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興看到總統(拜登)能夠將注意力轉向緊迫的國際問題,我們今天做出的決定將影響一代美國人的和平與安全。」美國企業研究所(American Enterprise Institute)外交和國防政策研究主任科⾥‧沙克(Kori Schake)說。

隨著史上最大的美國債務上限危機的解除,拜登和白宮的注意力又轉向堆積如山的國際難題和外交挑戰,尤其是俄烏戰爭的走向和日趨緊張的中美衝突及日益嚴重的中共威脅。

美國媒體「政客」(Politico)認為,這些挑戰,特別是迫在眉睫的烏克蘭大反攻能否成功,會直接影響拜登的全球聲譽,甚至2024大選的結果。

白宮焦急注視烏克蘭大反攻

自從俄羅斯在2022年2月24日發動入侵烏克蘭的戰爭以來,戰火已經燃燒了一年零三個多月了,曾被期待已久的烏克蘭春季大反攻遲遲不見動靜,眼看春季變成夏季,就在烏克蘭方面表示大反攻即將到來時,位於俄羅斯軍隊控制區的一座大壩在6月6日決堤,洪水向下游的烏克蘭南部氾濫,儘管俄烏雙方都指責是對方的責任,但是這種局面很可能再次打亂烏克蘭的大反攻計劃。

「政客」網站6月8日報道說:「白宮焦急地注視著烏克蘭的大反攻,看到戰爭和拜登的聲譽在受到威脅。」

該報道還引用拜登政府高級官員的看法表示,美國和西方盟友「未來對烏克蘭戰爭的支持,以及祖拜登總統的全球聲譽,將取決於烏克蘭大反攻能否成功」。

如果烏克蘭反攻不能達到預期結果的話,美國和西方在過去一年多來一直源源不斷的軍事和經濟援助可能就會逐漸枯竭,俄烏戰爭如何最終進行外交解決也可能會陷入未知僵局,這也可能會讓拜登的這項標誌性國際成就最後黯然失色。

根據美國國防部的數字,從俄烏戰爭爆發到今年5月底,拜登政府向烏克蘭承諾提供的軍事援助總額已經超過373億美元。

拜登政府有意在今年晚些時候向烏克蘭提供下一筆巨額一攬子軍事援助計劃。據《國會山報》(The Hill)報道,6月8日(周四),拜登在與來訪的英國首相⾥希‧辛偉誠(Rishi Sunak)舉行的新聞發布會上說:「我相信,只要需要,我們就會獲得必要的資金來支持烏克蘭。」

拜登還說:「我相信這種支持將是真實的,儘管你今天在國會山聽到了一些關於我們是否應該繼續支持烏克蘭以及支持多長時間的聲音。」

不過,拜登的願望可能會受到剛剛頒布的債務上限法案《財政責任法》(Fiscal Responsibility Act)對2024財年國防預算上限的限制。《財政責任法》規定,從今年10月開始的2024財年的國防預算為8,860億美元,2025年預算增長1%。

美國國會眾議院議長麥卡錫(Kevin McCarthy)6月5日(周一)表示,他不支持參議院想通過補充資金法案向烏克蘭提供超過國防預算的額外援助。他對Punchbowl新聞說:「我不打算預先判斷他們中的一些人(在參議院)做了甚麼,但如果他們認為他們在寫一份補充資金法案,因為他們想繞過我們剛剛達成的(債務上限)協議,那麼這不會有任何進展。」

麥卡錫還認為美國需要提高對國防預算的使用效率,減少浪費,他對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說:「我認為我們真正需要做的是,我們需要提高五角大樓的效率。想想看,8,860億美元。你不覺得有浪費嗎?他們沒有通過最近的五次審核。我認為自己是(國防)鷹派,但我不想浪費錢。我認為我們必須找到效率。」

今年7月將在東歐國家立陶宛的首都維爾紐斯(Vilnius)舉行本年度北約峰會,拜登也將利用這次行程考慮在赫爾辛基停留以慶祝芬蘭加入北約。「政客」指出,如果烏克蘭的大反攻獲得勝利,那將是拜登可以吹噓他的外交政策勝利的一個關鍵時刻,但是拜登政府還將面臨新的挑戰:美國是否會為烏克蘭和即將交付的F-16戰鬥機提供安全保證,以及是否可以為烏克蘭加入北約提供一個具體路徑。

當然,在拜登目前的外交挑戰中,俄烏戰爭和烏克蘭的未來並不是唯一的優先事項。

應對中共威脅和中美緊張局勢

今年以來,共產中國和美國之間的緊張局勢一直在升級,年初發現中共高空間諜氣球飛越美國時,這種緊張局勢幾乎達到破裂的邊緣。

中共軍隊也在採取越來越咄咄逼人的行動,例如最近,中共軍隊的戰鬥機和軍艦在南中國海、台灣海峽等國際空域和海域頻頻以「不專業」操作行為危險地接近在例行飛行和航行的美國偵察機和軍艦。

本周又傳出中共擬在古巴建立間諜基地以對美國實施電子竊聽的計劃,儘管白宮已經在6月8日駁斥認為這個報道「不準確」。

中共領導人習近平任命的國防部長李尚福是早已受到美國制裁的共軍高級將領,李尚福上任後始終拒絕和美國國防部長奧斯汀(Lloyd Austin)對話。上周在新加坡舉行的國防部長論壇(又稱「香格里拉論壇」)上,李尚福也只與奧斯汀握了握手,而繼續拒絕正式會談。

「政客」提到中美關係也有一些有限的緩解信號出現,例如,美國和中國官員在繼續舉行經濟、貿易和外交會議,美國國務卿布林肯(Antony Blinken)預計將在未來幾周內訪問中國,這是對中共間諜氣球事件後布林肯推遲的訪華行程的重新安排。

但是拜登的批評者們表示,這種對中共的持續接觸實際上也在產生有害影響,這等於是告訴北京,即使中共向美國採取挑釁行動,它仍會有回報。

喬治‧梅森大學斯卡利亞法學院(George Mason’s Scalia Law School)國家安全研究所(National Security Institute)創始人兼執行主任賈米爾‧賈弗(Jamil Jaffer)對「政客」說:「認為中國(中共)可以以任何嚴肅的方式成為可靠夥伴,而無需對其好戰方式進行重大改變的想法充其量是幻想。拜登可能會更好地利用他的時間來真正支持我們的盟友,並讓白宮和全國的其他成員認同我們需要為與中國(中共)進行真正的、長期的鬥爭做好準備。」

國際事務和外交政策已經關乎2024大選

儘管拜登因2021年從阿富汗撤軍的狼狽情景而受到嚴厲批評,但是他為爭取對烏克蘭反侵略的支持而受到美國兩黨和多數選民的讚揚,可以成為拜登在2024大選中的加分因素。

美國企業研究所(American Enterprise Institute)外交和國防政策研究主任科⾥‧沙克(Kori Schake)對「政客」說:「很高興看到總統(拜登)能夠將注意力轉向緊迫的國際問題,我們今天做出的決定將影響一代美國人的和平與安全。」

「政客」指出,拜登重新關注國際事務的部份原因是當前的政治現實,因為與國內事務相比,他在外交政策方面擁有更多的單邊權力,他利用這些權力可以在2024年競選連任中發揮他作為一個富有成效的全國總司令的角色。

普林斯頓大學(Princeton University)總統歷史學家朱利安‧澤利澤(Julian Zelizer)說:「雖然大選通常與外交政策無關,但是2024年的大選將關乎誰將有能力執政——他(拜登)可以在世界舞台上幫助傳達這一點消息。這是微妙但有效的。」

本月晚些時候,拜登將在白宮以他擔任總統以來的第三次國宴形式歡迎印度總理莫迪(Narendra Modi)的來訪。這種榮譽通常是為親密盟友準備的,但是最近莫迪因為提倡印度民族主義並關押記者而受到批評。

白宮對莫迪持謹慎態度,因為美國希望繼續將他視為針對中共領導人習近平或俄羅斯總統普京的重要防波堤。近年來,中共屢次在中印邊境挑起衝突,導致印度人反共情緒高漲。此外,印度多年來一直從俄羅斯購買主要武器以防鄰居中共,因此印度在俄烏戰爭中遲遲不與美國和西方國家站在一起譴責俄羅斯對烏克蘭的入侵。今年秋天,印度將在新德里舉行20國集團(G20)的世界首腦峰會。

當前拜登的另一個外交棘手難題是,沙特阿拉伯無視美國的意願而提高油價。沙特阿拉伯是世界上最大的石油出口國,在上周末的OPEC峰會上宣布每天減產100萬桶,以提振低迷的能源價格。這一決定可能會讓美國和其它大多數西方國家很快就要為加油支付更高的費用。

「政客」評論說,這凸顯出拜登去年7月與沙特王儲穆罕默德‧本‧薩勒曼(Mohammad Bin Salman)的會面是徒勞的,也提醒我們任何總統的外交政策權力都是有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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