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8日,美日韓首次「專場」峰會將在美國總統度假地——戴維營(Camp David)舉行。「戴維營」是個具有特殊含義的國際政治符號。美日韓三國領導人首次單獨峰會選在此舉行,而且這也是拜登首次在此會見外國領導人,顯示這場峰會意義非凡。

第一、鎖定成果,保持美日韓三方關係穩固

美國與日本、南韓分別是軍事盟友,但日韓之間多有矛盾,難向美日韓三邊聯盟方向邁進,這讓中共、北韓有機可乘。2022年5月尹錫悅就任南韓總統以來,日韓關係破冰,領導人互訪、結束經濟戰、重啟軍事情報合作等等,這為美日韓三邊合作開闢了道路。2022年以來,美國、日本和南韓已經舉行了幾十次三邊會議,超過了之前五年三邊會議次數的總和。

現在的隱憂是:第一、韓日關係的緩和歷來容易突然倒退;第二、拜登雖已表示明年將競選連任,但接替他的人可能另有政策。因此,這次戴維營之會的重要目標之一,是讓美日韓三國關係更加牢不可破,開啟三邊合作新機制,將三邊合作制度化。對拜登而言,這將是一次不可否認的成功 。

第二、深化美日韓三邊合作

如果不發生特殊情況(比如台海戰爭),美日韓走向三邊聯盟,將是個漫長的旅程。但是,三方可以根據國際形勢的演變,加強三邊合作,具體而言:威懾北韓、中共、俄羅斯(在遠東),使之不得輕舉妄動。

軍事領域是三邊合作的重心。預計,戴維營會議將宣布美日韓將每年舉行跨軍種的聯合軍事演習。《華爾街日報》稱,年度軍事演習將包括把美日韓三國使用的雷達、衛星和武器系統實時整合起來,進行跟蹤和摧毀彈道導彈的訓練。這裏的重點是日韓軍隊的協同問題。美軍與日軍、韓軍分別都有密切合作,但日韓之間的直接防務合作極其有限,不僅兩國的導彈防禦系統並未緊密聯繫起來,而且也未簽訂在任何一方受到攻擊的情況下共享彈藥、水和燃料等物資的協議。今年7月,通過美日韓總參謀長們的雙邊和三邊會議,原則達成聯合軍演的協議。美國力推的是,日韓兩國直接合作。如果日韓可以彼此溝通,就走向了事實上的「準同盟國」。

雖然,美日韓目前尚不可能達成一項正式的安全防禦安排(如澳英美「AUKUS計劃」),或在聯合聲明中寫入類似北約第五條款的文字——諸如「對一國的威脅是對所有各國的威脅」;但是,峰會仍將採取一些步驟,增強集體安全。例如,一年舉辦一次三方峰會;就區域責任達成相互諒解,並設立三方熱線電話,以便在危機時刻互相溝通;彈道導彈防禦和技術方面的協作;美國強化對日韓的包括「核保護傘」在內的延伸威懾;組建 「三眼聯盟」情報合作機構,擴大情報共享範圍等等(可參看筆者《美日韓走向三邊聯盟 威懾中共》一文)。

當然,在安全領域外,三方還有廣泛的合作計劃。8月15日,布林肯在記者會上介紹說,為了幫助實現並連結自由、開放、繁榮、安全、有韌性的印太地區的共同願景,本次峰會將推出「具體舉措」,涉及範圍從實體安全到經濟安全,從人道援助到金融發展,從全球公共衛生到關鍵新興技術的使用和交流。「我認為你們可以期待從本次峰會中看到三邊合作以各種方式進一步制度化,包括政府不同級別和高層之間的定期會議。」

第三、三方合作劍指中共、北韓、俄羅斯

在東北亞,目前呈現中俄朝對陣美日韓的局面。就在美日韓戴維營會晤前夕,中俄朝動作頻繁。

8月14日至19日,中共國防部長李尚福出席第十一屆莫斯科國際安全會議,這是其在短短四個月內第二次出訪俄羅斯。8月15日,2架俄戰略轟炸機飛越日本海;之前,8月初,中俄海軍聯合巡航編隊逼近美國阿拉斯加海域;7月,中共與俄羅斯在日本海區域舉行聯合軍演。據北韓中央通信社(KCNA)報道,金正恩和普京15日也致函對方,誓言讓雙方關係發展成為「長期戰略關係」。稍前,7月12日,北韓第二次試射「火星炮-18」型洲際彈道導彈,並稱該導彈為戰略武裝力量的「核心武器系統」。該型導彈無需在發射前注入燃料,因此難以探查發射跡象。外界認為若朝方進行實戰部署,其對美國本土的攻擊能力將提升。

美日韓當然反制。例如,7月13日,北韓試射新型洲際彈道導彈次日,美軍B-52H戰略轟炸機飛赴朝鮮半島,與南韓空軍進行聯合演習。 16日,美日韓三國在朝鮮半島東側的日本海公海海域聯合舉行導彈防禦演習。18日,美韓啟動首次核磋商組織(NCG)會談(這是4月尹錫悅訪美達成《華盛頓宣言》中的一部份,旨在加強美國對北韓核威脅擴大威懾)。19日,可裝載核武器的美國俄亥俄級彈道導彈核潛艇時隔42年停靠釜山,尹錫悅作為南韓總統首次登上靠泊在南韓的美國海軍「肯塔基號」戰略核潛艇(SSBN-737),並表示「如果北韓膽敢發起挑釁,將導致其政權終結」。

美日韓的強硬反應,表面針對北韓,實質是給中共看的。這些年中朝演雙簧,美日韓看夠了。美日韓要通過一系列的實力展示,讓中共不要越界,慫恿北韓鬧事,或者自己在台海生事(台海的和平與穩定也是三國峰會的重要議題之一)。

而當前這場美日韓戴維營峰會,誰都明白,劍指何方。

結語

對於美日韓戴維營峰會,尹錫悅稱這將為三邊合作樹立新的里程碑。的確,面對北韓日益增長的區域威脅、「戰狼外交」的中共以及別有用心的俄羅斯,日韓需要迅速修復關係,深化與華盛頓的三方安全合作。

中共罵美日韓試圖在東北亞打造小北約,其實是賊喊捉賊,因為中共才是印太地區和平與穩定的最大威脅者。中共近年來的行動發生了明顯變化(如最近的中菲仁愛礁衝突),引起了印太地區的更大擔憂。絕大多數印太國家都不希望美國撤出,加強美日韓三方聯盟符合該地區的共同願景。如美國駐日大使伊曼紐爾大使所說,「我認為這(三國峰會)不僅使我們聯盟實力加倍,更重要的是,它使我們創造了一些中國(中共)希望永遠不會發生的事情」, 「將從根本上改變印太地區戰略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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