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馬軟件醜聞僅是國際非法監控的縮影

本周人們極為關注的爆炸性指控是，以色列企業製作的間諜軟件，可能被用來非法監控記者、政治異見人士和其它國家的政要，但飛馬軟件（Pegasus）的醜聞，只是政府利用私營公司進行監視這一更大問題的縮影。

7月18日，《衛報》和其他16家媒體發表了一系列報道指出，外國政府利用以色列NSO集團的Pegasus軟件，監視世界各地至少180名記者和其他眾多目標。

據稱，Pegasus軟件是以色列8200部隊的前成員所開發，該部隊是以色列情報機構中最強大的分支機構之一，相當於美國國家安全局。

該軟件可感染iPhone和Android設備，使操作者能提取信息、照片和電郵，記錄電話並秘密激活麥克風。

報道稱，Pegasus可能監控的目標，包括被殺害的《華盛頓郵報》作家賈馬爾·卡舒吉（Jamal Khashoggi）、法國總統馬克龍（Emmanuel Macron）和印度反對派議員拉胡爾·甘地（Rahul Gandhi），以及其他許多目標。NSO明確否認其軟件「以任何方式與賈馬爾·卡舒吉令人髮指的謀殺案有關」。

關於NSO集團的指控已在媒體上出現了多年。Facebook於2019年在美國聯邦法院起訴NSO集團，指控其利用WhatsApp的漏洞，讓Pegasus用戶監視受害者的電話和信息，包括記者和人權活動家。此案正在第九巡迴法院等待審理。

本周的一系列報道，使人們對NSO集團一直以來的說法產生懷疑，即該軟件僅用於反恐和其他重大刑事調查。據報道，《衛報》和其他媒體獲得了NSO集團的目標數據庫副本，其中有一份高達5萬個電話號碼的清單，可能已遭到Pegasus用戶監控。報道指出，即使NSO集團不了解Pegasus監控目標的身份，也是刻意不願深究。

NSO集團否認這些媒體的指控，並表示：「（這些報道）充滿了錯誤的假設和未經證實的理論，使人對消息來源的可靠性和利害關係產生嚴重懷疑。」

「在核實了他們的說法後，我們堅決否認他們報告中的錯誤指控。」

「事實上，這些指控非常離譜，與現實相去甚遠，NSO正考慮提起誹謗訴訟》」這家以色列公司補充說。

法國和匈牙利的執法部門已對Pegasus展開調查，以色列議會的外交國防委員會也成立了小組，將對此事進行調查。

與此同時，摩洛哥政府對報道進行了反擊，對兩家法國組織提起了誹謗訴訟，指控他們發佈虛假聲明，稱摩洛哥調查人員非法利用Pegasus監控政府官員。

報道稱，摩洛哥政府律師周四表示，摩洛哥政府「不會讓過去幾天傳播的謊言和假新聞逍遙法外」。

然而，NSO並不是唯一一家向政府出售監控設備的公司。

在Pegasus醜聞成為頭條新聞之前，總部設在加拿大的研究機構公民實驗室（Citizen Lab）發佈了一份關於以色列公司Candiru的報告，聲稱該公司開發的DevilsTongu軟件，從事了許多與Pegasus相同的活動。

私人監控公司也不是以色列獨有的。在美國，一家名為Clearview AI的公司去年名聲大噪。《紐約時報》報道稱，該公司正在收集數十億張照片，為國內外的執法人員開發面部辨識軟件。去年還披露，美國國土安全部（DHS）和其他機構一直在向私營公司大量購買數據。

法律學者擔憂，認為監控公司對美國的私隱構成了嚴重威脅，因為《美國憲法第四修正案》對監控的限制，並不適用於私營公司。

「如果執法機構可規避《第四修正案》的許可要求，那麼最高法院在卡彭特案中宣佈的、具有里程碑意義的保護，將處於危險之中。」美國公民自由聯盟（ACLU）在去年12月的公開聲明中說。

ACLU表示：「儘管聯邦機構花費數十萬美元取得手機定位數據庫，但這些機構並沒有公開說明其法律依據，或對獲取這種侵犯性信息的內部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