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赫：中共科技之癌——專利大躍進

目前，中國的研發經費投入居世界第2位，研發人力投入居世界首位。但是，投入產出效率低。比如，世界知識產權組織發布的2022年全球創新指數顯示，2022年中國創新能力綜合排名再創新高，卻仍在十強之外，為全球第11位。再如，2020年，美國、德國和日本等知識產權貿易順差國的順差，全球佔比83%，反映了其在全球製造業體系的領先地位和擁有大量國際知名品牌的競爭優勢；而該年，中國知識產權出口額86億美元，進口額達378億美元，進口額是出口額的4.4倍，逆差292億美元。

不過，諷刺的是，中國創新能力進不了全球十強，但專利數量卻雄踞世界第一。專利數量，在國際上通常作為衡量國家或企業創新程度的重要指標，如果據此得出「中國科技實力居世界第一」、「中國意外成為知識產權強國」等判斷，那就令人笑掉大牙了。問題出在哪呢？專利數量在中共這裏變質了，成為「專利泡沫」、「專利垃圾」。原因是中共的科研政策、體制和科研風氣，如同患了癌症。

眾所周知，中共1984年出台《專利法》（2020年第四次修改）、2008年實施國家知識產權戰略，一場史無前例的專利大躍進就上場了。專利申請總量第一個100萬件，用了近15年的時間（1985—2000年初）；第二個100萬件則歷時4年零2個月；第三個100萬件2年零3個月；第四個100萬件1年零6個月（至2007年12月）。2007—2018年，中國在全球的發明專利申請量、授權量和擁有量年均增速分別高達22.2%、24.6%和30.1%，相應專利總量的全球排名躍居首位。中國被世界知識產權組織稱為「全球專利申請的最大發源地」，這更像是虐戲之語。

中國專利數量「世界之最」

第一，中國專利申請受理量自2011年起為世界第一。據2022年11月世界知識產權組織（WIPO）發布的《世界知識產權指標2022》，2021年世界各地的創新者提交了340萬件專利申請，其中中國159萬件（佔比46.76%），這一數量與排名第2至第13位的12個知識產權局的總量相近。相較而言，美國591,473件、日本289,200件、南韓237,998件和歐洲188,778件。

第二，「我國發明專利有效量已經位居世界第一」。1月16日，中共國家知識產權局副局長胡文輝稱，截至2022年底，我國發明專利有效量為421.2萬件，其中國內（不含港澳台）發明專利有效量為328.0萬件。中國成為世界上首個國內發明專利有效量超300萬件的國家。

第三，中國的PCT國際專利申請量世界第一。中國於1994年加入《專利合作條約》（PCT），這一年國內申請人提交的PCT國際專利申請僅有百餘件。到2019年，這一申請量達到5.89萬件，首次打破了美國長達40年的專利申請霸主地位，並保持榜首位置至今。2020年為68,720件，比2019年增長16.1%。2021年達6.95萬件。2022年達7.0015萬件。這年美國（5.9056萬件）、日本（5.0345萬件）、南韓（2.2012萬件）、德國（1.7530萬件）分別排在第二至第五位。

中國專利質量不高

第一，中國專利含金量低。國際上基本把專利分為發明專利、外觀設計專利及實用新型專利三大類，其中發明專利的價值遠高於其它兩種專利類型。有統計分析顯示，1978到2017年間，美國90.43%的專利申請為發明專利，英國為72.27%、日本為82.92%、法國為68.81%、德國為80.5%；而中國申請專利中發明專利僅佔35.53%（最高時也未能達到40%），且無效專利佔所有專利的48.75%（接近一半）。而2020—2022，中國每年授權專利中，發明專利分別為數量53.0萬件、69.6萬件、79.8萬件，在全部授權專利中的佔比分別為14.56%、15.14%、18.46%。

根據權威專利統計及分析機構Innography提出的專利強度這一指標（用來評價專利的有效性和價值性），中國核心專利數量比例遠遠低於美國。參考2015年的專利數據情況，中國專利中一般專利數量、重要專利數量、核心專利數量分別佔專利授權總量的93.57%、6.27%、0.16%，而美國為51.04%、42.56%、6.40%。由此可見，中國高價值專利十分匱乏。

世界知識產權組織《全球創新指數》報告中，為測度一國專利的質量和創新的國際化水平，設立了「每10億美元GDP產出的至少在兩個國家提交同族專利申請的數量」指標。2020年中國在該指標上國際排名僅僅是第27位。

此外，中國國外申請專利佔比不到5%，遠遠低於美國、日本、德國和南韓。2016年，美國的國外專利申請和國外許可專利則分別是43.4%和48.1%。一種解釋是，中國的專利質量不高，可能無法通過國際的評估。

第二，相當部份PCT申請「半途而廢」。2007—2019年，中國PCT年均增速高達22%。「十三五」時期（2016—2020），中共還將PCT申請作為科技創新規劃的發展目標之一。但是，經過PCT申請階段後，中國在海外國家正式提交申請的發明專利數量並不高。2020年，美國的居民申請人有184,452件進入國家階段申請，其後是日本（134,237件），美國和日本合計數量幾乎佔全球國家階段申請總量的一半，分別是27.7%和20.2%。中國只有51,638件，位居第四，比德國還少。而且，從技術領域分布看，中國相比美國仍處於劣勢。

再看反映專利質量和技術水平的三方專利。三方專利是指向美國、日本以及歐洲專利局都提出了申請，並至少在美國專利商標局獲得發明專利權的同一項發明專利。目前中國三方專利擁有量已經躍居世界第三位，但與美國和日本的差距還比較大。據經濟合作暨發展組織（OECD）2022年11月14日數據，2020年中國發明人擁有的三方專利件數為5897項，數量佔世界三方專利的10.2%，但僅約為日本三方專利件數的三分之一，不到美國三方專利件數的一半。

第三，專利有效保護期內流失率高。發明專利的維持年限在很大程度上體現了專利的技術水平和市場經濟價值。但由於中國專利價值不高，導致專利在有效保護期內的流失率相當嚴重。據統計，2013年至2017年5年間，中國超過91%的外觀專利都已經被廢棄，原因是專利持有人已經停止支付維護費用；實用新型專利的流失率61%；發明專利的五年間的撤回率也高達37%（專利有效保護期為20年）。通過簡單加權計算，中國專利的平均五年期撤回率約63%（基本均未達到專利有效保護期）。這是美國的4.5倍（撤回率僅為14%）。要知道，中國專利的申請及周期內維護費用遠小於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