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之外,沒有任何聲音了。現在是沉默的。‌‌」前廣東烏坎群體事件中的抗議領袖、現流亡海外的莊烈宏說,「因為很多說過話的人都被抓⋯⋯烏坎村現在像是一個集中營。」烏坎村,這個中國大陸上曾經的「民主村」已經沉默了。

時事評論員盛雪表示,不能對中共存有任何幻想,因為中共是人類社會上的癌瘤,它是不可能生出民主之果的。

據路透社11月10日報道,路透社的一個小組罕見地到了烏坎,採訪了6位村民和熟悉情況的人,他們披露了烏坎村及周圍地區仍處於嚴厲的警方管治中,政府試圖不惜一切代價把守。

報道稱,烏坎村的每個主要街角都有監控攝像頭監視著村民。村民們說,告密者無處不在。在持槍武警站崗的檢查站之外,通往烏坎的主要道路上,排列著巨大的標語牌和五顏六色的旗幟,鎮裏到處是宣傳廣告牌和海報。

一個宣傳廣告,畫面是一群鴿子飛在身著軍裝、握著槍的士兵上空,這些士兵朝向北京天安門廣場上的毛澤東畫像,上面寫著:「紮實推進愛民固邊戰略,警民共建和諧文明烏坎。‌‌」

「從去年到現在,每天都有上百人,上百名國保人員,就是由省工作組直接在陸豐引導和監督的這些人,每天專職地在烏坎村監視村民。」莊烈宏對大紀元記者說,「還控制外來媒體進入烏坎村。凡是進入烏坎村的很快就被發現,馬上被送走。有任何外來人口到烏坎村來都會接受盤查、詢問。」

他表示,村中到處都是監控,「包括我的親戚、我的朋友到我家來看我的母親都會受到審問和盤查,屋裏強行安裝竊聽器,門口被安裝監控器,兩個路口被安裝監控器。只要有人,除了我母親和我二哥,任何人進出我母親家都不到1分鐘,30秒,政府的人員就會過來查看是甚麼人。」

他說,從去年9月份被鎮壓後,烏坎人民就不敢說話了。因為很多說過話的人,包括在微信上、電話上說過話的人,都被抓去問話甚至判刑。判刑也是悄悄地判刑。

中國南方的烏坎村曾是中國草根民主的象徵。一年前,當局鎮壓了村民們因奪地而發起的抗議,去年12月,海豐縣法院判處9位村民2至10年半的徒刑,罪名包括非法集會、擾亂交通、散布虛假信息。

莊烈宏說,他67歲的父親莊松坤被指控在抗議活動中聚眾阻礙交通,被判入獄3年。

他說:「現在這種情況可以說是相當的嚴峻,烏坎村像是一個集中營,雖然烏坎村民沒有被判刑,但實際上,任何言行都會受到監控和管制。每天都有一些便衣在巡邏。烏坎也被安裝了很多高清的攝像頭。所以烏坎現在不是一個村,它是一個人們不敢說話、沒有自由、沒有尊嚴的一個集中營而已。」

旅居加拿大的作家、時事評論員盛雪對大紀元記者表示,中共暴政下的假和平比戰爭更可怕。她分析說,中共的專制暴政包括三個要素:一、謊言;二、暴力;三、壟斷。

謊言是它的整個政權的一個基礎,去維持謊言就是要用暴力。在烏坎,當謊言、暴力都無法掌控的時候,它就實行了全方位的壟斷和控制。

盛雪說:「我看到消息說:中共在當地動用了它所能動用的所有的手段,包括在整個村布滿了攝像頭,又抓起一批人,然後來要挾、來恐嚇其他的人。同時他還收買一些人,讓這些人成為這個專制暴政的工具,在人們的身旁、在人們的生活裏、在人們的身邊、在人們的家庭裏,這就成了中共可以去隨時施暴的一種威嚇。」

她表示,現在很多中國人還對中共存有幻想,覺得中共在一定的程度上可能會進行所謂的政治改革。「這完全是做夢。因為中共政權的本質它本身就跟自由人權、民主尊嚴、法治、憲政是毫不相干的。這樣的一個人類社會上的癌瘤,它本身是不可能生成一個民主之果的。」

莊烈宏也表示,「當今的社會存在一天,烏坎村民只能在無法無天的、沒有法制、沒有尊嚴、沒有人格、沒有人權的這種狀態下一直走下去。只要共產黨沒有被推翻,只要這個法治在中國沒有實現,烏坎村就不會有改變。」

烏坎事件

上世紀90年代,烏坎的村幹部在一系列不透明的交易中,把村裏的大片農田賣給了地產開發商。2011年,村民們開始要求歸還土地。

村民們反抗當局和防暴警察長達數月之久,全球媒體都聚焦烏坎,最終廣東當局讓步。

原村委會被撤銷,經過投票、民主選舉,所有7名抗議領導人都入選村幹部。這是中共統治下第一次真正的民主選舉,因此烏坎村被稱為「民主村」。

但好景不長,新的村委會很快就遭到報復。2016年,村長林祖戀被以腐敗罪名判刑。村民們要求釋放林祖戀,爆發了抗議活動。村民們認為這些指控是莫須有的,林祖戀在電視上認罪也是被迫的。

抗議活動隨即遭到防暴警察的鎮壓,多人被抓,媒體記者被驅逐,烏坎村再度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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