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的陸、海、空、天四軍,無數的軍事資產形成的全域作戰體系,如何進行作戰準備、建立戰術、技術和程序(TTP),以及各種武器裝備在戰爭中如何互動。我們可以從美軍最近的「黑旗」演習來窺其全貌。
儘管美國空軍的「黑旗」大規模測試、評估演習還是一項相對較新的工作,但它正在變得越來越強。 5月9日至13日舉行的黑旗22-1演習,是這項演習的第一次國際合作,反映出五角大樓越來越重視發展彈性的遠程能力,這些能力可以在未來與中共可能發生的衝突中發揮作用。
負責「黑旗」的第53聯隊的武器控制官西奧多·埃利斯(Theodore Ellis)少校解釋了第53測試評估組(TEG)大型部隊測試演習(LFTE)開始的情況。該聯隊參與了幫助整個空軍建立作戰能力和戰術的重要任務。這種廣泛的職權,意味著第53測試評估組要為A-10、F-15C/E/EX、F-16、F-22、F-35、MQ-9、HH-60G/W和HC-130J等眾多戰鬥平台進行作戰測試,並評估這些資產的武器、任務系統、機組人員和飛行設備等。
埃利斯解釋說,把第53聯隊的大部份資產集中起來做綜合測試,研究如何整合整個空軍部隊的資產。最終,演變成一個由空戰司令部(ACC)提供全部資源的命題演習,再通過模擬與對手的作戰,了解這些戰術、技術和程序是否有效。
測試部隊分為幾種不同的顏色,黑旗負責開發部隊整合技術,並利用現有和新興裝備發現能力,為作戰人員提供戰鬥力。橙色被稱之為原始測試旗幟。由駐紮在加利福尼亞州愛德華茲空軍基地的第412測試聯隊負責,演習重點是與友軍之間的互連生存力和殺傷力。在龐大的數據網絡中,橙旗的作用是回答諸如「我的飛機能和這個東西通話嗎?它是如何工作的?」等等問題,確保不同資產之間所有那些錯綜複雜的連接能可靠地工作。
然後是翡翠旗,由位於佛羅里達埃格林空軍基地的第96測試聯隊負責。這裏有更多的指揮和控制重點,目的是證明五角大樓新興的聯合全域指揮與控制架構(JADC2)的有效性,將美國所有軍種的傳感器連接到同一個網絡,用數據鏈證明這些能力。
有時,不同顏色的旗幟匯集,將更多戰鬥元素交織在一起,使部隊最大限度地發揮學習潛力,以此來考驗部隊在與高科技對手過招時,各種作戰平台的殺傷網(ACK)、集成鏈(STITCHES)及生存能力。
第53聯隊的指揮官馬修·布拉德利(Matthew Bradley)上校說,整合能力是一項要求,美國不會單獨參戰。這就需要建立許多夥伴國之間的互操作性,並確保不會在戰鬥中出現配合不好的情況。
美國空軍曾與海軍、海軍陸戰隊和陸軍合作進行黑旗演習,但現在要把演習擴大到與外國夥伴的互動,由此帶來的挑戰,主要是高度敏感甚至機密資產和戰術的處理。埃利斯承認,與盟友建立超越某些界限的緊密關係,最終是值得的。澳洲皇家空軍參加5月的黑旗演習,並不是簡單地到內利斯執行一次飛行任務,而是在早期規劃階段就參與其中,並成為演習的一部份。
皇家空軍參加演習的部隊包括6架F-35A隱身戰鬥機、1架E-7A楔尾空中預警與控制飛機(AEW&C),這是E-7預警機第一次參加演習。與以前不同的是,最新的黑旗軍演將E-7預警機安排在很遠的地方,以測試這個系統的極限能力。 E-7為黑旗提供了它所需要的那種典型的早期洞察力。
布拉德利認為,從作戰測試角度看,澳洲空軍的E-7為美軍提供了戰術、技術和程序經驗,自從E-3空中預警與控制系統(AWACS)機隊隱退以後,美國空軍正在考慮E-7預警機的採購計劃,這些經驗可以作為美國空軍下一步採購E-7的參考。
西科斯基公司的新一代戰鬥救援直升機HH-60W「威士忌」第一次參加黑旗演習。由於人們對其在有爭議環境中的生存能力感到擔憂,美國空軍決定將採購數量減少到75架。布拉德利承認「威士忌」存在生存能力問題,但也表示相信測試團體能找到有效的操作方法,滿足不斷變化的戰鬥搜索與營救(CSAR)任務的挑戰。
他說:「搜索和救援是我們基因中的一部份,作為一名戰鬥機飛行員,我們敢於進入敵戰區是因為我們知道如果被擊落會有人來救我們。不管能不能活下來,我們都要想辦法在我們的飛行員需要被接走的時候去營救他們。戰爭中要想盡辦法確保我們的飛行員生存。」
測試救援直升機生存能力的關鍵是對付敵人的空中威脅,就是演習中的紅色空氣——代表敵人的紅軍。此次黑旗演習的紅軍由駕駛F-16戰鬥機的頂級王牌飛行員扮演,這是一個強大的對手。
布拉德利認為,紅軍盡可能地複製敵人的情況,這使實戰訓練和虛擬測試的效果相當接近。但虛擬測試可以更好地複製一個你可能無法在現實世界中複製的威脅。
F-15E飛行員埃利斯表示,從測試的角度來看,可以調整戰鬥空間的規模,來測試不同環境中的戰術。空軍用F-35隱身戰機扮演紅軍,這是雷達最難探測的目標之一,也是美軍可能對抗的最困難的威脅。他說:「我們把事情做到極致,用我們可能擁有的最好的資源來測試這個東西,給作戰人員最好的評估。」
黑旗演習強調測試新的設備和戰術,空軍可能會很快投入更多新裝備和最新的能力,從而使演習發揮越來越大的作用。
布拉德利說:「我認為黑旗的優勢在於我們有非常優秀的飛行員,他們在已知環境中的戰術能力非常強。如果你允許黑旗計劃進入美國空軍、聯合部隊和盟軍的沙盤,他們就會將一些新想法帶入演習中,與非常有經驗的機組人員一起,快速測試一些東西,並判斷這些東西是否有能力,以及它在未來發揮作用的潛力。」
「黑旗計劃帶來的最大好處是整合,它把整個部隊聚集在一起,使我們有機會找到真正有價值的東西,將其整合發展成可用的戰術。當然,所有這些測試都是為了在現實世界的場景中磨練空軍。」
美國2022年國防戰略的優先事項是保衛國土,防禦對美國的戰略攻擊,遏制侵略,同時準備在與中共的衝突中獲勝。空軍部長弗蘭克·肯德爾(Frank Kendall)說,他的三大優先事項分別是:中共、中共和中共。在預算中,不能遏制中共的事情,都不想做。他說,今天中共所構成的威脅與前蘇聯有所不同:蘇聯基本上是被動的,跟隨美國和北約的腳步發展武裝力量;而中共表現出更多的獨立性,其武裝力量正在向全球擴張。
黑旗演習提供了一個機會,使美軍在最新的武器系統到來之前,利用現有裝備開發出適應未來戰爭的新戰術。布拉德利認為,他們的責任是,盡最大努力開發新戰術和新的整合方式。他說:「我們機群中不乏創新精神的飛行員,憑藉他們的經驗,可以在現有武器的基礎上想出新方法提升戰術優勢和對敵壓倒性能力。」
與冷戰時期部隊在歐洲壓倒性優勢的情況不同,未來印太地區的衝突很可能涉及遠距離部署部隊,並在比以往更大的空間作戰。因此,黑旗的一個關鍵原則就是測試遠程殺傷鏈的彈性,這是一個新概念,各種平台在新的戰鬥網絡幫助下探測和打擊目標,無論是空中、地面還是海上的目標。
布拉德利說,如果你看一下中共和俄羅斯,他們都有遠距離拒止能力。與歐洲的地面戰爭不同,與中共的對抗可能發生在海上。因此,這種遠程殺傷鏈需要大量的空天資產,包括飛機、航天器和衛星,這些太空資產具有持久的發現、跟蹤和鎖定目標的能力。「一旦解決了遠程殺傷鏈問題,我們幾乎可以在任何地方作戰。」
在黑旗行動中,來自空軍武器學校、海軍TOPGUN或盟軍夥伴的那些驚人的頭腦,可以充份發揮。在分享思想的過程中推動變革。布拉德利說,中共沒有像埃利斯這樣的人來領導這些工作。中共只能在形式上模仿這類東西,但它們沒有這樣的文化、創新、能力和技術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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