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以來,值得外界特別關注的是,許多被指控犯有國家安全罪的香港人,包括民主抗議者,正在中共政權高壓下選擇認罪。不出所料的是,這樣的消息遭到不少人的嘲笑。他們沒有意識到,這個現象標誌著香港當地法律制度大陸化,特別是標誌著北京政權正式在香港強制實施國家安全法。

在中共治下,民眾其實沒有選擇可言。面對政府指控,認罪伏法幾乎是唯一的歸途。這就是共產主義國家的法律制度的典型運作方式,在幾乎任何情況下,不認罪都被認為是愚蠢的。中共政府2021年公布的最新完整數據顯示,在170萬個案件判決中,只有511個案件被判決無罪。毫無疑問,這些數字令人震驚。

任何曾經被中共逮捕過的人都很清楚這一點:即使你是無辜的,你也會被判定有罪。對於這一點,每一個中國老百姓都心知肚明,最終的結局就是,每個人都會被迫認罪。中國法院很少為缺乏證人和技術或法醫證據而煩惱;要獲得這些證據成本很高,而且根本沒有必要,因為他們只需要獲得疑犯的供詞即可。

這項定律尤其適用於廣大的人權捍衛者。這些勇敢的人權鬥士遭到中共政權逮捕後,會被關進監獄,經歷嚴刑拷打,身心盡損,甚至毀掉生命。然而,如果他們有機會得到釋放,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他們還會回到原來的工作中。他們知道這工作可能會殺死他們,或者至少會摧毀他們的生活。但他們還是回來了,幾乎從不例外。然而,即使是這些人,除了一些非常罕見的例外,也會認罪。這是因為他們軟弱或沒有原則嗎?當然不是。

任何相信自己在為一個偉大的事業而奮鬥的人都知道,只有當一個人擁有自由時,這樣的奮鬥才有可能。另一方面,每個人都知道,如果他認罪,他的刑期將被大大減少。如果他肯定知道自己會被定罪,為甚麼要選擇在監獄中度過八年而不是四年呢?

如果疑犯不選擇自行招供的話,中共警察幾乎有無限的能力來迫使他們招供,從身體摧殘到心理折磨,從威脅家庭成員到拘留或逮捕他們。如果這些方法都不起作用,警察可以更進一步,去找其他相關人員,如同事、商業夥伴等,把這些人作為棋子和誘餌來成功獲取口供。

香港許多民眾因參與反對《逃犯條例》修訂草案(簡稱「反送中」)和呼籲民主的示威集會活動受到政府逮捕而伏法認罪,此舉表明香港民眾對獲得公平審判的能力完全失去了信心,而最近的法院判決清楚地表明了箇中原因。

北京在香港實施嚴厲的國家安全法,令警察、檢察官和中央政權權力隻手遮天,以至於被告在審判前獲得保釋的可能性大大降低,而審前拘留卻被任意延長。一些異見人士,如(擁有澳洲 – 中國雙重國籍的政治活動人士)吳政亨(Gordon Ng),已經在法庭審判前被拘留長達一年半以上的時間,並被拒絕保釋。而還有一些人,如民主黨前主席何俊仁,由於健康狀況惡化而獲得保釋,但遭到嚴格的人身限制,不能與外國官員會面。

此外,香港的政客們多次威脅要強化地方立法,如國安法將更嚴格地限制保釋條件等自由空間。這種地方立法也是為了「填補」北京中共當局實施的法律留下的空白,這意味著限制異見人士自由的法律框架可能會進一步惡化,以至於更多的行為和言論將被當局定罪。

當更多人被移送審判時,香港的民主空間將遭到無情擠壓,一些當年領導反送中民主運動的民間領袖,在遭到政府清算逮捕後,選擇低頭認罪,這一切並不令人驚訝。他們認罪是對香港墮落的法律制度和北京集權制度的控訴,而不是對自己過往民主信念的放棄。

作者簡介:

彼得·達林(Peter Dahlin)是總部位於西班牙馬德里的非政府組織「保護衛士」(Safeguard Defenders,成立於2016年)創始人,也是總部位於中國北京的非政府組織「中國行動」(China Action, 2007—2016)聯合創始人。他著有《媒體審判:中共的新式審判表演以及中國媒體的全球擴張》(Trial By Media: China’s New Show Trials, and the Global Expansion of Chinese Media, 2018)一書,也是《失蹤者人民共和國:中共治下人口強迫失蹤系統內部追蹤》(The People’s Republic of the Disappeared: Stories from Inside China’s System for Enforced Disappearances, 2017)一書的撰稿人之一。他從2007年起住在北京,直到2016年被拘留並被關進秘密監獄。隨後他被驅逐出境並被禁止入境。在去中國之前,他為瑞典政府工作,處理性別平等問題。他現在居住在西班牙馬德里。#

原文:Hongkongers Pleading Guilty Is a Sign They’re Under Beijing’s Control刊登於英文《大紀元時報》。

本文僅代表作者觀點,並不一定反映《大紀元時報》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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