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去10到15年的大部份時間裏,即使從官方絕對可疑的GDP數據中我們也可以看到,中國經濟一直遵循著放開—收緊的交替模式。
中央政府當局用財政和貨幣刺激措施淹沒市場,直到經濟開始過熱,然後收緊資金。當局進行這種金融工程,以推動經濟增長達到更高的目標水平,同時始終試圖消除任何一個方向的風險。
那麼現在,官方的經濟數據幾乎沒有增長,而市場也希望有刺激,為甚麼中國沒有實施刺激措施?
即使我們完全相信官方數據,中國經濟也面臨著本世紀最具挑戰性的時期。地方政府收入正在崩潰,一些地方的政府收入下降了20%至40%以上。銀行受到抗議活動扣留存款和抵押貸款持有人拒絕付款的打擊。雖然房地產開發商是人們關注的重點,但中國各地的其它公司在償還因COVID-19疫情導致的過度槓桿化資產負債表,和活動關閉而償還債務方面也面臨著嚴峻的挑戰。那麼,為甚麼中共沒有向該體系注入資金來刺激增長呢?
可惜的是,我們根本不知道為甚麼。監管機構重複著關於不實行刺激的所有正確的話,但他們以前也說過同樣的話,但仍然刺激了經濟,以至於多年來將債務增加到令人眼花繚亂的水平。
是不是中共的政策制定者改變了主意,成為了財政保守派?他們拒絕煽動道德風險之火,因為害怕因救助國有銀行而帶來過度的壓力。然而,從監管機構到銀行,這些人基本上都是過去十年來一直掌權的人。因此,除非米爾頓佛利民(Milton Friedman,1976年諾貝爾經濟學得主)的理論在中共內部秘密流行,否則監管理念的深刻變化似乎不太可能。
中國領導人習近平把重點放在更加堅持黨的中央方向和社會主義復興的問題上。他限制銀行家薪酬、打擊腐敗和抑制債務增長的政策最終能否得到回報?這是可能的,但答案並不令人滿意。我們正處於他第二個任期的最後一年,所有這些都是習近平多年來一直在推動的政策。那麼,為甚麼直到現在,政策才會發生變化呢?
政治有可能破壞中國經濟嗎?由於習近平希望連任第三個任期,有可信的報道稱習近平的計劃受到抵制。扼殺自2008年以來推動中國經濟增長的資金,將是在中共二十大中削弱習近平的一種方式,因為中共通常會用刺激措施淹沒經濟。然而,這似乎也是不大可能的,因為經濟是全國性的問題,這樣做需要許多機構之間相當程度的合作才能打敗習近平。
為甚麼中共不刺激經濟?以上的這些回答似乎都不令人滿意。還有最後一種但非常令人擔憂的可能性。如果中共只是缺錢了怎麼辦?
甚至官方數據也顯示,銀行正在扣留存款或限制取款和資本水平,銀行的現金儲備越來越少,幾乎馬上就要低於銀監會的最低8%的要求了。
這意味著,即使政府想採取重大刺激措施,也幾乎沒有證據表明中國金融部門有資本來吸收快速增長的公共債務。中國家庭也沒有能力,因為他們的高度槓桿率現在已經超過了大多數經合組織國家。
這意味著,唯一能夠以吸收中國重大刺激計劃所需規模購買政府或公司債券的來源,將是中國人民銀行。這將帶來重大問題,並迫使中國人民銀行為刺激計劃提供資金。鑒於公司或家庭對額外信貸缺乏廣泛需求,也存在需求方問題。換句話說,銀行缺乏現成的資本來吸收大量發行的信貸,除了中央政府之外,沒有人似乎願意承擔新的債務,因為積壓很大。
鑒於中共債務驅動的經濟增長模式,這給中國帶來了問題。如果經濟增長大幅下降,這將對還款構成重大風險。然而,如果他們不發行新的債務,經濟增長將下降,這將是一個死亡螺旋。
當日本經濟在1980年代後期經歷類似的時期時,儘管實施了30年的刺激措施和零利率,但資產價格實際上在30年內持平。中共現在希望實現這一結果,而不是更糟的結果。
作者簡介:
克里斯托弗‧鮑爾丁(Christopher Balding)曾任越南傅爾布萊大學(the Fulbright University)和北京大學研究生院滙豐商學院教授。他專門研究中國經濟、金融市場和技術。作為亨利‧傑克遜協會(Henry Jackson Society)的高級研究員,他在中國和越南生活了十多年,然後移居美國。
原文「Why Isn’t China Stimulating Its Economy, and What Does This Mean?」刊於《英文大紀元時報》
本文僅代表作者本人的觀點,不一定反映《大紀元時報》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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