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到郊外爬山。大概天氣好,上山的人很多。若沿著大路上去,就是人來人往,和市區沒有區別。所以,我們決定轉向,走旁邊的小路。 大路平整,走起來方便、安全。小路是臺階,又陡又窄,兩邊都是濃密的樹叢,走的人少。我倒不介意小路難走,正因為難走,所以安靜,才有回歸大自然的感覺。更吸引我的是,小路兩邊長了不少野棗,現在正是成熟的季節。

我很熟悉那種小野棗,在家鄉也有這種棗,小時候經常和小夥伴們翻山越嶺去採摘。野棗個頭不大,但是酸酸甜甜的,我們都很喜歡。一晃許多年過去,再沒吃過小野棗,從超市裏買的大棗又脆又甜,但想起小時候,還是覺得野棗更有味道。

我們一邊上山一邊摘野棗。等到山頂,已經摘了一小兜子。對我而言,爬到山頂不算甚麼,摘了這麼多野棗才是最值得的,好像又重溫了小時候的情景。

回到家,把小野棗倒到果盤裏,洗了下,嚐了一個。味道很酸,果肉很少,好像沒有小時候家鄉的野棗好吃。我想,也許是水土不一樣吧。

給媽媽打電話,提到我們剛剛摘的野棗,我說沒有老家的野棗好吃,小時候吃的那些酸酸甜甜的,多水靈……聽完我說的,媽媽笑,說我記錯了,那種棗本就是很酸的,哪有甚麼甜味,而且核很大,能吃的果肉很少,都不知道我們小時候怎麼那麼喜歡。

聽了媽媽的話,我才意識到,剛剛採摘的野棗與小時候在家鄉採摘的野棗並沒甚麼大區別,是記憶把小時候的生活美化了。

好多人大概都有這樣的經歷,拿過去與當下對比,對比之後經常得出的結論是,以前多麼多麼美好,而當下卻不盡人意。就像我吃了剛剛採的野棗,想也不想,就覺得沒有小時候的好吃。然而,記憶會美化過去,當下也未見得就不如從前。人應珍惜眼前的生活,從當下尋找幸福,而不是緊握遙遠的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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