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兩年多美國四輪制裁,限制我們5G手機,所以現在只能用4G,我們的5G晶片只能當4G用。」在今年7月新旗艦手機P50發布會上,華為CEO余承東的這番話無疑透露出,美國政府的相關制裁與出口禁令,使得華為最為核心的消費者業務節節敗退。

不少專家指出,華為P50系列手機無法支援5G的主要原因就在於核心部件缺位,無法獲得美國供應的射頻前端模組、5G射頻晶片,尤其是射頻晶片中的濾波器這一器件,如果沒有它,手機根本無法連接到移動網絡,也就沒法接收和發送包括5G在內的信號。

以重中之重的濾波器為例,高端5G射頻晶片所使用的濾波器都是採用SAW和BAW(5G的首選)這兩種特殊工藝,目前濾波器市場基本被美日廠商壟斷,SAW市場由日本村田製作所佔據了47%的市場份額,BAW濾波器市場更是幾乎由美國包辦,博通Broadcom(87%)、威訊聯合半導體Qorvo(8%)二家合計高達95%的市佔率。

反觀國內的射頻晶片,更多的還是在2∕3∕4G領域,目前SAW濾波器自給率僅為5%,而BAW濾波器更是少有國內廠商能夠實現量產,即使可以量產,大部份也只能應用於中低端產品當中,無法為華為提供高端5G射頻晶片。

而美國的晶片制裁令,讓華為難以為繼的,不只是高端手機業務方面,還有伺服器業務。

近一個月來,「華為將出售伺服器業務,蘇州國資委接盤」的消息在網上盛傳。如果傳言為真,那表示繼2020年底榮耀賣給深圳國資委旗下基金公司後,華為再度忍痛出售優質資產,這次是拆分伺服器業務,將會打包出售的便是佔出貨量的絕大部份、使用intel∕AMD晶片(X86架構)的伺服器業務,主要也是因為美國制裁的因素。

據陸媒有關報道稱,在伺服器CPU市場,X86架構是絕對主流,但在核心元器件上對美國英特爾、AMD等廠商有很高的依賴度,伺服器上所搭載的X86 CPU完全從英特爾和AMD購買。這導致國內伺服器廠商的X86伺服器業務抗風險能力較差,一旦被卡脖子,其X86伺服器就有休克的風險。在這次制裁中,華為就遭遇這方面問題。

8月6日,華為發布2021年上半年財報,華為輪值董事長徐直軍相關談話中表示要「活下來,有品質地活下來」,因為最新業績在美國制裁威力下表露無遺。

據公布,華為今年上半年營收為人民幣3,204 億元(三大業務合計佔3,115億元),較去年同期的4,540億元下滑30%,單看二季度的同比銷售收入,更是下降38%。此外,受損最嚴重的是手機所在的消費者業務,今年上半年收入為1,357億元,相比一年前的2,558億幾乎腰斬。

從華為今年上半年業績來看,如果四季度沒有強力反彈,今年華為總營收大概率會勉強突破6仟億元,這個數字對比過去2年(2019年8,588億、2020年8,914億)大減2仟多億元。特別是對比過去2年營收的同比增速:2019年19.079%、2020年3.8%,清楚可見美國從2019年5月展開制裁的威力。

有專家觀點,華為業務即使剝離出去,也未必能夠逃避美國的制裁,設若美國政府有更進一步的動作,把接盤者也放進實體名單,或是穿透審查,都有可能讓接盤者繼續遭受制裁。

再說今年9月13日新聞發布會上,中共工信部官員介紹,中國是全球5G進展最快的國家,已建成超過100萬座基站,佔全球的70%以上。同時,5G終端使用者突破4億,是全球最大的用戶群體,5G手機出貨量達到1.68億部,同比增長80%等等。

但從華為P50手機的例子可知,不是搭載5G晶片,就擁有5G的功能。而且只要能通信的設備,就都離不開射頻晶片,可是高端射頻晶片方面國產還不行,也就是當前必須繼續依賴美國開放進口。或者從另一方面來說,美國只需要封禁5G射頻晶片上濾波器主要技術,不論是手機、電腦,還是各類IoT(萬物互聯∕物聯網)智能家電等產品,就將會是空有5G之名。

所以,對中共而言,華為活下來的問題,已經不只是華為一家及其供應鏈的問題。這次官方大吹特吹孟晚舟被釋放,背後其實急切想要美國鬆綁對華為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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