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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預計在23日舉行脫歐公投,最新的兩份民調顯示英國民眾脫歐傾向持續攀高,極可能出現趨勢扭轉的「黃金交叉」。ICM電話民調中贊成與反對脫歐的比例是52:48,ORB的電話民調雖顯示53%的人選擇留歐,但贏的百分比卻由13%降為5%。

這兩項最新民調的重要性在於,幾乎所有的政府官員、產業界和學術界近期幾乎一面倒地鼓吹「英國脫歐」的壞處,認為此舉將導致英國未來5年經濟增長減緩和失業率攀高,歐洲和英國間的資金和人力流動受阻,零售業、銀行業、礦業甚至北海油田業者都將遭到波及,但民眾的看法卻反其道而行,這其中的差異和對於未來金融市場的啟示頗值得探究。

誠如世界經合組織(OECD)1日在報告中的警告,「英國脫歐」短期將造成英國、歐洲甚至全球金融資產價格的震撼,以及民間消費和投資的縮手,從而引發信貸緊縮和英鎊貶值效應,並導致2016下半年至2018年的英國經濟增長都將減少0.5%。

在大西洋彼岸,美國總統候選人特朗普的民調近期也快速與勁敵希拉莉拉近,部份民調還顯示特朗普小勝。此一「特朗普旋風」或許多少可以解釋為何在媒體訊息全面打壓脫歐派之下,卻有越來越多的英國民眾反而認為脫歐可行的奇特現象。

例如,美國失業率根據美國官方資料為5%,但特朗普卻主張官方統計失真,並稱太多「放棄謀職者」未被計入分母,實際失業率恐高達20%。特朗普的觀點或許稍嫌誇張,美國政界權貴也多嗤之以鼻,但最新的民調卻顯示民眾認同特朗普看法者反而有增無減。

英國當局和各路媒體近來全面倒宣傳「英國脫歐」的缺點,想必也達到了英國人盡皆知的地步,但宣傳效果卻適得其反。這或許顯示,英國民眾認為脫歐風險可能被誇大,而部份民眾對於「英國留歐」導致的決策僵化和創新不足也漸感不耐煩。

受到最新民調影響,英鎊兌美元匯率5月31日劇貶0.9%,創下2009年以來最大單日振幅,日圓兌美元周三則因市場風險趨避而升值近1%,「英國脫歐」民調的轉變確實成了全球匯市一個不穩定的新變數。

一般預料,「英國脫歐」這顆變化球將導致美聯儲6月加息的機率進一步降低,而至於能否順利於7月加息,多少或將取決於近期美股的反應。若美股能不受影響地在5%的跌幅內回應此一議題,7月加息的機會仍然濃厚;一旦跌幅超過10%,如同年初般地引發全球股災,屆時美聯儲若執意加息恐將腹背受敵,除將面對市場指責「落井下石」外,或許還將面對特朗普陣營的無情抨擊。

面對「英國脫歐」可能性攀高的這個新變數,投資者或許應該提高警覺,因為許多股市敏感的投資者都是驚弓之鳥,災變發生前夕便倉皇竄逃,尤其是善於利用題材營造多空行情的對沖基金或部份共同基金,很可能透過「英國脫歐」公投前夕進行組合變動,一旦脫歐議題被其廣泛認為具有威脅性時,股、匯市的閃崩效應或許很難排除。

這些聰明的資金或許會聯想:英國既然能順利退出歐盟,那麼希臘、西班牙甚至法國是否也會跟進退出歐元區經濟體呢?或許這些假想議題是杞人憂天,但只要市場全面啟動風險意識時,投資者的理性往往會被瘋狂的情緒所淹沒,畢竟在股海中,「先賣再說」比在下跌中找理由而遲疑不決還實際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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