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戴紅帽的女孩 」開口說話該多好!在約翰內斯‧維米爾(Johannes Vermeer,1632—1675年)的畫中,她從椅子上轉身直視著我們。自然光從她臉旁流洩而過,照亮了張開的嘴唇,輝映著眼中略顯頑皮的光芒,彷彿她幾個世紀前就已知道華盛頓國家美術館的策展人、科學家和研究員們會發現甚麼:維米爾有一間畫室,他在那裏帶徒授課,和助手們一起創作。
顯微鏡下的維米爾風格特徵
專家們早先斷定,維米爾的繪畫是從單色素描開始著筆。華府的研究員們在這四幅畫上應用顯微鏡分析和先進的成像技術,發現維米爾以寬闊粗放的筆觸在這些畫上塗了底色,再鋪陳其構思的形狀、顏色與光線。研究小組甚而指出,維米爾在《持天平的女子》一畫的黑底色中摻入了含銅化合物,以加速顏料乾燥。
科學家們研究顏料樣本,並運用成像光譜儀對色料進行最精微的測繪。他們發現在《寫信女子》中,為刻畫婦人熠熠生輝的金袖子,維米爾至少使用了三種不同的黃色顏料。
專家們在研究《持笛女孩》和《戴紅帽的女孩》時,獲得了驚人的發現。在兩幅小畫中展露的容顏看似同一模特,且兩幅作品都畫在木板上,這對維米爾來說相當不尋常。
對比這兩幅畫,研究小組觀察到它們使用的顏料和材質多有重合,然而藝術技巧和畫作效果卻存在明顯差異。維米爾在《戴紅帽的女孩》中用粗磨顏料敷設底色,再用細磨顏料完成畫作;在《持笛女孩》中,藝術家則顛倒程序,使作品表面呈現出近乎顆粒狀的粗礪效果。
仔細研究《戴紅帽的女孩》,研究者看到了維米爾如何使用土綠(Green earth)來精細調製肌膚的色澤,並將其直接融入形象的邊緣。而《持笛女孩》的繪畫者卻濃墨重彩地敷用同一色料,就像我們在鼻部和下巴處看到的斑塊那樣。維米爾用土綠營造皮膚的調子,這是其特有的技巧,在荷蘭繪畫中十分罕見。
專家們意識到,從《持笛女孩》的粗糙表面來看,此畫不可能是維米爾的手筆;而在皮膚色調中使用土綠顏料表明,創作此畫的藝術家一定對維米爾的繪畫過程非常熟悉。
研究團隊證實了專家們長期以來的懷疑:維米爾並非館藏《持笛女孩》的作者。畫這幅畫的藝術家是誰人,目前還不清楚,有可能是維米爾的學生、門徒、付費學畫的業餘愛好者、受僱於項目的自由畫家,甚或是維米爾的家人。
此外,該館的策展者們還發現,維米爾創作《戴紅帽的女孩》的時間,比他們先前認定的要晚——約在1669年,而不是1666至1667年。這一新推斷,也使得此畫成為維米爾繪畫生涯中的一個轉捩點,此後,他在用色方面更加大膽。
美術館誠然「失去」了一幅維米爾真蹟(《持笛女孩》),在理解大師作品方面,卻取得了激動人心的新進展。
華盛頓國家美術館「維米爾的秘密」展覽已於2023年1月8日結束。欲知詳情,請訪問 NGA.gov。
該展覽由華盛頓國家美術館的內部專家團隊組織,包括北歐繪畫部負責人兼策展人Marjorie E. Wieseman、該部聯合策展人Alexandra Libby、成像科學家Kathryn A. Dooley、高級成像科學家John K. Delaney和繪畫保管員Dina Anchin。
原文〈Discovering Vermeer's Studio〉刊登於英文大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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