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中國情報遇挑戰 美國中情局尋求解決方案

審查過最敏感美國情報報告的現任和前任官員表示，美國情報界缺乏有關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核心圈的高級情報，這讓拜登政府高級官員感到憂心，中情局正在尋求解決方案。

據彭博社11月10日報道，這些官員表示，中國（中共）正成為一個更難對付的目標、更不透明，與此同時，美國高層對了解習近平決策的需求正在飆升，中美的緊張局勢也正在因台灣問題而升溫。

前任和現任官員都表示，他們對北京迅速採取行動鞏固對香港的控制、在南海部署軍事力量、限制對Covid-19宗源的調查、阻礙中國公司在美國上市以及加強對外國的黑客攻擊感到驚訝。

現任和前任官員強調，美國的情報機構長期以來一直在提供美國政策制定者所要求的中國情報方面面臨困境。

隨著拜登政府尋求更多地將其外交政策戰略轉向對抗中共，中央情報局（CIA）局長比爾·伯恩斯（Bill Burns）上個月宣布成立一個「中國任務中心」，以加強中情局對「日益敵對的中國（中共）政府」的關注。

但彭博社採訪的一些人士表示，這類宣布更多的是象徵性的，而不是實質性的，需要有增加開支和人員編制的支持才行。

中情局官員拒絕向彭博置評。

幾位現任和前任官員認為，美國情報不足正在惡化。習近平即使明年能夠成功連任，但他的最終繼承者是誰等基本問題，美國知之甚少。此外，美國情報界也未能預見到塔利班能如此迅速接管阿富汗。

美國對中國的情報不足，中情局承擔很大的責任，因為該機構主要負責招募情報人員。十多年前中情局在中國的情報網絡因北京的反情報工作而遭到嚴重破壞。

《紐約時報》在2017年曾詳細報道了此事。報道稱，多達12名美國消息人士被中共處決，其他人則被判入獄，這是對美國情報網絡有史以來最嚴重的打擊之一。

報道稱，習近平改變中國國內政治和鞏固控制權的全面努力也對美國情報部門造成影響。從習近平前任的「集體」領導體制轉向習近平主導的體制，意味著中央情報局不得不從關注七名甚至九位最高領導人的核心圈子轉變為只關注一名領導人。

兩名前官員表示，中共當局對官員收入進行更嚴格的審查，使美國情報機構向在中國的潛在消息人士付款變得更加困難。

一位前美國官員表示，如果他今天坐在白宮戰情室，他對情報界的優先要求將集中在對中共海軍、網絡和人工智能能力建設的預測上；習近平對台灣的計劃；以及更好地了解北京的南中國海戰略。

此外，中共日益加強的監控設施也給在中國的情報人員帶來挑戰。中共的監控已覆蓋中國城市，並使用複雜的面部辨識軟件來跟蹤威脅。

現在的一個主要擔憂是習近平是否會攻打台灣，或者是否可能尋求奪取台灣控制的較小島嶼。

「習近平在台灣問題上發出了相互矛盾的信號」，彭博社援引德國馬歇爾基金會亞洲項目主任葛來儀（Bonnie Glaser）的話說，「很難弄清習近平打算向黨內精英、國內普通民眾、台灣民眾或美國發出哪些信號。」

知情人士說，就目前而言，情報界的分析更多的是依賴對入侵台灣是否與習近平的既定目標一致的歸納推理，而不是基於有關習近平看法的原始情報。

國會眾議院情報委員會2020年9月部份修訂的報告得出結論稱，美國情報機構未能滿足應對中共帶來多方面挑戰的要求，而是過度關注恐怖主義或常規軍事威脅等傳統目標。

「如果不做重大的資源調整，美國政府和情報界將無法取得必要的成果，使美國在未來幾十年在全球舞台上與中國（中共）繼續競爭，並保護美國的健康和安全」，報告說。

美國前官員告訴彭博，從中共破壞中情局在中國的情報網絡中恢復過來需要多年，其中包括招募和加入新資產，然後系統地增加對敏感信息的訪問權限。知情人士說，這可能仍在進行中。

中情局局長伯恩斯在7月接受全國公共廣播電台採訪時表示，中情局正在研究如何應對中共「無處不在的技術監視」和「中國（中共）情報部門的其它非常先進的能力」。

伯恩斯還暗示了一種潛在解決方案。他說，中情局正在考慮是否按照冷戰中用來對抗蘇聯影響力的方法，在中國以外的地方部署中國專家。

伯恩斯說，「冷戰期間，在美國國務院和中情局，我們正確地部署了蘇聯專家，以幫助確保我們能夠有效競爭。」

伯恩斯還說，應對中共也是如此，他現在正在探索的事情之一就是部署中國問題專家，無論是營運官、分析師還是技術專家，「以使我們在競爭中更有效，在實地對抗中也是如此」。

一位美國前官員告訴彭博社，想在海外部署中國專家的部份原因是中情局認為海外目的地比北京受到嚴密監視的街道更能提供更好的招聘環境。

但該策略更像是一種長期解決方案。從短期來看，美國官員們不得不為近年來習近平領導層的更多快速舉措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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