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 1260年,忽必烈即位後,遣使去到安南。陳光昺(安南陳朝太宗)允諾「稱臣」「進貢」,並派使臣前往大都,請求三年一貢。忽必烈同意,再封陳光昺為「安南國王」,陳日烜為王世子。
公元 1277 年,陳光昺死,陳日烜自立為安南國王,未奏秉元朝。忽必烈派使譴責,並要他入朝受命,但他託言拒絕。
元朝樞密院大臣上奏請求出兵,未獲忽必烈同意。元再派使臣曉諭,陳日烜仍託病,僅派其叔叔陳遺愛入朝。公元1281年,忽必烈設立「安南宣慰使」,並宣布廢黜陳日烜,任命陳遺愛為安南國王,但陳遺愛在回國途中遭到陳朝軍隊埋伏, 只得逃回元朝。兩國關係趨於緊張。
公元1284年,忽必烈第九子脫歡(鎮南王)奉命進攻占城,假道安南被拒,於是,脫歡率軍進攻安南,並在 1285 年初大敗安南軍隊,攻陷了安南都城大羅城。但因暴雨、疾病和地形生疏,加之遠征作戰,在安南軍隊的反擊下,最終還是失利,脫歡只好帶兵北撤返元。
公元1286 年(元·至元二十三年),忽必烈詔諭安南官吏、百姓,歷數陳日烜拒絕來朝、戕害叔父等罪狀,並封投誠的安南陳朝太宗第五子陳益稷為安南國王。陳日烜對此仍不理會,繼續與元朝為敵。
公元 1287年,忽必烈下詔發兵再次征伐安南,仍以脫歡為主教練,並分三路進攻。起初,元軍連連告捷,但如第一次一樣,安南的天氣和瘟疫的發生,加之糧餉得不到接濟,脫歡還是無功而返。
安南雖然取得了勝利,但還是懼怕忽必烈的聲威。為緩和關係,戰後不久,陳日烜便派遣使者到元朝,歸還了俘虜,並進獻金人以贖罪,還請求按前例向元朝朝貢。忽必烈應允。雙方又恢復了之前的宗藩關係。
在兩國交往中,中原文化對安南國同樣產生了影響。安南多以儒臣充任使者前往元朝,因而他們得以結識元朝文人學士,互相賦詩贈答。安南國王還遣使入元, 請贈佛經。元代流行的「雜劇」對安南歌劇藝術的形成也頗具影響。
● 「占城」在今天的越南南部、安南的南方。元軍在南方清剿南宋殘餘勢力時,曾派使者進入占城,對其進行招撫,占城有歸附之意。其後,忽必烈授予占城王「榮祿大夫」的職位,封其為占城郡王。
公元1280 年,占城王因陀羅跋摩六世遣使朝貢,忽必烈因此設置「荊湖占城行中書省」,以阿里海牙為該行省的平章政事(官名)。不過,占城王子闍耶僧伽跋摩不願臣服,並扣留了元朝使者。忽必烈為此派兵攻打,攻下了占城王據守的木城,占城王詐降,並在元軍撤離後殺死使者,伏擊元軍。
公元 1284年,增援的元軍抵達,並勸說占城王投降。損失慘重的占城王自知難以抵抗,願意投降,占城再次臣服元朝。此後,雙方一直保持和平相處的關係,使節往來不絕。
● 「暹國」又稱泰國。公元 1282 年,元朝遣使暹國,因航路受阻,未能抵達。十年後,暹王遣使攜國書至大都,次年,元朝遣使者去暹國通好。1294年,暹國王敢木丁遣使至中國,元成宗遣使臣回訪。此後,暹國與元朝的關係更為密切。
● 「緬甸」在唐朝時被稱為「驃國」,宋朝以後稱「緬」,因其國內部落稱為「甸」,所以又稱「緬甸」。忽必烈即位前後,緬甸為蒲甘王朝,通過聯合一些部落,成為一個比較強大的政權。
公元1271年,忽必烈曾派使者招撫緬甸國王,但沒有結果。1277年,緬王攻擊歸附元朝的金齒部千額(今雲南省盈江縣東北)總管阿禾,阿禾向忽必烈求援,忽必烈派大理路蒙古千戶忽都等出兵增援。700 名元軍與 4 萬多緬軍和 800隻戰象在一條河邊相遇。
雖然首次遇到象兵,但元軍在忽都的指揮下,以少勝多擊敗了緬軍,緬軍死傷慘重,而元軍只死了一名士兵。隨後,雲南行省又派納速剌丁率 3,000 多人增援, 兵至緬甸江頭城,沿途招降300 多寨子。後因天氣炎熱,元軍未深入緬境。
在大臣的建議下,公元1283年,忽必烈派水、陸軍進兵,征伐緬甸,一路進展順利,沿途部落紛紛歸附。緬王一直到 1285 年11 月才向元朝請降。忽必烈接受和議,還派兵護送怯烈出使緬甸。然而,怯烈還未到達緬甸首都蒲甘,緬甸就發生了內亂。
內亂之後,緬甸蒲甘王朝實際上已經解體,分成若干「撣邦」。各地紛紛擁兵自立的貴族和撣族部落首領為尋求政治上的支持,大多歸附了元朝,接受了元朝任命的「宣慰司」等各種官職名號。
公元1289 年,緬王立普哇拿阿迪提牙也向元朝納貢稱臣,並派自己的兒子信合八到大都朝見元朝皇帝。此後,緬甸一直臣服於元朝。
與南海西洋諸國發展友好關係
元朝在南宋的基礎上,繼續發展同南海西洋諸國的友好關係。當時的南海諸國有印度的馬八兒和俱蘭、須門那、僧急里、來來;蘇門答臘的南無力和蘇木都剌;肯雅的馬蘭丹和那旺;馬來西亞的丁呵兒、急蘭亦等,其中,位於印度半島南部、東、西海岸的馬八兒和俱蘭影響最大,統領海外諸番國。從元朝去這兩個地方,若水路順利,大概15天就可以到達。
公元1278年,南宋滅亡後,忽必烈派唆都於泉州行省事(編註:元代以軍事統帥兼領中書省宰相銜。向下兼任曰行。故曰「行中書省」),負責「招諭南夷諸國」。此外,還重用南宋降臣蒲壽庚,通過僑居福建的外商與南海諸國的聯繫,鼓勵諸國發展海外貿易。忽必烈對他們說:「誠能來朝,朕將寵禮之。其往來互市,各從所欲。」
唆都等奉璽書十通,招諭南海諸國,占城、馬八兒等俱奉表入貢,但影響比較大的俱蘭(約今印度南部西岸馬拉巴爾〈Ma- labar〉地方)沒有上表。於是,忽必烈在 1279 年派遣當時擔任廣東招討司的達魯花赤(首長名)楊庭璧出使俱蘭。楊庭璧次年到達俱蘭後,俱蘭國王必納寫了回信,表示來年遣使入貢。
忽必烈收到回信後非常高興,任命哈撒兒海牙為宣慰使,於公元1281年與楊庭璧從泉州出發,再度出使俱蘭。途中遇風,轉道馬八兒,希望經陸路前往俱蘭,但因馬八兒與俱蘭正處於關係緊張階段,被拒絕,楊庭璧等只好返回上奏忽必烈。
很快,忽必烈又派他們第三次出使俱蘭。好在這次一切順利,他們在公元 1282 年到達俱蘭,受到了熱情款待,俱蘭國王明確表示願意與元朝通好,並正式向元朝稱臣納貢。此後,南海諸國紛紛遣使入貢元朝,元朝的商人在南海的貿易也日益活躍,一些人還遷居於南海諸島。
有元一代,中、印之間往來頻繁,僅《元史》記載的互派使者的次數就達數十次之多。歐洲人自海路來往中國,多在馬八兒或俱蘭停留。
此外忽必烈還派使者招降琉求國,但使者僅至澎湖就返回了。又因爪哇在使臣臉上刻字,忽必烈派兵攻打爪哇並佔領了該島,爪哇後臣服。◇(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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