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省通榆縣樹滿街居民董艷華和兒子相繼患腎衰竭,幾乎沒有了勞動能力,他們到地方政府部門申請救助,被告知「不符合救助標準」。他們反覆向上級求助,2018年終於被納入兜底救助範圍。但他們所在的樹滿街道官員認為,他們向上級反映問題帶來了麻煩,因此對他們家展開長期的打擊報復。

近日,董艷華在網絡平臺發出求助信,詳細介紹了他們一家的悲慘遭遇,希望得到媒體與全社會的關註。董艷華求助信全文如下(略有刪減):

各位熱心網友您們好,我叫董艷華,是一名腎衰竭患者,身份證號:220822197106100726。電話:15624756799

我借助網絡平臺,如實寫下這兩年來,因求助治病,全家被所在地吉林省通榆縣樹滿街道,採用多種非法手段折磨,長期打擊報復、非法監視居住、把我們逼得流浪外鄉兩年的事實!跪求各位網友幫忙轉發擴散,讓我們得到媒體與全社會的關註!

一、三口之家倆位腎衰竭患者

我患有腎衰竭以及其它多種疾病,現完全喪失勞動能力;孩子佟鑫寧,男,26歲,同樣患有腎衰竭;丈夫佟振權,52歲,是一位人力三輪車夫。

曾經我也有一個幸福溫馨的三口之家,雖說條件不富裕,但我們倆口勤勞肯幹,平淡的日子也時時充滿歡聲笑語,直到我和孩子相繼患病,一切美好戛然而止。

這些年我和孩子治病,讓我本不富裕家庭變得一貧如洗,變賣了所有家產,還欠了許多外債,都是社會各界好心人一次次伸出援手,才幫我們艱難地挺了過來。

2015年,國家兜底救助扶貧政策的頒布,讓我和孩子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丈夫懷著激動的心情,拿著我和孩子治病產生的十幾萬元藥費(這些都是社會各界好心人捐來的善款),一次次到所在社區和民政部門申請救助,被告知「不符合救助標準」,甚至直到現在,連建檔立卡戶都沒評上。

丈夫無數次懇求社區和民政領導無果,實在走投無路。2016年開始,我們只能向上級反映相關問題,同時向社會求助。我們沒有別的奢求,只希望惠民政策能落到實處。

2018年,經過丈夫反復訴求,我家的困難終於得到解決。我們被納入兜底救助範圍,並在低保的基礎上又落實丈夫和孩子的公益崗位,徹底解決了我家的困難。

沒想到2019年開始,我所在的樹滿街道原書記徐林,認為我們向上級「反映問題給他們的工作帶來麻煩」了,並以此為理由,組織社區街道工作人員,無業人員,黑社會,採用多種違法手段,對我們家展開長期打擊報復!

2019年開始,樹滿街道到處揚言說公安局準備抓我們。迫於他們的壓力,周圍鄰居開始孤立我們,那些曾經得到丈夫幫助過的人,見到我們就像瘟疫一樣,遠遠地避開。

同時,在我們外出的時候,周圍開始出現大量戴著墨鏡口罩的陌生人跟蹤我們。不管在醫院,商場,還是在路上,我們走到哪,他們就跟到哪。

我也曾懷疑,或許是我多慮了,直到後來這些跟蹤我們的人員越來越多,我這才確定,我們被長期跟蹤了。

這些無業人員越來越猖獗,不僅大搖大擺地跟蹤我們,而是多次上前對孩子和丈夫挑釁,甚至進行辱罵和恐嚇。

然而這些還只是噩夢的開始。

二、日夜監視和騷擾

樹滿街道又僱傭多輛出租車,以及十幾輛不掛牌照的轎車,專門在危險的岔路口對丈夫和孩子圍,追、堵、截,沖撞,好幾次險些發生交通事故。

2020年7月15日,孩子走到小區門口,一輛無牌照轎車徑直向他駛來,撞到他的胳膊之後揚長而去。

同時樹滿街道兩名工作人員,在我家對門的空房子裏,和樓道多處安裝了數臺偷拍設備。

這些偷拍設備由工作人員與周圍鄰居用手機遠程連接,一邊監控一邊監聽,公然對我們進行24小時非法監視居住。

樹滿街道兩名工作人員,在董艷華居住地的樓道多處安裝了數臺偷拍設備。(董艷華微博圖片)
樹滿街道兩名工作人員,在董艷華居住地的樓道多處安裝了數臺偷拍設備。(董艷華微博圖片)

這些非法手段已經徹底攪亂了我們的正常生活,為了躲避他們的監視,我們白天都不敢拉開窗簾,原本溫馨的小家變得和監牢一樣昏暗冰冷。

然而樹滿街道並未就此罷休,又開始對我們展開精神折磨。

2019年3月開始,樹滿街道指使我家樓上,左側,右側鄰居三家一起每天24小時不間斷砸墻,用噪音騷擾我們。

身患絕症的我和孩子被巨大的噪音折磨的常常幾天幾夜不能合眼,病情加速惡化。愛人在外面幹一天苦力活,晚上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連睡一個安穩覺都成了奢望。

眼看這樣下去我會有生命危險,2019年8月,丈夫蹬著三輪車,連夜把我送到一家旅店內躲避。

那晚下著雨,丈夫頂風冒雨,彎著腰一腳一腳蹬著三輪車,我癱坐在車上,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了。可是我怎麽也沒想到,我剛住進旅店,樹滿街道就立刻指使人員住到我隔壁,繼續砸墻。沒辦法,我們只能再次回到那個如魔窟一般的家。

為了進一步給我們施加精神壓力,樹滿街道又指使多個不明身份人員每天到我家砸門。我們問找誰,這些人扭頭就走,第二天繼續來砸門。

三、直接人身威脅

到最後,樹滿街道竟直接對我們展開人身威脅。

2019年7月20日下午,我兒子路過當地公園時,被兩個滿身刺青的流氓叫住,他們一邊對我兒子進行糾纏,一邊打電話叫人,並稱:「看我一會咋收拾你。」

兒子反問他們:「我怎麽了,為什麽收拾我?」兩人冷笑一聲,繼續打電話。

這時有市民注意到他們的舉動,孩子趁機打電話報警,兩人見狀才逃跑。不過事情並未到此結束,之後孩子外出的時候,總有滿身刺青的不明身份人員,騎著摩托車尾隨在他的周圍。

通榆縣樹滿街道指使多個不明身份人員不斷上門進行騷擾。(董艷華微博圖片)
通榆縣樹滿街道指使多個不明身份人員不斷上門進行騷擾。(董艷華微博圖片)

巨大地恐懼給孩子造成了嚴重的心理陰影,他再也不敢走出家門半步,原本開朗愛笑的他逐漸把自己封閉起來。

絕望中的孩子想到了自殺,幸好被我及時發現並阻止。孩子哭著對我說:「這樣生不如死的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聽到他的話,我也崩潰了,我們母子抱頭痛哭!這個社會,難道就容不下我們這三隻螻蟻一般的百姓?

我們也試圖反抗過,我六次報警,丈夫兩次給找到相關官員下跪磕頭求饒,他一邊哭一邊懇求:「求求您讓樹滿街道高擡貴手,放過我們吧」!但這樣沒有任何結果。我們越反抗,樹滿街道報復的就越兇殘。

在樹滿街道的摧殘下,短短幾個月,我和孩子的病情開始大幅度惡化,在2019年8月末先後住進醫院。出院後我們也不敢回家,想到一張張監視我們的面孔,隨時可能出現的人身威脅,我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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