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利福尼亞州居民安妮塔‧加扎里安（Anita Ghazarian）和西蒙‧彭尼（Simon Penny）住在阿爾塔迪納（Altadena）最西邊的一棟房子裏，雖然他們沒有被伊頓（Eaton）大火的火焰波及，然而房子仍被灰燼覆蓋。在往東邊一點的燃燒區，他們還擁有一棟出租的房子，受損程度較小。
加扎里安的保險理算師告訴她，一旦恢復供電，出租的房子就可以住人了。
「我怎麼能讓我的房客搬回那個整個後院都是灰燼和碎東西，周圍的房子都屬於燃燒區的房子呢？孩子們會在後院玩耍嗎？」加扎里安問道。
在網上地圖的迷宮中，居民可能會發現自己處於一個不確定的空間：他們的房子可能位於國家環保局標註的「正常」區域，這意味著在疏散之後已經重新安置了居民，而且在縣級地圖上也標註為綠色（顯示沒有損壞或損壞極小），然而這些地方到處被灰燼覆蓋，周圍都是被夷為平地的建築。
科羅拉多大學博爾德分校（the University of Colorado at Boulder）的一項研究調查了2021年當地馬歇爾大火（Marshall Fire）之後產生的煙霧對居民健康的影響。
科羅拉多州馬歇爾大火發生後，接受調查的數百人中有一半以上在大火發生六個月後出現了野火煙霧引起的症狀，即使在經過大量補救措施後仍報告存在症狀。
未被大火燒燬的房屋中含有大量揮發性有機化合物（volatile organic compound，簡稱VOC），包括苯（benzene）和甲苯（toluene），這些揮發性有機化合物是由被大火燒燬的房屋中的灰燼和煙霧帶入的。
在範圍和規模上，洛杉磯的此次災難顯然比馬歇爾大火要更為嚴重，相應地會在更大程度上構成對當地環境的威脅。
洛杉磯縣的兩場大火分別發生在太平洋帕利塞茲（the Pacific Palisades）和阿爾塔迪納（Altadena），燒燬面積高達4萬英畝，約60平方英里，造成25人死亡，16,000多座建築被毀，整片區域變成一片廢墟。
五場同時發生的大火總共燒燬了超過5.5萬英畝的土地，約為紐約曼哈頓（Manhattan）面積的三倍。
非牟利組織「加州社區抗擊有毒物質」（California Communities Against Toxics，簡稱CCAT）執行主任簡‧威廉姆斯（Jane Williams）說：「我們現在正處於災難之後的災難之中。」
她在接受《大紀元時報》採訪指出：「與9·11事件完全相同的事情正在這裏發生，每個人都只想恢復正常。他們向政府官員施壓，要求他們說一切都很安全，每個人都可以回歸正常生活，放心地喝水，自由地呼吸空氣。」
而現實情況就是，將近三周過去了，一些居民仍未獲准回去看看他們的家園廢墟、尋找紀念品或充份了解所發生的一切。
家園重建的需要與大火留下的難以言表的危害之間的矛盾，將決定加州歷史上規模最大的災後重建工作。
威廉姆斯曾與政府和社區合作，處理過近期記憶中一些最嚴重災難的善後工作，其中包括2023年夏威夷毛伊島（Maui）大火。她預計，即使是在具有環保意識的加利福尼亞州，倡導謹慎行事也將十分困難。
「你會看到這邊街道上工人們穿著潛水裝備，穿著特衛強（Tyvek）防護服，在鞋子和手套外面套著靴子，進行清除有害廢物的工作。而在街對面，你會看到孩子們正在操場上玩耍。」她說道。
負責災區清理工作的聯邦機構已經制定了收集和處理危險廢物和碎片的強化安全協議，但仍存在一些關鍵盲點。
特別是，大火遺留下來的建築是否適合居住，以及受影響地區的空氣、土壤和水是否安全等，這些問題依然存在。
在受伊頓大火影響的地區，這個問題很可能成為中心議題，在這些被毀房屋的周圍，有成千上萬的房屋完好無損，但已被濃煙和灰燼浸透。
就個體而言，每個人應對風險的身體反應各不相同。一些居民的家園倖存下來，他們從未離開過家園；另一些居民則希望立即返回家園。但是，聯邦主導的清理工作缺乏明確的指導或標準，使得更多的人陷入困境。
當流離失所的居民面臨未來的挑戰時，許多人都在想，誰才是保護他們健康和安全的最終責任人？為甚麼舉證責任似乎落在了他們自己的肩上？
至於被火山灰覆蓋的土壤，加扎里安不知道她是否需要自己人工清理。
在聯邦清理計劃的第二階段，陸軍工程兵部隊將在受損和被毀的房產上清除六吋厚的泥土。這個過程可能需要長達一年或更長的時間，目前還不清楚這一過程是否適用於像加扎里安的出租房這樣完好無損的建築。目前正在進行的第一階段工作包括由國家環保局（the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gency，簡稱EPA）強制清除有害物質。
在最近舉行的伊頓消防恢復市民大會上，洛杉磯縣公共工程部（Department of Public Works，簡稱DPW）表示沒有計劃對土壤進行檢測。國家環保局表示，檢測空氣、土壤和水是地方機構的責任。
加扎里安說，保險公司也沒有行動計劃，為這項工作花費數千美元。他們說：「不，這不是我們的問題。」
她的伴侶彭尼（Penny）在澳洲長大，對野火司空見慣，他說，當局沒有採取有組織的應對措施，在預期降雨到來之前對灰燼進行基線測試，這令他感到驚訝。
「沒有一個縣、州或明顯的聯邦機構負責檢測火災產生的有毒灰塵。沒有人對此負責。」彭尼說道，「陸軍工程兵團告訴我們，這是洛杉磯縣公共工程部的責任，公共工程部又說是洛杉磯縣監事會（L.A. County Board of Supervisors）主席凱瑟琳‧巴格（Kathryn Barger）的責任，巴格又說是國家環保局的責任。他們把這件事繞來繞去，那麼問題是，監管在哪裏？」
彭尼與一位工業衛生學家討論過在房子上施工的問題，衛生學家告訴他：「這裏是以狂野著稱的狂野西部。」
洛杉磯縣公共衛生局和公共工程局都沒有回應置評請求。
在這種真空狀態下，流亡的鄰居們轉而利用社交媒體組織起來。他們在Facebook頁面、群發郵件、Zoom視像會議和短訊中發布私人承包商的重金屬檢測結果，並思考如何繪製數據地圖。
他們還分享了一些小貼士，例如：如果您要求進行土壤檢測，但您的保險公司拒絕了，那麼您可以親自去詢問聯邦緊急事務管理局。
在「紅迪」（Reddit）社交網站上的一個論壇中，一位阿爾塔迪納的居民發布了一位檢查員對她家中灰塵樣本進行鉛和石棉檢測的結果。結果顯示，鉛含量是聯邦和州規定水平的33倍，而這個結果是在沒有可見灰燼的區域，在焚燒區以外的房子裏檢測到的。
這位居民寫道：「雖然我知道我可以把室內清理乾淨，但讓我擔心的是，在街道上、土壤裏以及我們的院子裏還存在所有的這些物質。」
阿爾塔迪納居民有理由對石棉表示擔憂，人們仍然記得，9·11後的公共健康危機主要歸咎於石棉。
在伊頓大火中，燃燒區內的41,128棟建築中，35,543棟都建於1979年之前。這意味著它們更有可能含有石棉。石棉是一種廉價的防火材料，從20世紀30年代開始廣泛用於建築業，直到20世紀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才逐漸被淘汰。
「這是加州歷史上規模最大的一次清理。」威廉姆斯說道。
威廉姆斯介紹道，此前最大的一次清理工作是由洛杉磯前鉛電池巨頭埃克塞德（Exide）公司數十年的污染造成的，其規模僅為此次加州大火清理工作的一小部份，並且當時擁有第三方監測儀、空氣監測、廣泛的工人安全和社區安全協議等多方保障。
「我們已經採取的所有保護措施，都將在這裏付諸東流。我們討論的是多達50平方英里的灰燼、碎片和有毒廢物必須被清除。」
即使是在焚燒區外加扎里安的家中，也有大量的火山灰殘留。
「你能種花嗎？你能在上面吃飯嗎？你能讓孩子們在後院玩耍嗎？」加扎里安問道，「3年、5年、10年、20年後，居住在那所房子裏的人將會怎樣？」
她很難找到有能力檢測這一長串火災後已知污染物的公司。
「我們只能聽天由命，不知道甚麼時候才能搬回來。這裏安全嗎？我們的租戶怎麼辦？誰來負責這一切？」
面對這些問題，居民們發起了一項請願活動，要求制定明確的修復和檢測標準，聲稱缺乏指導會給他們帶來風險。
「我們的目標不是讓人們遠離自己的家園。相反，我們要求制定官方指南，向房主和保險公司說明甚麼情況下是安全的。」請願書中寫道。
「如果房主想提前返家，選擇權最終應該在房主手中，但我們不希望房主被迫在不安全的情況下提前返家。」
已知的危險 未知的領域
在紐約9·11事件發生近四分之一個世紀後，因接觸雙子塔倒塌時釋放的污染物而死亡的人數是襲擊本身死亡人數的兩倍多，這些人死於包括呼吸系統疾病、心臟疾病、消化系統疾病以及癌症等。
在9·11事件發生後的幾天裏，時任美國環境保護局（EPA）局長告訴公眾，空氣是可以安全呼吸的，而她後來為此道歉。隨後的調查顯示，官員們在數據不足的情況下故意淡化危險。
截至2021年，已有24,000人被診斷出患有與9·11事件有關的癌症，其中包括間皮瘤（Mesothelioma），這是一種因接觸石棉而導致的罕見的侵襲性惡性腫瘤，可能需要幾十年的時間才能顯現出來。
將此次加州大火與9·11事件相提並論，往往會引起激烈的公眾反彈。在應對新冠病毒（COVID-19）全球疫情的長期陰影下，許多人對任何被認為是對公共健康的匆忙恐慌保持著高度警惕。
2001年曼哈頓下城上空籠罩的巨大有毒塵灰雲與加州大火並不完全相同，但這兩個事件和其它現代災難都表明了有毒污染物是如何傳播並在多年後繼續威脅人類健康的。
然而問題不僅在於大火的規模，還在於大火燒燬了甚麼。
此次大火蜿蜒穿過荒野和城市景觀的交匯處，風力驅動的地獄之火融化了電動汽車、太陽能電池板、油箱、鋰離子電池、塑膠、石棉等物件，向空氣、水和土壤中釋放了大量有害毒素。
當地政府機構已經無限期關閉了南加州數英里長的海灘，理由是最近降雨後額外的殘留物令海水和沙子不安全，當地水務機構也發布了在可預見的未來禁止飲用未經處理的自來水的命令。
大火釋放出的污染物集中在灰燼中，這是眾所周知的危險因素，它們會導致急性刺激、慢性疾病和癌症風險增加。洛杉磯縣官員警告說，即使是短暫接觸石棉和重金屬（如鉛和砷），也會在接觸多年後罹患嚴重疾病。
在城市野火中發現的其它化學物質也是已知的致癌物質，通過吸入、攝入或皮膚接觸等被人體吸收，其中一些化學物質的含量比野火中通常發現的含量高出幾個數量級，包括多環芳烴、二惡英和呋喃以及苯等有毒揮發性有機化合物。
火災煙霧會加重現有的呼吸系統疾病，這一事實已得到公認，然而越來越多的證據亦表明，即使是短期暴露於火災煙霧，也會對健康人的炎症、呼吸道感染和全因死亡率以及心臟病發作和中風等心血管疾病造成影響。據研究人員估計，2008年至2018年間，加州有52,000多人因野外火災產生的顆粒物而過早死亡。由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the 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資助的一項題為「野火煙霧暴露與痴呆症風險」（Wildfire smoke exposure and dementia risk, 12/18/2024）的研究也表明，野火產生的細顆粒物與痴呆症風險之間存在明顯聯繫。
南加州大學臨床醫學教授埃德‧阿沃爾（Ed Avol）在最近一次由加州清潔空氣聯盟（California Coalition for Clean Air）主辦的關於大火對健康影響的網絡研討會上解釋說，大火中釋放的隱形超細顆粒物會影響幾乎所有器官系統，包括大腦，從而對新陳代謝、認知和記憶產生其它影響。
「（這些）微粒非常小，它們實際上可以躲過人體的多種防禦機制，通過血液進入人體。一旦進入血液，它們幾乎可以循環到人體的每一個器官系統。」阿沃爾教授說道。
然而許多人還意識不到這一點。
阿沃爾認為，現有的空氣質量感應器無法捕捉到這些顆粒，它們比政府機構持續監測的空氣質量指數中的顆粒要更小。
「沒有確定的答案」
煙霧散去後，許多專家在被問及洛杉磯縣居民如何才能知道他們是安全的時候都表示，沒有一個確定的答案，這取決於許多未知因素。
一些最嚴重的化學污染物會被吸收或附著在煙霧或灰燼中的微粒物質上，這些微粒物質會傳播到很遠的地方，或沉積在物體表面和家中，並在未來數年內繼續構成風險。
「加州社區抗擊有毒物質」組織的威廉姆斯回憶說，研究人員在調查摧毀加州天堂鎮（Paradise）的營地大火時，在150英里之外發現了鉛微粒。「這就是為甚麼9·11事件對健康的影響傳播得如此之遠。」
她說，加州現在存在的問題是，沒有一個政府機構能夠可靠地追蹤火災中產生的最嚴重的毒素。
「我們看不到對空氣有毒物質的監測。所有監測都是針對空氣質量指數中的區域污染物。有些自以為是的人會說，如果空氣質量指數沒問題，那人們就沒事。（但是）如果你在有火山灰的地方附近，甚至在火山灰區幾英里的範圍內，空氣質量指數可能是完美的。然而空氣中仍然會含有石棉和金屬。」威廉姆斯介紹道。
加州的南海岸空氣質量管理區（South Coast Air Quality Management District）在給《大紀元時報》的一封電子郵件中指出，該區已經在整個洛杉磯縣盆地的幾個地點定期測量鉛、砷和其它有毒金屬。
1月7日伊頓和帕利塞茲大火發生後，分析數據顯示有毒金屬含量升高，即使與該地區其它火災相比也是如此，然而1月12日後含量「顯著下降」，目前與火災前水平相近。
這個管理機構表示，確定煙塵和灰燼的沉降範圍非常困難，取決於風向和風速等因素，但最初煙羽中的灰燼很可能已經落下並沉降，降雨可能有助於防止灰燼重新懸浮在空氣中。
但是，剩餘的火山灰可能會變乾，並重新懸浮在整個地區，尤其是在強風中。
「至於這個問題會持續多久，目前還沒有確切的答案。」該機構認為，「在燒燬荒地的火災中，我們曾看到灰燼在大風天飄散，直到春天植被重新生長。然而，這些火災影響的是人口高度密集的地區，因此城市灰燼的情況可能會非常不同。」
1月31日，即山林大火發生三周多後，該機構宣布應美國環保局的要求，開始在帕利塞茲和伊頓火災的焚燒疤痕處開展額外的監測工作。據一份新聞稿稱，在未來四周內，該機構將部署兩輛移動監測車，對有毒金屬和揮發性有機化合物進行檢測。檢測結果將有助於確定監測站的位置，以檢測顆粒物、鉛、砷和石棉等。
此前，當被問及是否會部署這些移動車時，該機構表示，這是一項由聯邦主導的工作，屬於國家環保局的職能。
供水警告
在加州政府的指導下，受火災影響地區的當地供水機構發布了禁止飲水令，建議居民避免加熱自來水，洗澡時要注意通風。
一些人認為這可能還不夠。
總部位於紐約的自然資源保護委員會（the Natural Resources Defense Council，簡稱NRDC）缺水解決方案和環境健康主任馬克‧戈爾德（Mark Gold）認為，必須給供應商一定時間來檢測水中的污染物，並確保基礎設施沒有遭到破壞或損害。
「我不想告訴供水公司如何做好他們的工作，但我要說的是，如果你收到了警告，在你得到健康用水證明之前，我建議不要使用水。因為有些污染物，比如揮發性有機化合物，當你洗澡時，它們會揮發，你可能會吸入這些物質。」他說道。
「吸入的劑量會對健康造成重大威脅嗎？我不知道。」戈爾德說道，「我只是說，這足以引起我的擔憂，我會建議，（如果）你已經不喝這樣的水了，你也不要用它來洗澡和做飯。」
在2018年摧毀天堂鎮的營地大火之後，研究人員發現苯的含量是允許最高標準的1000倍，被燒燬的房屋和完好的房屋都受到了影響。
「幾個月後，他們才真正處理了所有這些房屋，對它們進行檢測並清理。」加州大學三藩市分校（the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at San Francisco）職業、環境和氣候醫學項目負責人吉娜‧所羅門（Gina Solomon）在「加州清潔空氣聯盟」組織的一次網絡研討會上解釋道。
所羅門參與了對5000多份水樣的調查，調查結果表明，當消防員挖掘系統時，由於壓力下降，污染煙霧很可能被吸入塑膠管道。
她說，在被燒燬的地區，我們需要六個月的時間來全面調查和清理供水系統。
戈爾德認為，監測飲用水可能比監測空氣或土壤更容易管理，但這取決於監測的內容。
「我不會說這很容易……因為可能存在的成份可能不是定期分析的那種。」他說道。戈爾德指出，在營火調查中發現苯、甲苯、乙苯和二甲苯等揮發性有機化合物含量升高，這些物質將在早期受到監測，然而城市火災中燃燒產生的其它更「不尋常」的毒素可能不會受到監測。
「最糟糕的情況是像二惡英（dioxins）這樣的物質，這些物質沒有得到定期監測，而供水公司如何監測其系統的變化也可能令人擔憂。」他說道。
戈爾德說，他希望國家環保局和州水資源控制委員會在恢復全面用水之前與供水機構進行溝通。
本刊曾向州水務委員會飲用水部門詢問與聯邦政府在水質標準方面的協調情況，但尚未得到回覆。
「準備戰鬥」
娜塔莉‧拉福什（Natalie LaFourche）和妮可‧斯蒂芬森（Nicole Stephenson）認為自己很幸運。大火吞噬了阿爾塔迪納的大部份地區，燒燬了9,000多座建築，造成17人死亡。幸運的是，這場大火與她們的家擦肩而過，只是擦肩而過。
她們是一對孿生姐妹，今年46歲。作為阿爾塔迪納終身居民，她們並不急於返回家園。
雖然她們的家園完好無損，然而她們擔心會暴露在有毒化合物和火山灰的炙烤下，而這些有毒化合物和火山灰仍然籠罩著她們的社區，並有可能造成長期的土壤和水污染。
她們有理由保持謹慎。
20世紀90年代末，他們的母親雪莉‧甘瑟（Shirley Ganther）被診斷出患有一種罕見的侵襲性癌症——子宮肌瘤（leiomyosarcoma），她們一家因此成為另一場環境災難的主角。
甘瑟是一起大規模侵權訴訟案的50多名原告之一，該訴訟案指控位於拉卡納達‧弗林特里奇（La Cañada Flintridge）附近的美國太空總署（NASA）噴氣推進實驗室污染了地下水，使附近飲用自來水或用自來水洗澡的居民染病。
原告律師認為，從統計學角度來看，在如此小的範圍內出現如此多的罕見癌症病例幾乎是不可能的。最終此案以保密方式結案。
「當你知道得更多，你就會做得更好，對嗎？」拉福什說道，「當你經歷了像我們這樣的教訓，一個完全健康的女性在我們現在這個年齡被診斷出患有如此罕見的癌症時，就好像所有的跡象都會讓你做出正確的決定。」
「那是一種非常緩慢而痛苦的死亡，因為我們知道了我們所能知道的一切，所以我們必須對我們的孩子和家人嚴加保護，以確保我們不會再有同樣的遭遇。」
原告方的一位毒理學家當時就認為，洗澡比喝水更有可能攝入有害化學物質，包括苯、鉻和鎘等。
噴氣推進實驗室佔地176英畝，1992年被正式列為「超級基金」（superfund）建設場地，這意味著在發現過去的研究和開發活動污染了當地地下水之後，該場地將長期受到聯邦監控，以清理有害物質。此後的幾年裏，該組織因相關問題多次受到訴訟。
1998年，聯邦政府對噴氣推進實驗室進行評估後發現，該場所的地下水過去、現在或將來都不會對公眾健康造成危害。
拉福什和斯蒂芬森說，他們已經聘請了一名公共理算師，幫助他們與保險公司交涉，這樣他們就可以支付對兩處住宅進行獨立檢測的費用。
「兩棟房子都得拆掉。所以我們不知道甚麼時候才能回家。」斯蒂芬森說道，「我們不知道我們的房子甚麼時候才能住人，也不知道甚麼時候重建工程才能開工。」
想到她的母親，想到災難和疏忽仍然會給社區帶來的傷痛，她補充說：「我們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拉福什回憶起20多年前與母親一起成為原告的一大屋子生病的鄰居，那個場景彷彿就在昨天。
「我在想10年後我們中有人被診斷出癌症。我擔心的是，持續不斷的毒素暴露、暴露、暴露，會導致許多人早逝。我不會信任政府機構的評估結果。」拉福什說道。
原文：「The Disaster After the Disaster」: Toxic Hazards Threaten LA Residents刊登於英文《大紀元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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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專題：中共海外升級攻擊法輪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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