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時空 探究貧與富的標準

中共的所謂改革開放搞了四十多年了，中國社會的變化有目共睹。如果要人們回答中國是變富了還是變窮了這個問題，不同的群體和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答案。

之所以答案會「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是因為衡量貧、富的標準不一樣。很多人在回答這個問題時，所使用的衡量標準都是建立在現下流行的價值和觀念基礎之上。比如說 GDP、人均GDP、收入、住房面積等。但如果跳躍性再大一點兒，從跨越時空的角度去探討這個問題，答案又會如何呢？

老祖宗如何衡量貧與富

中國人傳統的時空觀講究「天圓地方」。五行、六合、陰陽與天干、地支搭配，形成時間和空間。一甲子六十年，周而不殆，無始無終。在這個循環的時空當中，我們周圍的很多事情，包括貧、富，都遵循著一定的規律運行。如果我們跳出眼前的表象，站在一個更大的輪迴軌跡上去思考這個問題，我們也許會理出更為清晰和理智的思路。

比如說，如果把立足點放在二千多年前的周朝，用當時衡量貧、富的標準來看今天的中國社會，答案會是甚麼呢？

周朝的文化——周禮，是儒家傳統的核心。那麼站在周禮的角度，在我們的老祖宗們眼裏，貧與富又是如何衡量的呢？

《論語》裏說：「周有大賚，善人是富。」意思是：周朝受天大賜，社會裏的好人多，國家富有。

我們的祖先們早就清楚「德」與「才」兩者之間的關係：一個人德大，才也大，就會給社會帶來巨大的貢獻；德大，才小，雖然做不了大貢獻，至少還有益於社會；無德、無才的人，心眼兒雖然不好，但即使想幹壞事也幹不大；最糟糕的就是才大而缺德的人，這些人就是亂世梟雄，禍亂社會，社會會越來越窮。

中國人由於近代和現代史上內憂外患的特殊經歷，總是擔心國家不夠強，經常在潛意識中把國家好（德）與國家強（才）混為一談，好像只要國家強了，國家就一定會好。實際上「強」和「好」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比如：鄰居如果見義勇為、助人為樂，他越強，對周圍的鄰居們越有益；可他如果貪污腐敗、欺男霸女，那他越強，周圍的鄰居們越不安全。若他實在太強了，大家只好搬家移戶，一走了之。

那麼，到底甚麼樣的傳統精神才符合我們華夏「善人」的標準呢？讓我們先從周朝的女性說起。

周王室祖上行善有德

曾子在《大學》中論述儒家的「內聖外王」之道，認為「修身」是「齊家、治國、平天下」的先決條件。但要想「齊家、治國、平天下」，除了自己修身之外，還必須有位賢內助。我們中華文化裏將賢慧的妻子尊稱為「太太」，這個稱謂是從周朝來的。

一說到女子的德行，很多人會想起一句名言：「女子無才便是德。」其實這句話的原話是：「男子有德便是才，女子無才便是德。」意思是：有德的男子才算有才，女子也要以德行為主，不要因為有才華就忽視了婦德。（編註：有學者認為，這個「無」字是動詞，是「本有而無之」的意思，也就是「本來有才，但心裏卻自視若無」。）古代不論男、女「德重於才」，即重視人的德行，技藝其次。這裏「女子無才便是德」主要是講德與才的關係，並無不尊重女性的意思。

「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意思是：女子要以德行為主，不要因為有才華就忽視了婦德。圖為宋徽宗摹唐·張萱《搗練圖》。（公有領域）

周武王滅紂立周之前，武王的上三代出了三位傑出的女性：曾祖母太姜、祖母太妊和母親太姒。她們前後輔佐三代夫君，皆是任勞任怨、相夫教子的典範，奠定了周王朝「善人是富」雄厚的文化基礎。後世因為太姜、太妊、太姒這三位母儀天下偉大的女性名字中皆有一個「太」字，所以就用「太太」二字尊稱他人的妻子。

周王室最早的先祖是唐堯時的農師，名叫后稷，以擅長種植而聞名，是華夏的農耕始祖。因其教導百姓種植有功，受虞舜賜姓「姬」，這便是周朝姬姓一脈的源頭。後來到了夏朝的後期，政治衰敗，姬姓的後人遷到了今天的甘肅弘化一帶避世，用孔子的話說，就是「危邦不入，亂邦不居。」用現在的話說，就是「看不慣，出國了。你們這些貪官污吏們自己慢慢玩兒吧！咱移民了」。

姬姓後人遷移到當時偏遠落後的戎狄之地，他們憑著祖傳的農業技術勤耕，一代代務農，到了古公亶父一代，也就是周文王的祖父「太王」，由於他不斷振興農業和扶助百姓，在當地漸漸受到人們的擁戴。可是，狄戎等部落卻來攻打古公的地盤。

由於古公深受人民愛戴，所以群情激憤，人人不惜一戰。這個情況若換做後世的統治者，「民意」如此可用，不開戰才怪。但古公卻說：「民之在我，與其在彼，何異？殺人父子而君之，余不忍為。」意思是：老百姓只要有安穩日子過，跟著誰不一樣？我可不願意為了當君王而殺人。

領袖人物的善言、善心由此可見一斑。

為了不讓百姓為了自己而打仗，古公帶著家人、親戚，悄悄地搬到了岐山（現陝西境內）。當百姓得知古公的消息之後，寧願拖家帶口，也要到岐山來投奔古公。

古公不但「治國」有方，在「齊家」方面也令後世帝王無法相比。

古公有長子太伯、次子仲雍、少子季歷。季歷有子姬昌，從小就有王者之風，受到祖父的喜愛。古公有心傳位於姬昌的父親，即自己的小兒子季歷，這樣將來姬昌就能繼承大業（就是後來的文王）。太伯和仲雍了解父親的心願後，就出奔到當時極其落後的荊蠻之地，即今天的江蘇。他們成就了一段兄弟退位讓國的美談。後來武王立周後，找到伯父的後人封侯（就是後來的吳國）。

周朝立國的歷史，從先祖后稷、古公亶父、文王、三位母儀天下勤勞而高貴的女性，一直到武王，他們身體力行地詮釋了「善人是富」的理念。那麼，如果用「善人是富」的標準來衡量今天的社會，我們是變富了？還是變窮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