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8日是中共規定的記者節。陸媒刊文表示記者的工作很辛苦。不過,中國前媒體人均表示,相較於體力上的辛苦,記者在新聞寫作上的不自由與被中共打壓、判刑更讓人痛心。
據大陸微信公眾號「財經記者圈」8日報道,在作為中國僅有的三個行業性節日之一的記者節,記者們不但得不到假期,反而要奔赴採訪現場或奮筆疾書。記者除了加班、出差,在風裏、雨裏、節日裏還需要工作。
中國前媒體人朱欣欣、魏楨凌均表示,記者所在單位多是事業性的單位,工作強度和壓力方面,相對於中國其它競爭激烈的行業來說,要輕鬆一點。但隨著現在傳統媒介市場下滑,網絡新媒體佔據的空間越來越多,競爭壓力較以往也越來越大,記者的工作強度也會有所增加。
然而,他們均認為,對中國新聞工作者而言,黨讓你說甚麼才能說甚麼的不自由才是令人感到最痛苦的。
朱欣欣告訴大紀元記者,新聞全得先是編輯部主任批准,才可以去採訪;新聞出來要登報的時候,編輯部審查過關後才能刊出;敏感事情官方定性了,方可寫稿。他發現,當時諸多報道內容,不是沒有實際意義,就是被條條框框限制住,不允許報道真實情況。
朱欣欣想起最先在河北廣播電台當編輯、記者時的事情。那時,石家莊市日報社的一個同事,在公交車上發現有小偷在偷人東西,就報警了,後來還站出來指正小偷嫌疑人。「我們想報道這種見義勇為的事情,結果上面為了不影響城市形象,覺得報出有小偷不好,就把這個事情壓下去了。」
他還記得唐山市下屬的遵化縣的一篇來稿,是講當地下冰雹的時候,防雹部門由於一再延誤發射防冰雹炮彈的時間,導致農作物損失量大。他說,作為地方宣傳部門送上來的稿件,河北廣播電台也得等到有確鑿的「指示」,官方讓評論了,才可以報道出去。
1999年末朱欣欣又在河北教育報當過一年記者:「報紙實際上都稱不上新聞,都成了領導們政績的宣傳品。」他表示,報道內容不是讚揚領導們認可的優秀教師、專家學者,就是結合一些節日,例如教師節去做吹捧的採訪。
至於現在,朱欣欣的媒體朋友告訴他,中共對媒體的監控依舊很嚴,媒體記者的日子更難過。他說,「在經濟上讓你掙不到錢,在稿件的撰寫上很難受,得給他們幹活。還不如賣身的妓女。」
對此,主要採寫經濟新聞的前浙江青年報記者魏楨凌也深有體會。他表示,寫稿多是按照官方的政策、要求去做,唯一一點空間就是在專訪商人的時候。但是「跟官方不一致,一點也不會讓你寫出來,即使寫出來,也發不出去」。
魏楨凌表示,在大陸,新聞是沒有自由的,必須按照規範報道;不是以事實為根據,而是以某個集團的利益為準,這才是當記者痛心與悲哀的地方。他說:「黨的統治權為大。不是有種說法,中共有幾萬名的新聞記者,寫的只有一篇文章。而外國有幾萬記者,就有幾萬個不同的角度。」
他認為,在記者節,本來是要體現新聞自由、真實的節日。然而,在中共統治的中國,這一點不可能實現,更不要說起到監督官方的作用;對敢講真話記者的打壓從未中斷過,形式變得更加多樣。
魏楨凌表示,二三十年前,新聞領域的懲罰最多是撤職,不讓你再做記者;後來不僅是讓你丟掉工作,更有威脅、拘捕、給記者判刑,還有一些讓你想不到的辦法。
2017年9月,一位曾報道湖北武漢二十多名大學生失蹤的記者王濤,被中共當局拘留三十多天。
2011年,河南洛陽電視台記者李翔於當年9月18日在單位附近遇刺身亡,曾有媒體報道,遇刺的原因是他生前關注中國「地溝油」的調查。
2000年12月16日,至少十多位身在大陸的大紀元記者被判處從三年至十年不等的重刑。據本報當時報道,其中大多數是名牌大學學生和高級青年知識份子,一部份是法輪功學員。
魏楨凌說:「大陸有良知的這些記者,處境都比較艱難。新聞要真實,不成為喉舌,就需要抗爭,尤其是反映不公平的事實時,是要有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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