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圍繞烏克蘭和平進程曝出的訊息令人目不暇接,甚至令美國的一些歐洲盟友似乎感到有些無所適從。

在上個周末的慕尼黑安全會議上,美國副總統萬斯向歐洲傳遞了明確訊息,他表示,歐洲最大的敵人不是俄羅斯、中國、北韓或伊朗,而是歐洲的「內部」。萬斯避開會議關於「烏克蘭戰爭和國防開支」的主題,重墨描繪了歐洲言論自由和民主受到威脅的現狀。萬斯的發言像一盆涼水潑醒了歐洲人,可能讓一些歐洲官員有些心煩意亂甚至恐慌。但熟悉特朗普政府言論方式的人認為,美國政府的真正意圖仍然是推動烏克蘭和平進程,只不過是提醒歐洲,美國需要一個掃清內部障礙、更主動且不是依賴美國的歐洲一起來完成接下來的事情。

特朗普政府的多位官員闡述了新的美國外交政策,顯然白宮對歐洲依賴華盛頓承擔大部份國防開支的習慣做法已經失去了耐心。歐洲官員們似乎並沒有反駁這一點,他們普遍承認,在關乎歐洲安全的重大問題上,歐洲各國的政策並沒有做出與歐洲面臨的安全環境相匹配的努力。他們認為,歐洲需要立即增加國防開支,其規模應該遠遠超過北大西洋公約組織(NATO)目前規定的成員國國內GDP2% 的基準。

德國全球數據和商業智能平台Statista,上個月6日的一份統計報告顯示,從2022年1月到2024年8月,包括德國、英國、丹麥、荷蘭、瑞典、法國、意大利、比利時、捷克、西班牙,以及東歐等20多個歐洲國家,向烏克蘭提供的軍事援助總計大約538.5億歐元,外加大約100億歐元的經濟和人道援助。歐洲提供軍援最多的國家是德國,其次是英國。軍事援助的內容包括主戰坦克、裝甲戰車、F-16和米格-29戰鬥機、空射巡航導彈、各種火炮和數百萬發炮彈、各種防空導彈、反坦克導彈、無人機和單兵武器裝備等。

相比之下,美國在此期間向烏克蘭提供了611億美元的軍事援助、269億美元的經濟援助和31.5億美元的人道援助,總計超過910億美元。美國的軍事援助中包括布雷德利戰車、艾佈拉姆斯主戰坦克、愛國者防空導彈、各種榴彈炮火箭炮及彈藥、以及後來提供的陸軍戰術導彈等。美國比所有歐洲國家對烏克蘭援助總額高出35%,其中軍事援助比所有歐洲國家軍援總額高出約8%。

從上面這組數字不難看出,在過去三年的俄烏戰爭中,美國充當了援助烏克蘭的主要角色。但實際上,烏克蘭戰爭與歐洲安全更直接相關。因此,從這個意義上說,歐洲沒有扮演好其應該充當的角色。萬斯的警告不僅指出了這一點,同時也指出導致這種情況發生的歐洲內部的深層原因。

美國國防部長赫格塞斯和特朗普總統為歐洲設定了一個新目標,即每個國家需要將GDP的5%用於國防。北約目前的目標是2%,即使如此仍有幾個成員國未能實現這個目標。參加慕尼黑會議的歐洲官員雖然沒有明確承諾美國希望的增長數字,但強烈肯定國防開支的成長是緊迫的。他們中大部份人願意提高國防開支,以彌補歐洲目前能力上的巨大不足,但是,他們似乎對具體的增長數字並不確定,至少在現階段不能確定。

北約秘書長呂特表示,他還沒有確定具體數字,但這個數字將遠高於3%。同時,歐洲部份國家已率先承諾將國防開支提高至3%以上,如波羅的海國家愛沙尼亞和立陶宛。一些專家認為,增加軍費開支不應該只是北約東翼與俄羅斯接壤國家的問題,而是整個歐洲的問題。他們希望看到歐洲大國能迅速承擔起這個責任,也只有這樣才會對歐洲產生實際影響。

相當一部份歐洲領導人可能不會對萬斯的講話感到困惑,因為他們可以明顯看到問題所在,及其對歐洲安全影響的嚴重性。但是,他們可能有理由感到不安,原因是歐洲言論自由和民主已經受到威脅,這些威脅的根源來自共產邪惡主義對歐洲的嚴重滲透。 

如果歐洲內部的深層問題不解決,或者歐洲領導人沒有意識到這些問題的嚴重性,從而沒有做出必要的改變。那麼,嚴重地依賴美國解決烏克蘭問題,可能很難達到特朗普總統所希望的永久解決烏克蘭問題的目標。而烏克蘭安全問題如何解決,反過來也將決定未來整個歐洲的安全形勢。

在慕尼黑安全會議上,雖然萬斯沒有直接談及烏克蘭和平進程問題,但他實際上談到的是,烏克蘭和平進程中需要解決的前提條件,即掃清歐洲的內部障礙。他提醒歐洲領導人應該看清形勢,並做出正確的選擇。

英國前首相約翰遜表示,特朗普不會背叛烏克蘭。他敦促歐洲停止恐慌和抱怨,駁斥了人們對特朗普拋棄北約或向克里姆林宮投降的擔憂。他說,特朗普總統不會以讓西方失敗開始他的總統任期,也不會允許普京羞辱北約。如果普京佔領烏克蘭,那將爆發一場持續數十年的抵抗,拖累全球經濟,特朗普不希望出現這種情況。

英國首相施紀賢在英國報紙發表文章表示,歐洲正面臨百年不遇的「大陸集體安全時刻」,並強調俄羅斯三年前引發的衝突具有更廣泛的利害關係。這不僅是烏克蘭未來的問題,也是整個歐洲的生存問題。施紀賢表示,英國準備發揮主導作用,加快為烏克蘭提供安全保障工作,並承諾在至少2030年之前,除了每年30億英鎊的援助承諾外,還將提供進一步的軍事支持。他說,「這也意味著我們準備好並願意在必要時派遣地面部隊,為烏克蘭的安全保障做出貢獻。」

施紀賢的態度似乎標誌著英國在直接軍事介入問題上的立場發生重大轉變。這也許是多米諾骨牌的開始,人們期待著一個更加強大、團結的歐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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