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發生人類感染H3N8禽流感病毒個案,今年3月有患者因感染引發肺炎不治。知名科學期刊《細胞》(Cell)近日刊登了一項研究顯示,人類H3N8禽流感病毒可以在雪貂之間透過空氣傳播,距離打破人際傳播屏障僅一步之遙,需密切關注。

研究人員利用實驗室培育的人類呼吸道類器官模型,研究了H3N8病毒對人的感染能力。結果顯示,H3N8病毒能在人氣管上皮細胞、肺泡上皮細胞感染和複製,且人源病毒的感染能力顯著強於雞源病毒,可引起重度肺炎、病毒性腦炎。

在哺乳動物模型中,雞源H3N8病毒雖然能夠感染雪貂但並不能在雪貂間有效傳播,而人源H3N8病毒可以在雪貂間有效接觸傳播,而且可以透過病毒形成氣溶膠在空氣中傳播,表明H3N8禽流感病毒能夠快速適應哺乳動物宿主,引起感染發病。

深度測序分析顯示,病毒在雪貂間傳播後能夠快速發生「基因調頻」(genetic tuning),累積適應性突變。而H3N8禽流感病毒感染人體後能夠快速在人宿主中發生變異,具有在人間傳播的潛力。

H3N8禽流感病毒現時不能在人與人之間傳播,原因是血凝素(HA)蛋白的酸穩定性不足。人的上呼吸道環境是偏酸性的,在這種環境下H3N8禽流感病毒的血凝素難以感染呼吸道細胞。研究人員認為,該病毒血凝素蛋白一旦發生變異,在酸性環境變得更穩定,爆發大規模疫情的風險將大大提高。

現有流感疫苗對H3N8病毒無效

研究人員在接種過三價流感疫苗的人當中抽樣檢測了30人,並在一般人群中抽樣檢測394人,結果顯示,人群普遍缺乏針對新型H3N8病毒的抗體,季節性H3N2流感疫苗對H3N8病毒無效。

值得警惕的是,家禽H3亞型流感病毒主要在冬春寒冷季節流行,與人季節性流感病毒的流行時間重疊。如果兩種病毒共同感染人或豬、水貂等中間宿主,可能產生逃脫現有疫苗抗體保護的其它新型重配病毒,如病毒「外殼」來源於H3亞型禽流感病毒、「內核」基因來源於H1N1或H3N2的新型病毒,有形成大流行的風險。

目前在中國,H3N8禽流感病毒在家禽中檢出率居高不下。如何應對H3N8以及其它潛在的新型重配禽流感病毒的大流行風險?研究者認為,關鍵在於做好源頭控制,即控制病毒在家禽中的流行,例如,系統性開展家禽H3流感監測工作,掌握動物群體中病毒的流行情況。

2022至2023年,中國大陸通報了3宗人感染H3N8病毒個案。2022年4月,中國河南省報告首宗人類感染H3N8禽流感病毒,患者是一名4歲男童,出現急性呼吸窘迫症,其後康復;2022年5月,湖南省一名5歲男童確診,他出現了輕微發燒、發冷、喉嚨痛和流鼻涕症狀,在7天後症狀消失;今年3月,廣東省一名56歲女性感染H3N8禽流感病毒後因嚴重肺炎入院,最終死亡。

研究團隊早前刊登在《刺針-微生物》(The Lancet Microbe)上的溯源研究發現,引起人類感染的新型H3N8病毒2021年12月首先在廣東一個養雞場發現,之後在中國多個省份出現。序列分析顯示,病毒經過多次重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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