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日,由香港導演陳梓桓執導、蔡廉明(Andrew Choi)監製的獲獎紀錄片《憂鬱之島》 在溫哥華國際電影節中心(VIFF Centre Cinema)首映。該片以獨特的視角和記憶重演的方式,詮釋了三位曾經歷抗爭的真實人物的生活。

圖為《憂鬱之島》監製蔡廉明。(楊欣文/大紀元)
圖為《憂鬱之島》監製蔡廉明。(楊欣文/大紀元)

《憂鬱之島》榮獲加拿大國際紀錄片電影節(HotDocs)「最佳國際紀錄片大獎」,在瑞士真實電影節Visions du Reel提案大會獲得了Lightdox獎,同時在台灣國際紀錄片影展中奪得三個獎項。導演陳梓桓表示,希望通過該片「令更多人可以從鏡頭了解香港」。

影片將時空拉回到1960至1980年代的香港,以劇情元素重現片中主人翁的回憶及傷痕,講述了六七暴動、偷渡潮、六四等重大事件 。

談及創作的初衷,陳梓桓表示,想通過影像探索追求自由及公義的信念如何影響一代又一代的香港人。機緣巧合,「拍攝約一年半後,我們迎來了反送中的抗爭,新一波的年輕人走上街頭,前仆後繼,在街頭橫飛的子彈、燃起的烈火,白色的催淚煙與藍色的水炮下,所有我鏡頭記錄的過去、今日到未來,終於被連成一線。」

參演的年輕演員們曾經歷雨傘運動、反送中的抗爭。而在影片中,他們扮演了香港歷史上不同時代的香港抗爭者:第一代人在文革時代冒死游泳逃到香港,在香港落地生根;第二代人在經歷六七暴動之後的思想變遷;第三代人則見證了六四天安門事件,當時香港學生不懼危險,進京支援學生民主運動並見證六四屠城。

導演:不要恐懼 不要冷漠

《憂鬱之島》首演後的Q&A環節,現場監製蔡廉明和導演陳梓桓通過連線,與觀眾互動。(楊欣文/大紀元)
《憂鬱之島》首演後的Q&A環節,現場監製蔡廉明和導演陳梓桓通過連線,與觀眾互動。(楊欣文/大紀元)

影片引起了在場觀眾的共鳴,放映結束時觀眾們報以熱烈的掌聲。剛剛從日本回港的導演陳梓桓通過視訊,與觀眾分享了製作該影片所遇到的挑戰及體驗。他說:「2019年之後,我請了一些年輕的抗議者,他們告訴我他們的經歷。在2019年之後感到非常沮喪,他們中的一些人正在面臨審判,他們面臨超過10年的監禁。他們中的一些人正在考慮是否應該離開香港去某個地方獲得自由。所以我認為其中的抗爭與歷史有某種聯繫。他們不是很好的演員,但是當他們演戲時,我看到,他們不是在演戲,而是在演自己。觀眾可以感受到他們的感受,他們可以看到他們在2019年之後的掙扎。

「當我回顧那些歷史時,實際上我可以猜測每一代人都有關於他們的想法,關於香港是甚麼。對於重演部份,我非常努力地創造場景,無論是製作設計、服裝,我為此付出了很多錢的預算,但它離現實還很遠,離真實還很遠。」

對於導演目前仍身處香港,有現場觀眾表達了對他人身安全的擔憂,陳梓桓回應說:「非常感謝,其實這也是我擔心的。我腦子裏想的就是,要時刻警惕,但不要恐懼,要冷靜但不要冷漠,這就是我這次經歷後的想法。」

資深媒體人感佩製片人勇氣

《憂鬱之島》劇照(《憂鬱之島》製片方提供)
《憂鬱之島》劇照(《憂鬱之島》製片方提供)

作為在香港長大的香港人,資深媒體人、著名時事評論員董達成在觀看影片後說:「看完這部電影感受很強烈。我現在60多歲了,在60年代,看到中共的大躍進、饑荒、文化大革命,在這期間我看到難民潮,也就是所謂偷渡潮,偷渡到香港的人。這個電影是由那個年代,講到今天2019到2022年反送中,可以說是兩個逃亡潮。我覺得這個感受是很深的。

「當然我也看到在香港60年代、70年代的暴動,滿地菠蘿(暴動者使用的土製炸彈)」。接著是香港的變遷,當時的港督是麥理浩(任期1971—1982年)。你會看到的那個社會,這些完全是香港人的努力。這部電影裏面是用很新的手法去表達了香港的變遷。」

談及主權移交25年之後,香港環境的變化對香港電影人帶來的挑戰,董達成表示:「我很幸運首映禮就可以和導演和製片人現場對話。其實,現在這些題材要在香港拍攝是非常困難的,甚至會被誣告一些非法的罪名,其實是很無奈的。我覺得尤其是對紀錄片來說,要寫實、要講真話,我相信在香港是很難很難了。我很謝謝、很感激那些攝影、製片的人還是有抱負,將真實的情況告訴我們。」

董達成認為國際社會應為香港人提供更多幫助。他說:「我們在溫哥華其實是很幸運的,在一個自由、法治、一個擁有普世價值的地方生活,我們有足夠條件去協助新來的香港人;我們有足夠的條件將香港所面對的不公的事情,因為思想、政治理念不同被打壓的、這些侵犯人權的事情反映給所有有民主法治的國家,當然我們加拿大是其中一個。我覺得這些國際間的互動,可以不同程度地去影響中共的政權。我們西方國家要施加壓力,令到他們知道自己所做的行為是對人民不公;甚至於這些壓力是要迫使中共這個政權崩潰。」

他表示,會把這部紀錄片推薦給「在這裏住了很長時間的朋友,本地的也好,或者是西方主流社會的朋友」。新來的朋友他也鼓勵他們去看,「去了解以往的香港跟今天的香港人所面對的政府、面對的政權的那個改變」。

香港移民:很多香港人都已覺醒

《憂鬱之島》劇照。(《憂鬱之島》製片方提供)
《憂鬱之島》劇照。(《憂鬱之島》製片方提供)

70歲的湯先生認為影片啟發人們對香港未來的思考,「他們從不同的角度去思考同一個問題:即香港應該怎麼走?作為一個政府,管理香港的一個政府,管理國家的一個政黨,人們會怎樣看它們」。

湯先生說:「香港的建設,真的是由香港人一點一滴做出來的,是不容易的。但是就被中國共產黨這一小撮人一手破壞了,甚至破壞了原先的設計。最重要是香港人,那種永不言敗、奮鬥的精神,中國歷來都講『窮則變,變則通』,找出辦法去解決。」

同行的湯太太說:「(影片中)那個老人家每天去游泳,其實是個標誌,他是從大陸游泳出來的,所以說這個游泳不是運動,是個標誌,游泳,從一個極權的地方奔向自由的標誌。」

湯先生補充道:「我希望我們國家從現在開始醒覺。很多香港人都已經醒覺。有的所謂藍絲,其實他們都開始怕了,所以我希望整個中國,包括香港,徹底推翻共產黨。否則天都不容!」

觀眾S.F.和家人登陸溫哥華已有一年半的時間。「 我們計劃在雨傘運動之後離開香港。我們看到形勢不對勁,所以打算搬家。碰巧時機正好在《國安法》出台之後。」

《憂鬱之島》的很多情節讓S.F.感同身受。他說:「作為一個香港人,多少代人都經歷過同樣的路。(觀看該片)就像歷史再次發生一樣。」

新加坡移民:非常耐人尋味

王先生聽聞《憂鬱之島》將在溫哥華首映,翌日就購票前往,「怎麼說呢,我的感覺是很難受,很難過的。你知道以前香港是怎麼樣的,現在全變了,變得你都不認得了。印象最深刻的是(影片中)兩個人在牢房裏對話的場景,那是我最受觸動的。我真是很感謝我們在加拿大,來到這裏有自由,不用怕被人抓、要坐牢。」

《憂鬱之島》劇照(《憂鬱之島》製片方提供)
《憂鬱之島》劇照(《憂鬱之島》製片方提供)

新加坡移民Ann說:「我其實不是香港人,我想嘗試並支持人們正在做的事情。我感觸很深。重演(的演繹手法)非常耐人尋味,因為有經歷了那段歷史的人,還有現在正在抗爭的年輕人的參與。我認為這就是這部電影與其它試圖講述抗爭事件的紀錄片不同的地方。我想再看一遍,因為有很多歷史。而且我也發現了導演的視角很有趣,包括他為甚麼製作這部紀錄片,以及他所期望達到的效果。」

影片背景資料

六七暴動,亦稱1967年香港左派暴動,是一場由香港左派受到文化大革命的影響而對抗香港政府的暴動。六七暴動由最初的工人運動、演變成後來的赤色恐怖主義及炸彈襲擊平民及軍警等行動。該事件導致香港市民對左派和中共態度轉為負面,引發移民潮。最終港英政府和警隊成功平息左派暴亂,為日後香港經濟起飛奠定基礎。左派組織力量在香港削弱,直至香港主權移交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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