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信不值得研究,但迷信的歴史卻是嚴肅的學問。」一位專門研究猶太教神秘學的學者曾經這樣說。我們甚至可以舉中國古代建築為例子,指出它和陰陽五行學說的重要關係。陰陽五行學說可能是迷信,但不懂得的話,卻是對研究中國古代建築一個嚴重缺陷。
在西方歷史中,更有不少重要事件與神秘學有關。從十六至十七世紀,歐洲社會出現大規模「獵巫活動」,數以萬計的婦女(也有小部份男性)被指使用巫術,因而遭受酷刑致死。我們今天當然不相信巫術有效,但當時這些「巫師」究竟做了甚麽儀式?有關行為與民俗信仰、古代宗教有甚麽關係?教會對「巫師」的指控有多少是誣蔑構陷、羅織罪名?我們今天若用教會單方面的文獻,便很難掌握到真相。
更加棘手的是所謂「秘密會社」,例如共濟會、玫瑰十字會的興起。既然是「秘密會社」,當然其成立的原始文件也是秘密,不會容許大學學者研究。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歐洲學者得以認真研究「秘密會社」,首先要拜德國納粹軍隊入侵歐洲各國時,首先充公各地共濟會文件。戰後這些珍貴文獻公開,成為硏究秘密會社的重要資料。
不過,研究這些偏門題目的學者,他們的學術生涯也是異常艱苦的。首先,傳統的歴史研究集中在政治、經濟方面,文化史以至民俗學都不是主流,神秘學更加不會被認為是學問。如果追求學術地位,研究這些偏門等如自毀前程。其次,第一手材料很難搜集,連大學圖書館也不會收藏這些文獻。這個障礙在二十世紀中期之所以得以突破,主要歸功於一位出身銀行家族的學者Abraham Warburg。他私人收藏大量神秘學古籍,並且撰寫學術學術文章。二戰前夕,這些書籍秘密轉移到英國倫敦大學,促成倫敦大學附屬學院Warburg Institute的成立。著名學者Frances Yates便是在它的基礎,研究玫瑰十字會與英國十七世紀科學發展的關係。在荷蘭阿姆斯特丹也有Ritman Library,發揮同樣的作用。
事實上,今天這兩個機構都有開設神秘學課程,有興趣的讀者不妨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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