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媒體工作10年,接觸很多採訪對象,有窮的、富的,各種各樣。那些事一次又一次刷新我的認知,有的前所未聞,甚至匪夷所思;但對法輪功的迫害更令人震驚,真實情況可能超出每個人的想像。」張真瑜說。

張真瑜從事媒體工作10年,曾是鳳凰網記者,負責鳳凰衛視中文台《全媒體全時空》節目的文稿撰寫和內容把控;大事件策劃報道及原創節目《羅昌平對話》,關注大政經方向以及全國性重大負面新聞。

日前,張真瑜接受大紀元專訪,披露在媒體工作過程中,中共治下的法治黑暗,尤其是對法輪功的迫害過程中,中共實施的卑劣手段及殘暴惡行。

少年時代的恐怖記憶

張真瑜出生於蘭州,父親是《人民日報》駐蘭州記者站辦公室主任,母親在蘭州軍區工作。12歲以前,他屬於特權階層的子弟,見識過形形色色的特權帶來的好處。家裏常常賓客盈門;經常會得到父親開會帶回來的許多新奇玩意及一些當時非常緊俏的商品。

1999年7月,中共江澤民集團發動全面打壓法輪功,蘭州市一片腥風血雨。「我記得我們院子抓了好多退休、離休老幹部。」張真瑜說,「在學校,到處見到抹黑法輪功的橫幅標語。老師鼓勵學生舉報煉法輪功家人和親戚,還有獎勵。」

當時,張真瑜的父親幫助了一位修煉法輪功的的朋友轉移書籍,被人舉報,從此失去工作,住房也被收走。母親為了獲得單位的房子,只好跟他父親離婚。從此張真瑜的家境一落千丈。

張真瑜的父親一直上訪,卻遭到旁人的歧視和嘲笑。從那時起,少年時代的張真瑜開始體驗世態炎涼。「我發現一切都變了,以前常來常往的親戚朋友見到我爸爸都躲得遠遠的,把他當瘟神一樣。」張真瑜認為,是整個社會出問題了,並開始討厭政治課。

做媒體 見證中國社會法治的黑暗

「從哪兒跌倒了就從哪兒爬起來。」張真瑜說,後來選擇做媒體工作,是因為父親的關係。他希望在新聞行業做得更好一點,更出色一點,重振家業。

張真瑜就讀蘭州當地一所大學的財經新聞專業,畢業後在中共國台辦屬下的「中國台灣網」工作。他充滿理想,工作熱情。但很快發現這家體制內媒體內部有許多不公;一年後,他去鳳凰網工作。

在鳳凰網工作過程中,張真瑜見識社會的另一面。「我接觸了各種各樣的上訪事件,有窮的、有富的,有自焚的;大企業家因為信託案件被整死的;參加馬航事件報道,中共政府想控制輿論走向,親眼見到警察控制受難者家屬,不讓接受媒體採訪;報道黑監獄、上訪事件,親眼看到小保安毆打上訪人士;老太太躺在地上,小保安跳起來,雙腳踩老太太的胸……」

「一次一次的經歷讓我震驚,刷新我對這個社會的認知度;有些甚至可以說要驚掉下巴,聞所未聞的事情。但真正掀開法輪功被迫害真相的,是採訪馬三家勞教所的上訪人員。」張真瑜說。

張真瑜從事媒體工作10年,曾是鳳凰網記者。(本人提供)
張真瑜從事媒體工作10年,曾是鳳凰網記者。(本人提供)

馬三家的報道掀開法輪功被迫害的一角

大約是2012年到2013年之間,張真瑜收到信息源,從馬三家勞教所釋放出來的6名女性向媒體求助。她們因為上訪,被關押勞教所1年,遭受非人道的酷刑迫害,包括被扒光身子綁「死人床」、強制灌食等非人虐待。

張真瑜至今還記得那次採訪場面:最初是一個受害人邊說邊哭,隨後五六個人全都哭了,然後記者一邊採訪一邊哭;攝影師一邊拍一邊哭;最後採訪進行不下去;全場哭成一片,場面相當淒慘。

這幾位上訪者講述的經歷,帶給張真瑜極大的震撼。「在我的從業過程中,還沒有見到比這更慘烈、更悲哀的事,簡直匪夷所思;這是我從業過程中,所接觸到的最嚴重的人權迫害。這件事對我打擊非常大。」

更讓張真瑜震驚的是,他從這幾位受害者口中得知,原來勞教所的「小號」、「大掛」、「包夾」、「卡齊」、「死人床」等前所未聞的酷刑,全都是先對法輪功學員實施。受害人親眼見到法輪功學員被打到喪失意識;勞教所經常有法輪功學員無故失蹤。這些受訪者對於活摘器官深信不疑。

張真瑜在大學期間已經開始翻牆,加上經常出國,了解一些有關活摘法輪功學員器官的信息。2012年王立軍事件曝光,他查閱了王立軍提交的一些專利,發現其中多項專利跟器官移植有密切聯繫。

「從這個事件來說,我就更加相信有活摘法輪功學員器官的事實。」張真瑜說。

後來,中共把馬三家勞教所拆了。張真瑜認為,是中共為了掩蓋活摘器官的邪惡事實。「如果活摘器官的邪惡真正戳穿後,中共馬上就完蛋。因為太邪惡了,中共很害怕。」

中共媒體淡化法輪功 迴避活摘器官

做記者的那幾年,張真瑜發現中共刻意淡化法輪功,很少見到關於法輪功的新聞,能不提就儘量不提。甚至包括天安門自焚事件都不提起,這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

關於天安門自焚事件,張真瑜把中共播放的影片和海外的影片進行對比。結果發現兩個重大疑點,一是劉春玲是被現場的武警攻擊之後死了;另外一個重大疑點是其中一個自焚人員打坐和結印的姿勢錯誤。「一個忠實的法輪功學員,他都到了自焚這個地步,不應該犯基本常識錯誤。」

2014年,在中國大陸飽受爭議的企業家陳光標跑到紐約大肆發錢,還帶了幾位天安門自焚的受害者。這件事情當時引起張真瑜的質疑:「按理說,這個事件在國內能夠掀起一波輿論高潮;但奇怪的是,我們卻收到禁令,這些事件不能見報。所以國內很多人只知道陳光標去美國撒幣,但不知道他身邊跟了一些天安門自焚的受害者,這是匪夷所思的。」

事實上,中共對法輪功的迫害一直沒停過。張真瑜說,那些幫助法輪功的維權律師被打壓得很厲害,但國內媒體報道不提跟法輪功有關係,只說某某律師犯了若干的罪行。中共信息封鎖,在國內儘可能淡化法輪功,把法輪功三個字在民眾的視野裏慢慢消失。但一到關鍵的節日期間,也會把法輪功事件拿出來污衊一番。

「為甚麼報道淡化了?中共怕活摘器官的邪惡被戳穿。」張真瑜說。

對法輪功的迫害是最大的作惡

因為對馬三家勞教所受害者的採訪,張真瑜了解法輪功學員遭受更殘酷的迫害,更加證實了海外媒體的報道,包括法輪功學員被器官活摘及一些致死致殘事件。

張真瑜在香港、在加拿大接觸過一些法輪功學員,了解他們大部份的經歷。「他們大部份人的遭遇都非常悲慘,簡直就是人間慘劇。」

他在加拿大認識一位東北遼寧的女士,因為煉習法輪功,被家人懷疑,攻擊,被政府機構迫害。她被開除公職,沒有收入,還被強行勞教了兩年。居委會、她丈夫的單位輪番的施壓,讓她放棄修煉。每當回憶起受迫害的一些細節時,她都是聲淚俱下。


張真瑜說,在國內報道的那些負面新聞,上訪的,遭強拆的,信仰人士,其實他們並不是甚麼壞人,他們都是社會正常公民,爭取的是他們應該有的權益,想要一個公平。只不過他們不想屈服,不想低頭,就把他們迫害得慘不忍睹。

「這樣的事情如此頻繁地發生在我們國家。作為一個當政者,我覺得都沒有臉面坐在台上。」張真瑜說。

中共全方位掌控輿論

張真瑜說,政府有規定,非國家一級媒體,不能單獨報道法輪功事件,都由國安來直接處理,有固定的媒體做報道。

他說,在鳳凰網做記者,需要通過法輪功的翻牆軟件蒐集海外信息。記者首先要接受培訓:第一,如何鑑別海外法輪功的媒體;第二,不能引用法輪功的內容,不能經常看,不能傳播。所有法輪功媒體的標誌不能出現在圖片和電視裏。不能擅自聯繫爆料信箱和三退熱線。不能下載、閱讀法輪功書籍和《九評》。

「維護人權,維護信仰自由非常重要,也是作為媒體人的職責所在。」張真瑜說,作為一個普通記者,不去談甚麼胸懷天下,每個人都想實現自身的價值,希望自己報道的東西有價值,能得到大家都認可。但在中共控制下的大陸環境,又想賺錢,又想堅持自己的理想,基本不可能。

眾所周知,中國媒體都在中宣部的控制下,只不過是程度深淺之別。作為鳳凰網記者,張真瑜就親自接到過中宣部的電話警告。

「記者要揭露一件事情,剛上網,禁令就下了,把新聞報道撤了,然後要收拾你,威脅你。」張真瑜透露,他的同事採訪時,當地宣傳部門人為製造車禍;他本人也被人揍過。

「我們只是一個報道者,都會面臨這個壓力,那當事人呢?」張真瑜說,「也有的問題報出來了,可能迫於輿論壓力,問題解決了。這只是能看到的,沒有看到的還有很多很多。」

「讓我觸動的事情太多了,太大了。最後你發現,作為記者,無能為力。」他說,「在一次一次的事件衝擊下,我對這個黨有了很不一樣的看法。」

中國人需要反思

張真瑜說,中共統治中國70年,每隔10年搞一次政治運動,每一次運動都有無數鮮活的生命消失。

「一個政府為了自己的統治,可以隨便讓一個人消失,這是一個甚麼樣邪惡的政府?為甚麼中國人允許它一直統治中國?」

「文革與你無關,因為你不是知識份子;六四與你無關,因為你不是六四學生;法輪功遭迫害與你無關,可是,你突然發現,有一天你身邊煉法輪功的朋友消失了;但是,這次瘟疫來了,誰能置身事外?」

張真瑜表示,共產黨為了自己的統治,去消滅法輪功;現在為了隱瞞疫情真相,無視那麼多人的生命;未來,它的魔爪肯定會伸向每一個人,會危害每一個人的安危。

「對法輪功的迫害長達二十多年,這是(中共)政府最大的作惡,也是這個國家和民族無法跨越的恥辱。」張真瑜說。

張真瑜希望國人除了能反思中共的這種體制,還應該明白:人處在當下,每個人都需要做出一些努力,改變我們的社會,起碼讓我們的社會變得更加公平、正義,不要讓慘劇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生。同時反思中共的這種體制。

「整個民族也要徹頭徹尾地經過一場洗禮,才能重新融入這個世界。」張真瑜說。他希望這次的瘟疫能讓更多人認清中共,真正脫離它,平安渡過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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