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新任美國總統特朗普在瑞士達沃斯(Davos)論壇上發表的視像講話受到了從中性到正面的歡迎,這證實了長期以來的「覺醒」(wokeness)專制、政治正確、平權法案、以應對氣候變化為名的激進克制,以及表面上代表多樣性、公平性和包容性(diversity, equity, and inclusion,簡稱DEI)的激進主義,終於在我們許多人一直聲稱屬於它的諸多領域化為灰燼。

人們不禁發問,西方社會為何突然在一場短暫而深刻的自我批判狂歡中崩潰,並頻頻陷入集體的自我憎恨中。對此,未來的歷史學家們也許很快就會開始進行多個層面的探究。

按照高標準的行為準則,我們都是罪人,所有理智和通情達理的人有時都會對自己的行為以及他們所在的集體實體(如他們的國家或職業,或僱用他們的組織)的行為感到內疚。總體而言,二戰後發展起來的西方文明有一個共識,即最好的政治體制是民主國家,政府由自由選舉產生,民眾享有言論、集會、宗教、政治和其它信仰的自由。

在戰後時期,這些信仰主要集中在那些被譽為自由世界的國家,自由世界在競爭中受到惡意挑戰,有時還受到極權主義、共產主義的滲透和侵略威脅,特別是前蘇聯和中共政權的挑戰。美國作為世界上最大的經濟和軍事強國,領導著自由世界。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的幾年裏,由於蘇聯違反了富蘭克林‧羅斯福(Franklin Roosevelt)、溫斯頓‧邱吉爾(Winston Churchill)和史太林(Joseph Stalin)等美國、英國和蘇聯領導人就解放歐洲達成的協議,美國制定了遏制戰略,西方聯盟承諾在軍事上抵抗侵略,然而避免對蘇聯集團或中共政權發動侵略。

事實上,自由世界包括許多君主立憲制國家,如歐洲的西班牙、葡萄牙、希臘和土耳其,亞洲的南韓,拉丁美洲大部份地區,以及非洲和中東的許多國家。然而事實上,上述大多數國家以及其它許多國家都在冷戰期間成為了真正的民主國家。與此同時,中國完全脫離了蘇聯集團,在經濟上不再假裝是一個共產主義國家,儘管它在政治上仍然是一個極權獨裁國家。

所有讀者都知道,美國領導下的民主世界實施的遏制戰略是完全成功的:蘇聯在沒有暴力的情況下解體了,國際共產主義崩潰了,一些非自願成為蘇聯集團成員的國家成為了真正的民主國家,大國的軍備水平和開支也相對減少了。無論以何種標準衡量,西方都取得了民族國家歷史上最偉大、最不流血的戰略勝利。

日裔美國政治學家弗朗西斯‧福山(Francis Fukuyama)等著名學者曾推測,隨著西方民主的勝利,政治發展已經達到了成熟的終極階段。值得稱道的是,西方民主國家,尤其是美國,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勝利主義。俄羅斯前領導人戈爾巴喬夫(Mikhail Gorbachev)和鮑里斯‧葉利欽(Boris Yeltsin)在當政時期受到了一致的尊重,俄羅斯一度被邀請加入七國集團(G7),從而成為八國集團(G8)。然而,就在世界大部份地區為美、中兩個超級大國領導的國家集團之間長期而且往往是殘酷的分裂結束而感到欣慰和滿足時,其它勢力螞蟻搬家般的行動已經開始破壞剛剛平靜下來的世界政治氣氛。

在冷戰中被徹底擊敗的老左派展現出了很少有人會想到的隨機應變的才能,它撤出了意識形態戰場,投機取巧地擠上了氣候問題的加速大潮。老左派接手了這場運動,並巧妙地將其轉化為以拯救地球為名,從新的角度攻擊資本主義的攻城錘。無論是出於天真的利他主義(altruism),還是出於虛偽的摧殘,那些希望淡化物質主義、減少對純粹利潤的追求的人,保護環境成為了一種時髦,並在心理上得到了認同。

從這種安逸的態度,到不同程度的恐慌和焦慮,再到現在人們所熟悉的世界洪水即將來臨、氣溫飆升、人類自作自受的折磨大大超出了《舊約》(the Old Testament)作者的經歷和想像,這只是一個短暫的過程。幾乎所有西方國家的政府都開始為減少化石燃料的使用而增加成本和不便,中國、印度和俄羅斯等生態環境的主要破壞者對此感到非常高興。

因此,聽到特朗普總統在1月23日的演講中將「綠色新政」(the Green New Deal)斥為「綠色新騙局」(the Green New Scam),我們這些懷疑論者感到耳目一新,而達沃斯那些疲憊不堪、無所適從的氣候戰士們也幾乎感到鬆了一口氣。由於氣候運動實際上是一種瘋狂的誇張,在某種程度上是一種徹頭徹尾的騙局,而受其影響的選民正在反抗其不必要的代價,因此說這個危機正在過去還為時不早。

與此同時,加拿大出現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極端理論,認為加拿大當局,無論是殖民地當局還是聯邦成立後的當局,都蓄意或出於嚴重疏忽,對我們的土著人民造成了可怕的身體傷害,並試圖剝奪他們的文化。這些指控從未得到證實,然而卻逐漸升級為關於秘密處理因犯罪行為或疏忽而死於基督教寄宿學校的土著兒童屍體的荒唐指控。這些指控幾乎無一得到確鑿證據的支持,然而前任首席法官和即將離任的總理卻給加拿大人民和他們在這個國家的歐洲祖先背上了文化種族滅絕的罪名。

與此同時,在美國,似乎是為了報復美國白人的最終勝利,激進份子對奴隸制的遺產進行了新的變異。儘管美國比歷史上任何一個社會都付出了更大更成功的努力,將過去被強制奴役的少數群體提升到完全平等的水平,但它卻突然被指控犯有新的種族主義壓迫罪。

美國和加拿大都在其媒體和公共言論中,特別是在其學術界,將自己置於「系統性種族主義」(systemic racism)的被告席上。

我們社會的成功使其容易受到道德傲慢和健忘症的指控。但是,這些指控是過份的,就像自責是正常的人性一樣,最終厭倦自責也是正常的;尤其是在贖罪和適當考慮之後,可以有把握地判斷這種責備是過份的。這就是我們現在的處境,整個包含多樣性、公平性和包容性(即DEI)與環境、社會和治理(environment, social, and governance,簡稱ESG)的專制內疚糾結正在像颶風中的巨型腳手架一樣分崩離析。

所有這一切,包括綠色恐怖、「覺醒」主義、關於種族特權的胡說八道,以及對非民主結果的企圖等,每天都在被美國新的多數派碾得粉碎。和大多數事情一樣,這場運動將在加拿大被更緩慢、更溫和但同樣堅定的方式仿傚,並且已經在進行中了。

作者簡介:

康拉德‧布萊克(Conrad Black)是加拿大近40年來最傑出的金融家之一,也是世界上影響最大的報紙出版商之一。他曾分別為美國第32任總統富蘭克林‧羅斯福(Franklin Roosevelt)和第37任總統理尼克遜(Richard Nixon)撰寫權威傳記。最近,他為第45任總統特朗普(Donald Trump)撰寫的傳記《特朗普:一個與眾不同的總統》(Donald J. Trump: A President Like No Other)也新鮮出爐。康拉德‧布萊克亦與比爾‧貝內特(Bill Bennett)、維克多‧漢森(Victor Hanson)等知名學者展開了多次充滿真知灼見的對話,詳情請參閱播客「學者和理智」(Scholars and Sense)。

原文: Conrad Black: Why the Long Tyranny of 『Wokeness』 Is on the Way Out刊登於英文《大紀元時報》。

本文僅代表作者本人觀點,並不一定反映《大紀元時報》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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