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9月26日），紐約州上訴法庭聽取了前總統特朗普對其民事欺詐案上訴的口頭辯論。由5名法官組成的合議庭對該案的判決表現出謹慎態度，對起訴的合理性表示懷疑，特朗普則要求上訴法院推翻初審法官宣布的針對其房地產商業行為的近5億美元的欺詐判決。

此案源於特朗普在2017年成為總統之前領導的其家族房地產公司——特朗普組織（the Trump Organization）。該民事案件由紐約州總檢察長詹樂霞（Letitia James）在2022年秋天提起。

今年2月16日，法官恩戈隆（Arthur Engoron）作出裁決，命令特朗普，11月5日美國總統大選的共和黨候選人，支付4.542億美元的罰款和利息，理由是特朗普虛報資產淨值，以欺騙貸款人和保險公司，從而獲得了更優惠的貸款條件。

特朗普在4月繳納了1.75億美元的保證金，以阻止判決的執行，並防止州政府在他上訴期間沒收他的資產。如果判決維持原判，保證金將保證付款。如果特朗普獲勝，他將拿回這筆錢。

隨著利息的不斷累積，特朗普現在欠了4.783億美元。

上訴法庭的五名法官似乎對詹樂霞可能越權表示擔憂。美聯社報道，上訴法庭一位法官曾表示，對前總統的處罰「令人不安」（troubling），懷疑該州對私人商業交易的監管是否已經構成「威懾」（deterrence）或「使命蠕變」（mission creep）。

其中兩名法官打斷了紐約州律師瓦萊（Judith Vale）的開場陳述，詢問是否有其它案例可用於說明：紐約州曾經根據旨在保護市場誠信的法律，起訴過成熟當事人之間的私人商業交易。

法官弗里德曼（David Friedman）對瓦萊說，「你舉出的每個案例都涉及到對消費者和市場造成的損害，但是，我們這裏（指特朗普案）沒有類似的情況」，沒有人「損失任何金錢」。

法官們還對詹樂霞在提起訴訟時所援引的法律可以適用於哪些限制條件感到疑惑，因為該法律通常用於起訴以弱勢消費者為目標的欺詐者。

莫爾頓（Peter Moulton）法官問道，「我們如何劃清界線，或至少如何設置防護欄？」

紐約州副檢察長瓦萊表示，該法規[即《行政法》第63（12）條]旨在廣泛制止欺詐和非法行為，因此適用於特朗普案。

瓦萊表示，「當風險注入市場時，確實會傷害交易對手，也會傷害整個市場。」

特朗普的律師索爾（John Sauer）告訴法官，庭審證詞表明，特朗普淨資產中的任何差異都與他的貸款人無關。

索爾說，「沒有爭議的是，即使淨資產低至一百萬美元，交易結果也將完全相同。」

索爾補充道，特朗普的貸款人和商業夥伴都沒有因財務報表上的差異而受到傷害，這也是特朗普律師在整個案件中一直提出的論點。

索爾還強調，特朗普的貸款人、保險公司和其它與他有業務往來的公司都是「老練的交易方」，他們都會做盡職調查，而不是僅僅依賴他提供的年度財務報表。

索爾說，「既沒有受害者，也沒有投訴。」

索爾在反駁中說，瓦萊「難以闡明任何明確的原則」，用於證明特朗普的商業行為限制了紐約州依法行使執法權。

索爾說，這宗案件「明顯違反了訴訟時效」，其中一些交易可以追溯到十多年前。他認為，一旦判決成立，「人們將無法安心從事房地產交易」，因為他們擔心會面臨類似的審查。

索爾此前曾在美國最高法院為特朗普成功辯護過總統豁免權案。

恩戈隆的裁決對特朗普數十年來建立的商業帝國構成了威脅，該商業帝國包括遍布全球的酒店、辦公樓和高爾夫球場。

這是特朗普自2021年離開白宮以來面臨的眾多法律糾紛之一。他因被控誹謗指控其性虐待的一名作家而欠下近9000萬美元的聯邦民事罰款，並於5月因向一名色情明星支付封口費而被定罪。

特朗普否認所有不當行為，譴責該訴訟是對「選舉的干涉」，並指責恩戈隆法官因「他創建了一家完美公司」而懲罰他。

特朗普的律師在7月提交給上訴庭的一份簡短聲明中表示，他向銀行提交的財務報表實際上低估了他的財富，而且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任何貸款人遭受了損失。律師們還指責民主黨人詹樂霞是在利用司法打擊政治對手。

2023年9月，在為期三個月的無陪審團審判中，恩戈隆裁定特朗普在年度財務報表中虛報了數十億美元，包括高爾夫球場和酒店、佛羅里達州的馬阿拉歌莊園以及曼哈頓的特朗普大廈頂層公寓等資產。

恩戈隆法官裁定特朗普對其資產價值和淨資產進行十年的虛假陳述負有責任。法官特別質疑特朗普關於其曼哈頓頂層公寓面積為3萬平方呎（2787平方米）的說法，認為這幾乎是實際面積的三倍。

初審只關注處罰。除了罰款以外，恩戈隆還禁止特朗普在三年內擔任任何紐約公司的最高職位，或向在該州註冊的銀行尋求貸款。

上訴法庭可能維持原判，也可能減輕或修改處罰，或者完全推翻恩戈隆的判決，改變判決必須得到參加周四聽證會的五名上訴法官中的大多數同意。

上訴法庭的裁決可能會在選舉日之前做出。特朗普曾發誓要「不惜一切代價將官司打到美國最高法院」。#

（本文參考了路透社的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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