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中共下架書籍事件不斷。明史專家陳梧桐的再版著作《崇禎:勤政的亡國君》,因為書的封面評論「昏招連連步步錯,越是『勤政』越亡國」,讓人聯想到習近平,2023年10月在中國大陸被全面下架。
中國文化學者易中天編寫的《易中天中華史》套書出版多年後,2023年11月被要求下架。
甚至,中共當局投資20億元人民幣、歷時20年編纂而成的《清史》,經過兩年「政審」也未能通過,最終被束之高閣。
很多人感嘆,中共對出版、學術和言論自由的打壓越來越厲害了。不過,更多人可能不知道,1949年篡權後,中共早已發動過三次大舉焚書運動,燒燬的書籍不計其數。
今天,我們就來說說這三次災難。
80噸書籍 付之一炬
1952年2月16日,台灣《中央日報》發表報道說:「北平政權正大舉焚書,其目的在壓制與莫斯科蘇維埃獨裁者所規定的觀念意識不太一致的思想文化。在北平至少有一百四十八萬冊紙面本的書籍被毀了,因為中共的強霸們不贊成它們的『意識、文字和內容』。在另一次焚書令下,八十噸的書籍被毀一空。有一家大出版商,五十年來出書一萬多種,如今除其中一千二百三十四種外,其餘皆在被禁之列。」
當時,中共除了焚書、禁止出版、發行某些書籍,如孫中山的三民主義等外,還逐步取消自由媒體,在校理工科學生的課本也全由英美版改成蘇聯版等,文藝創作也豎起了一面旗幟,聲稱要「為無產階級政治服務」。
中共那時建政才2年多,就已全力封殺異議之聲,而這也是仿傚蘇聯的做法。
根據經濟史學家李伯重的《焚書的全球史》一文,蘇聯建立後,為了維護所謂「社會主義的純潔性」,提出要創建一個無產階級的「真空」環境以避免人們遭到毒害。
「清除環境」的第一步就是焚燬「政治上有害的圖書」,消除「人民敵人」的腐蝕和毒害。
1922年6月6日,蘇聯國家文學與出版管理總局正式成立,擬定了一份禁書名單,起初只是列出不宜公開的禁書,後來則包含所有所謂「公眾不宜」的出版物。
在這個「焚書」運動中被銷毀的圖書資料數量驚人。其後,在1938、1939年間,還有超過2400萬本所謂「有害書籍」被化為紙漿。
伴隨著焚書的,是蘇共大規模逮捕和驅逐知識份子。1922年,在列寧的指示下,諸多教授、醫生、農學家有的被放逐到俄羅斯北方各省,有的被驅逐出境。
被驅逐出境的,要簽署保證不再回國,否則將被處以死刑。
中共算是「有樣學樣」,在建政後首次焚書之際,對知識份子進行「思想改造」,以清除他們頭腦中對西方民主的好感和保留的傳統士大夫之氣。
由於1950年至1953年同時還捲入韓戰,中共才暫緩進一步清洗知識份子。
1956年,匈牙利在知識份子的啟蒙下,爆發了反抗蘇聯和暴政革命,但最終被蘇聯派兵鎮壓下去。
毛澤東以此為教訓,還是在1957年發動了「反右」運動,將幾十萬知識份子打成「右派」。
文革全國焚書燒斷文化傳承
隨著「文革」爆發,中共開始了第二次大規模的「焚書」。
1966年8月22日,中共中央廣播電台在黃金時間播送北京掃「四舊」的消息。所謂「四舊」,是被中共定性的「舊思想、舊文化、舊風俗、舊習慣」。
在「破四舊」口號下,紅衛兵無所顧忌地抄家,「封(傳統的)、資(西方的)、修(蘇聯的)」書籍成了查抄的主要目標之一。
此外,據《焚書的全球史》記載,即使是1949至1966年間出版的書籍,除了馬、列、毛和魯迅著作等少數例外,連《十萬個為甚麼》等科普作品,都逃不脫被「橫掃」的厄運。
1966年8、9月,焚書運動達到高潮。北京的紅衛兵在東單體育場大規模焚書,場中堆放著小山般的圖書。
從西城區福綏境1,061戶居民家中抄出的圖書字畫,燒了八天八夜。
8月23日,北京印刷學校、女八中等校兩百多名紅衛兵,在國子監孔廟大殿的前院,焚燒北京市文化局所屬各劇院存放在孔廟的大批戲裝,其中也有圖書。24日,在北京大學任教的梁漱溟先生家被抄,紅衛兵把梁家幾代珍藏的圖書、字畫和舊式衣物,包括梁漱溟正在撰寫的《儒佛異同論》手稿及參考資料,統統搬到院子裏焚燒。
25日,歷史學家顧頡剛先生家被抄,數千封信札及數千張照片被燒燬,歷時三日。
作家沈從文當時在中國歷史博物館工作。軍管會的軍代表指著他工作室裏的圖書資料說:「我幫你消毒,燒掉,你服不服?」
沈從文惶恐地回答說:「沒有甚麼不服。」於是,包括明代刊本《古今小說》在內,幾書架珍貴書籍被搬到院子裏,一把火全都燒成了灰。
而字畫裱褙專家洪秋聲先生,人稱古字畫的「神醫」,裝裱過無數絕世佳作,如宋徽宗的山水、蘇東坡的竹子、文徵明和唐伯虎的畫等。
他費盡心血收藏的名字畫,也都被付之一炬。事後,洪老先生含著眼淚對人說:「一百多斤字畫,燒了好長時間啊!」
這些慘烈的場景,不僅出現在北京,也發生在全國各地。
在黑龍江省中蘇邊境上的嘉蔭縣,中學生衝進縣文化館,將戲裝、圖書搬到街上,全都燒成灰。
江浙一帶人文薈萃,明清兩代500年,著名書畫家大部份出在那裏,留存至今的古籍特別多,「破四舊」造成的破壞也就特別大。
僅寧波地區,被打成紙漿的明清版線裝古書就有80噸。
而在有著兩千多年不間斷的文化積累的曲阜孔府,從1966年11月9日至12月7日,共有6,000餘件文物被毀,古書2,700餘冊被燒,各種字畫900多軸、歷代石碑1,000餘座被毀,其中包括國家一級保護文物的國寶70餘件,珍版書籍1,000多冊。
焚書,燒斷了中國人對傳統文化的傳承。伴隨著焚書的是,中國的文化精英遭到摧殘,無數人被關押、被折磨致死、被打斷精神脊樑。
焚燒法輪功書籍阻民眾了解真相
「文革」結束後,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中國獲得了相對的出版自由,大量曾被禁止的西方書籍得到引進、出版,不少氣功書也走入了書店。
九十年代,有兩本書非常受歡迎——《中國法輪功》和《轉法輪》。其中,《轉法輪》1994年底出版,1996年被《北京青年報》評為北京十大暢銷書之一。
然而,1999年7月,中共黨魁江澤民出於個人妒忌,全面發動對法輪功的血腥鎮壓,並逼迫其他中共高層效忠他的決定。
當時,江動用了所有國家機器,控制全國2,000多家報紙、1,000多家雜誌、100多家電視台和電台,每天以狂轟濫炸的方式誣衊法輪功。
各地警察大肆拘捕法輪功學員,地方派出所在居委會的帶領下,挨家挨戶到法輪功學員家中強迫他們放棄信仰,上交法輪功的書籍和音像資料。
一時間,全國上下抄家、拘捕、人人被要求政治表態;廣播、電視、報紙鋪天蓋地地宣傳批判,場景如「文革」再現。
而曾經廣受歡迎的法輪功書籍,被焚燬的據悉有成百上千萬冊。
中共為甚麼要大量燒燬、禁止法輪功書籍呢?其實就是讓大家沒有機會了解法輪功到底講了甚麼,而只能接收到中共「一言堂」散布的謊言。
許多不了解真相的中國人,因此被蒙蔽,對法輪功產生仇恨。
與當年納粹從焚書到焚人的過程一樣,此後,中共對法輪功學員的迫害逐步升級,甚至發展到活摘器官,犯下「這個星球上前所未有的罪惡」。
作家林達在暢銷書《一路走來一路讀》中說:禁書只有一個原因,就是承認那書本裏承載的是「危險的思想」。
他還說:「歷史一再證明,今天看來是危險的思想,明天卻會成為常識。一些權勢人物判定的危險書籍,卻可能是公眾知識不可或缺的來源。禁書似乎有理,卻從來沒有成功。」
的確,任何想通過焚書,毀滅人類知識和掩蓋真相的運動,從來都沒有成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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