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必有因。

還記得中國一直有「老人倒地不敢扶」的「生活智慧」,看似涼薄、人情冷暖,但其實背後非常無奈,因為做好人的「機會成本」太高,隨時被誣陷顛倒黑白,反敲詐一筆,再加上法律無法保障做好心,所以中國人才會見到要幫助的人都「敬而遠之」,雖自私卻也是唯一自保之法。

香港也出現了「做好人機會成本太高的荒謬現象,長此不去,香港很快便能追到內地,不敢做好人。

說說余德寶,一位前公民黨的區議員。他不是政治明星,更是「過氣前度」區議員,無官無職無權無勢,偏偏就這麼一個「社會素人」,居然成為近日新聞熱點,因為他專門幫忙營救柬甫寨緬甸電騙受害人家屬。

這幾天他頻頻現身大眾傳媒,講述協助家屬經過,了解每位家屬的苦況,也對詐騙園區的運作有很深的理解,掌握情況。傳媒甚至發現,余德寶掌握的資訊可能比政府更多。

按道理,一個香港人如此熱心幫助其他的香港人,理解得到讚賞表揚,再鼓勵大家多多仿傚。無奈劇情不似預期,先有建制小花陳穎欣攻擊余德寶的「動機」,認為他熱心幫人只是為了鋪路參選,真是讓人拍手叫絕,莫非陳議員真的以為香港仍有真正選舉可以讓人「搏參選」?

再有保安局長鄧炳強,公開質疑他「但如果未知道全盤部署就向公眾發放消息,對未獲救的人,未必是好事」。簡單翻譯,即是「呢單野係我地跟開,你唔好做架樑,事情如果失敗你要負責」。

真是看得香港人大開眼眼界,政府如果有為,誰人要找過氣前度區議員幫忙?余德寶自己也說,「到了今時今日的香港,在風眼中位置,面對是保安局,誰人會不懼怕,但是,總要有人企出來。」明明是要保護香港人的保安局成為讓人懼怕的對象,而協助港人的港人則成為被批評猜度防範的對象,做好人的機會成本很高,下次還會有第二個余德寶嗎?

至於第二個例子,當然便是前立法會議員林卓廷。他被控721暴動罪成,典型的原告變被告、黑白顛倒、是非不分。他的求情信讓人動容,展示了他「終不悔」的高尚人格,但也叫香港人為之心寒絕望﹕全香港人都看到的721,居然就這樣硬生生被反轉過來,明明去救人,結果卻說成是挑釁。而真的叫人用籐條打仔、殺無赦的人,還是逍遙法外。

無語問蒼天,樹立了何等惡劣榜樣?林卓廷可以不出現在元朗的,他出現了也可以視而不見走開的,就算不走開也可以選擇沉默等待39分鐘的元朗警察出現的,但他選擇了行動,選擇了站出來,然後他成為了暴徒。其他同行見義勇為的人,也一併成為了暴徒。在那個戴假髪的人物眼中,這些為了保護被白衣人暴打的市民的香港人,全部都是暴徒。

好人,要付出的機會成本,實在高得太離譜,甚至,戴假髪的人不認同林卓廷的刑期應該和白衣人看齊,因為,白衣人名不見經傳,而林卓廷有社會地位。

即是說,這個戴假髪的人傳達一個訊息﹕香港這個社會,有名有姓有社經地位的人,如果你要做好人,你的機會成本,比起一個名不經傳的壞人,要更加多。
余德寶如是,林卓廷如是,做好人不被感謝反被質疑動機,保護市民的人成為了暴徒。香港,很快便會出現「正義躺平」的現象,要見義勇為不如躺平好了,既然正義可以遲到,也就不妨順便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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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那一天
也繼續過好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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