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份在日本廣島召開的工業七國峰會(G7)上,西方各國政要齊至,媒體聚焦。在各類令人眼花繚亂的新聞中,許多人也許沒注意到峰會開始前一條類似花絮的報道:北大西洋公約組織在東京開設了其在亞洲的第一個聯絡處(liaison office)。
這條在許多人眼前一晃而過的新聞,對了解世界局勢的人來說,卻是中西方關係極其濃墨重彩的一筆。這意味著北約在亞洲正式登場,歐洲民主國家的安全與亞太地區的和平,正式地聯繫在了一起。
對比七國峰會與中共同時在西安高調推出的中亞峰會(C+C5),不難看出正在全球迅速形成的兩大對立陣營。一個是在歐亞大陸上以中共、俄羅斯和伊朗為核心的反美反自由同盟,另一方則是以維護國際社會在二戰之後所形成的國際次序為目標的民主同盟。這兩大同盟的對立與互動,將決定未來相當長時間的國際局勢。
G7和C+C5這兩個峰會,表面上是以烏俄戰事和多國經濟發展為背景。實質上則圍繞著中俄聯手在全球的擴張,和西方世界對此的謹慎應對。兩者之間的對立所體現的,是冷戰結束後30多年來世界格局最為深刻的變化。
以烏克蘭戰爭和抵制中共經濟脅迫為主題,七國峰會成功地邀請了烏克蘭、印度和印尼三國總統參加。支持烏克蘭的盟友和同情烏克蘭的朋友,自然而然地站在了一起。而與此同時,表面上光鮮亮麗的中亞峰會,則更像是中共在為俄羅斯料理後事:在戰爭中被打殘了的俄羅斯不但再也罩不住自己在中亞的幾個小兄弟,而且從今往後不得不仰仗北京的鼻息而生存,所以只得將過去自己的幾個馬仔拱手讓給中共,承認中共作為老大和盟主的地位。
自此,歐亞大陸上以北京為盟主的反美反自由陣營,與橫跨歐美亞三大洲的自由民主陣營,初步形成了對峙的態勢。展望未來,世界在冷戰結束後形成的全球多元化時代將一步步走進歷史,逐漸地被圍繞著這兩大對立陣營的兩極化新格局所代替。
而所有這些改變的根源,都離不開中共在國際事務上的戰狼式崛起,和北京在全世界到處兜售的所謂「人類命運共同體」。
習近平左轉使中俄結盟成為必然
中共在2015年十八屆五中全會上通過了後來成為所謂「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主要內容,其中提出的主要部份之一就是「共用」,即共用經濟繁榮。從那以後,中共就開始了所謂「共同富裕」的道路。更準確地說,是回到毛澤東時代的路。
北京的方向很明確:向左轉,走向共產主義。
外交是內政的延續,隨著中共的內政方針在向左轉的道路上愈行愈遠,中共在國際上與西方的衝突也越演越烈,戰狼外交成為習近平時代中共外交的特色。戰狼外交不僅僅是習近平個人的工作作風和水準問題,而是中共高層對中共未來政治方向集體選擇的結果。而這個選擇的核心是:拒絕政治體制改革,在意識形態上繼續與西方對立。
當然,中共不可能以一國之力與整個西方世界對立。所以,盟友就必不可少。
除了俄國,還有伊朗、北韓、阿富汗、巴基斯坦、白羅斯,以及這次參加中亞峰會的哈薩克、吉爾吉斯坦、塔吉克、土庫曼、烏茲別克五國。基本在歐亞大陸上形成了一個反美同盟,習近平則自任盟主。
應該說,習近平已經完成了毛澤東當年想做而做不成的事情:以埋葬中國的傳統文化和犧牲中國人的自由為代價,中共崛起了。在國際社會眼中,中共真的強大了,成了一個地地道道、名副其實的強盜!
在中國,人們往往認為中共所說的「東升西降」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與民族復興有關,但恰恰相反,北京領導人口中的所謂升降和變局與中華民族的復興八竿子打不著,毫無關聯。
習近平從上任伊始,就強調所謂的「不能用後30年否定前30年」。既如此,文革當然也就不在其否定之列。所以,中共的所謂富強夢當然不包括恢復那些在文革中被列為四舊而破除的中華傳統。相反,如今成為中南海頭頭的那些當年的紅衛兵小將們,繼承了毛澤東時代要實現的共產主義理想。只不過當年的這個理想,在今天被改了名,叫做:「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
在韜光養晦了30年,打著體制改革的幌子利用西方左派對中共的幻想,在全世界坑蒙拐騙了30年之後,當年的紅衛兵們終於等到了「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有機會去實現他們「埋葬腐朽沒落垂死的資本主義世界」的夢想。只不過這個夢想今天也改名換姓,新瓶裝舊酒,被稱為東升西降的復興夢。
問題是,這條抽掉了中華傳統靈魂的馬列之路能稱為「復興」之路嗎?
走在這條路上的中共與西方在經濟、安全、貿易、和軍事上的全面對立就不再是偶然。中俄之間的結盟也就不是臨時的苟合,而是不可避免的宿命。
中共武統台灣的真實目的
當年的文革小將們要實現「解放全世界三分之二仍然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人們」的遠大志向,當然要有一個出發點。而這個出發點,就是「解放」台灣。這一點,中共從來都沒變過。
武力犯台對於中共來說,根本就不是為了所謂的統一大業。別忘了,國際主義從來都是共產主義理念的核心。在共產主義的信仰中,工人是沒有祖國的——因為,共產主義者認為:國家機器是階級壓迫的工具,當共產主義實現的那一天,全世界的國家都是要解體的。既然遲早都要解體,那麼費那麼大勁兒去統一幹個甚麼?當年中共為了獲得蘇聯的支持,承認外蒙古獨立。後來江澤民對俄羅斯放棄包括符拉迪沃斯托克在內的中國北方100多萬平方公里的主權,都是這麼幹的。
那麼,中共武統台灣的用意又是何在呢?
將台灣收入囊中對於中共來說,只是其向全世界輸出革命,在全球搞擴張的第一步。具體地說,中共武統台灣的目的,主要是為了控制南中國海。因為對南中國海的控制將使北京有可能達成以下四個方面的目的:(一)南中國海是日本經濟的生命線。日本雖是世界第三大經濟體,但日本是個島國,三分之一的經濟依賴進出口。而這些進出口的貿易往來,大都需要經過南中國海。中共從2013年開始在南中國海建造人工島嶼,並將這些島嶼軍事化。如果中共控制了台灣,加上這些軍事化的人造島,將使中共得以威脅日本經濟的生命線。這就是為甚麼日本首相一再說:台灣有事,就是日本有事。
(二)南中國海在國際經濟中佔有重要地位。全球每年國際貿易總量約10萬億,其中接近四成要走南中國海。一旦中共控制了南中國海,北京將在全球經濟中獲得更大的話語權。
(三)南中國海周邊是東南亞國家。由於地緣政治風險的升高,西方國家的供應鏈正在從中國移出,其中很大一部份移到了東南亞。控制了南中國海,將使中共在很大程度上能繼續控制西方國家的供應鏈。
(四)一旦中共得以控制南中國海,將無人能阻擋中共向南擴張的腳步。北京的全球策略將能夠直接威脅到西方的另一個重要盟國:澳洲。
綜上所述,所謂「完成祖國的統一大業」只是中共煽動民族情緒的一個幌子。北京武統台灣的真實目的,是為其在全球的擴張做準備。南中國海的安全,將在未來成為西方維護整個印太地區和平與安全的重中之重。而台灣,則是守住南中國海安全的命門之所在。
西方對中共威脅的因應
西方國家看得很清楚,阿富汗塔利班的恐怖主義,伊朗的宗教極端主義,俄羅斯的獨裁,以及中共和北韓的共產主義,所有這些政權的共同點只有一個,就是反美。用中共的語言來說,這個歐亞大陸上的新同盟就是一條以中共為首的反美統一陣線。
反美,當然也反自由、反人權、反民主。總之,反對現代人類認同的普世價值。
所以,所有認同這些普世價值的國家就必然地走到了一起,共同維護二戰之後建立在這些普世價值基礎之上的國際準則。
對於歐亞大陸上新崛起的這個反美反自由同盟來說,烏俄戰爭的爆發僅僅是加速其形成的催化劑。在過去的一年多裏,中共軍方發射的導彈多次落入日本的海上經濟專屬區;中俄兩國的軍機多次聯合進入南韓的航空識別區;中共的軍機和艦船不斷地跨越台海中線,同時多次挑釁性地接近在台灣海峽和南中國海正常航行的美軍艦船和飛機。
中共的所作所為,已經引起了西方國家的普遍反感。美國權威民調機構皮尤調查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今年4月發表的資料顯示,高達83%的人群對中國持負面看法,接近半數(44%)持非常負面的看法。約四成的民眾認為中共是敵人,而不是競爭者,這個資料比去年同期增長了13%。
今年2月,美國中情局對外透露:習近平已經要求中共軍隊在2027年之前做好武力統一台灣的準備。而與此同時,中共軍方則多次拒絕在中美兩軍之間建立專門的高層對話的機制,防止衝突迅速升級。
台海爆發戰爭的風險,正在迅速升高。
2007年,時任日本首相安倍晉三率先提出印太戰略的早期概念。今天,該戰略已經成為美國全球安全的核心內容。整個印太地區被美國的印太戰略稱之為世界的重心(world’s center of gravity),因為這個地區涵蓋了全球約一半的人口,和近三分之二的經濟總量。而中共對台海和平的威脅,則被視為對這個「世界重心」最大的安全挑戰。
為了應對歐亞大陸上以中共為首的這個反美專制同盟,西方國家到目前為止不但已經啟動了在過去的20年裏建立的多重安全合作機制,而且還不得不重新審視幾乎所有歷史既存的安全條約。其中包括2007年開始的美日印澳四邊安全對話、2021年成立的澳英美三邊安全協議、1953年的《美韓共同防禦條約》、1951年的《美日安保條約》、1951年的《澳新美安全條約》,和1941年成立的美英澳新加五眼情報聯盟。
2023年,世界已重新回到冷戰的邊緣。
2023年,人類又一次站在了選擇自由或集權的十字路口上。
——轉載自《新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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