。

身為90後的董珍,受生活所迫,在風雨中送外賣兩年多了。她邊說邊哭,「真的天啊,我覺得我真的是⋯⋯(沒辦法)。」

外賣員暴增 研究生也跑外賣

外賣訂單減少,可是外賣員卻爆增。

中國外賣平台美團發布的《2022年度美團騎手權益保障社會責任報告》顯示,2022年有超過624萬名外賣員在美團工作,比2021年的527萬多出近一百萬人。

另一平台「餓了麼」2022年藍騎士報告顯示,114萬騎手從平台獲得收入。截止該年底,發牌閃送員數量超過200萬。同年12月「餓了麼」稱,外賣員註冊量創新高,單日最高新增約二萬人。

董珍說,外賣員很飽和,「我們團隊去年是一百二三十人,今年將近兩百人」。不少大學生也來跑外賣,所在鄉鎮的外賣團隊裏就有好幾個大學生。

陳奕身邊就有兩名大學生送外賣,其中一人是研究生畢業後當程序員。他說,這位研究生被一家網站裁員,因為要還按揭,還要準備小孩奶粉錢,不得不做外賣。

「他的爹媽都沒有錢,他沒有資格啃老,沒有資本的話,就得工作。」陳奕說,「為了錢,為了生活需要開銷,家人都需要錢。」

最近大陸網絡熱議的碩士生陳濤也做過外賣員。3月下旬,陳濤在社交平台發布影片自述,他2011年從四川大學哲學系碩士畢業後,曾做過五六年的文化記者,後又嘗試公關、新媒體等相關工作。2022年創業失敗後,臨近38歲的他在北京當起了外賣員。

近期,網絡還熱議「廣州歷史上第一次騎手招滿,而且,本科從業率達30%」。網民嘲諷稱,外賣行業和知識密集型產業也差不多了。

配送費減少

除了外賣單數量減少,外賣員的配送費、補貼費也下降,導致外賣員整體收入銳減。

《新周刊》3月30日報道,長沙每單基礎配送從4元(人民幣,下同)下調至3.5元。2022年年底,北京配送費從7.5元降至4元。原本規定的雨天每單補貼3元,現在降至每單補貼1.5元;1500元/人的推薦費,也降到800元……

同月,美團發布的通知也顯示外賣配送費大幅降低。如出現大量三元多的訂單,一百多元的大單沒有了大額補貼,配送費只有四元多。自由亞洲電台3月報道,外賣員說,這波降價實在是太狠了。達達、順豐、同城也相應的進行降價,深圳外賣配送費進入了三元時代。

浙江跑外賣的董珍對大紀元說,2021年配送費為4元一單,2022年配送費下降2毛為3.8元一單。

陳奕在上海也碰到配送費降低的情況,若下雨、下雪錢會多一點。他告訴大紀元記者,四五年前剛跑外賣時,他每個月收入達1.2萬元(人民幣),一家人一個月的生活費用在6000元左右。現在,全家的收入才一萬元左右。

「以前用戶點一份外賣大多是三十多元,現在只點二十多元,甚至十幾塊錢的(東西)」,陳奕說,大家不敢花錢買貴的,「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經濟下滑」。

今年3月,中共政府網稱,今年1至2月累計,全國一般公共預算收入4.56萬億元,同比下跌1.2%,其中,中央收入減少4.5%。全國稅收收入3.94萬億元,降3.4%。主要稅收中,消費稅同比下滑18.4%,進口貨物增值稅、消費稅大減21.6%。個人所得稅減少4%。財經評論人士蔡慎坤3月對自由亞洲電台表示,各項稅收收入大幅度下降反映中國當前的經濟狀況,1、2月的下滑程度「非常罕見」,中國經濟處於停擺狀態。

外賣員的心酸

董珍說,外賣員在配送過程中會遇到「惡劣的天氣」「刁蠻的顧客」等。

「說句實話,送外賣真的很心酸。」她說,有些很沒質素的顧客會指著你的鼻子罵。颳颱風的時候,電單車上的傘撐不住,只能穿著雨衣、雨鞋在外面奔忙。

她與丈夫都在跑外賣。她是飯點時間集中跑送,丈夫是早上6時許就出門,晚上10時許才回家。兩個兒子經常被放在家裏,夫妻倆在家裏安裝監控「看護」孩子。她居多時候是下午2時許才回家給孩子送吃的。「經常是看一下監控,看兩個孩子在家裏面的活動情況。看一下大兒子有沒有在寫工作,小兒子有沒有在搗亂,家裏面有沒有別人進來⋯⋯」董珍說。

前年的一次經歷讓她印象深刻。那是一個颱風天,馬路上積水很高,董珍和丈夫還在外面送外賣。突然停電了,家裏漆黑一片,她無法通過監視器觀察家裏孩子的狀況。「孩子肯定害怕呀,然後大的就抱著小的。」董珍說,她給丈夫送完雨鞋後,才趕回家看孩子。

她說,之前不敢想像兩個孩子會這樣子自己在家裏待著,但「真的是沒辦法」。

陳奕在送外賣時曾遇到苛刻的客戶,有時高檔小區不刷卡電梯不運行,自己得爬樓梯上高層送外賣,若是送成箱的水就夠累的了。

「我沒有休息過,休息一天當天就沒辦法收支平衡。」陳奕說,「在上海,租房、水電費、吃飯每一項都需要開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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