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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大學生罹患癌症,在百度上搜索,查出治療病症「第一名」的北京武警二院,經過治療,大學生發現了大量可疑情況,並在網上公佈。不久後大學生死亡,而武警二院的相關部門,卻原來是早已被私人企業莆田系醫療企業承包的民間治療工作室。消息更進一步揭露,百度的搜索排名,原來是付出高額金額的內部「欽點」。

在中國大陸,由魏則西死亡引發的一連串輿論海嘯,至今仍然遠遠沒有平息。

事件中三個關鍵字,和三個「最」直接相連,一個中國最大的民營醫療機構,一個中國最大、世界第二的互聯網搜索企業,一間本來應該是最權威可信的醫院——武警醫院。但這三個「最」的連結,卻製造了一個彌天大謊。

中國人應該驚奇嗎?

過去三十年來,中國社會一步一步走入一種人人互害的境況,魏則西事件並非第一宗。過去三十年來,官方機構利用其權威地位謀取經濟私利,武警醫院不是第一間。過去三十年來,社會權威機構刻意破壞社會信任,百度也不是第一個。輿論海嘯也不是第一次,毒奶粉的時候、地溝油的時候、假疫苗的時候,社會輿論都曾大大發作。

上個星期,百度的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李彥宏發出內部信件,指百度如果失去了客戶,三十天內就會破產。面對中國大陸萬夫所指,我一位在百度工作的朋友在電話中訴冤,他說了中國各種各樣的不合理規定,令百度經營不容易,然後說,當年《人民日報》報道畝產萬斤,後來誰追究過?誰又敢追究過?

他說得不錯,中共官方媒體造謠歪曲、隱瞞欺騙,數量更多、謊言更大。以畝產萬斤的為例,其社會後果也更為嚴重,間接造成數千萬人餓死,但至今官方沒有處分當事人和當事機構,甚至連假裝的都沒有。因為那樣會破壞中共的權力基礎。

我總是覺得,權力和金錢之間是可以換算的。如果把政治權力換成金錢利益,其實武警醫院或者百度的做法,和官方的那種行為並無二致,完全是一丘之貉。我們所說的那些權力,並不是死人掌握的權力,而是中共作為一個所謂「執政黨」所壟斷的權力。

造假,可以為權力服務,當然也就可以為經濟利益服務。中央為中共的利益,地方大員們為一地發展,一個機構為整體單位的福利,而商業機構為了利潤,則都已通過造假,損失信用來達到目的。而如果謊言被揭穿,中央可以動用軍隊,地方可以動用警察,單位可以動用組織關係,商業機構可以動用黑社會,以暴力解決一切問題,槍桿子裏面出政權、出真理、出金錢,唯獨只是丟掉了信任和信用。

社會權力由暴力、財富、社會價值觀認同三個方面支撐。現在中共已經徹底破壞了後者,而形成一種簡單地由暴力和金錢組成的權力體系,而這種兩腳架的不穩定眾所周知,倒下恐怕只是時間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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