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擁有世界上最強大的軍隊和一些最強大的高科技武器,包括隱形飛機和精確火箭,但在對抗中共上,美國開始越來越依賴有針對性的經濟武器來實現戰略目標。

最近,美國對中共實施全面晶片出口管制,使得中共超算、人工智能等產業步入黑暗時代,而美國及其盟友卻在繼續進步。對於中共鼓吹的所謂晶片自給自足,專家們認為,最終只能白費力氣做重複工作。

在過去,美國的經濟、技術制裁的目標,主要是像古巴、伊朗、北韓和委內瑞拉等較小國家,它們與美國經濟聯繫不大,但對於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中國的經濟制裁,美國則有所顧忌。最近史上最全、最嚴厲的制裁表明,針對中共,美國越來越願意放手動用以前很少用到的經濟制裁工具。

美國放手制裁中共

9月份,中國電子商務巨頭阿里巴巴公布了一個強大的新人工智能雲端運算系統,該系統使用了美國公司Intel和英偉達的數百個晶片,為聊天機械人和影片分析等任務訓練算法。

但最近美國頒布的出口禁令,阻止向中國出口訓練或運行最強大的人工智能算法所需的先進晶片,類似的情形未來在中國不太可能發生了。

「美國已經正式將其目標從在晶片業上超越中國,轉變為更積極地阻止中共獲得先進晶片。」塔克薩希拉研究所(Takshashila Institution)的Pranay Kotasthane告訴CNBC,「中國本土的晶片行業,將因這些廣泛的措施而受阻。」

人工智能、量子計算和晶片都是中共設定的「前沿」技術領域,但美國新規使得這一目標變得極為困難。

「美國在對中國(中共)說,『人工智能技術是未來,我們和我們的盟友要去那個未來,但你(中共)不能過來』 」,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的Gregory Allen說。

最新的晶片禁令表明,華盛頓並沒有試圖與北京重建關係,諮詢公司創新未來中心(Center for Innovating the Future)的Abishur Prakash告訴CNBC,「相反,美國正在明確表示,美國比以往更認真地對待這場競爭,並願意採取過去無法想像的措施。」

Prakash說,「事情已經無法挽回,最新的措施表明,美中之間的裂痕已經無可挽回了。」

美國過去的經濟、技術制裁的目標,主要集中在像古巴、伊朗、北韓和委內瑞拉等較小的國家,它們與美國經濟聯繫不大,但對於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的中國來說就不同了。

僅就晶片而言,中國市場佔全球人工智能晶片消費的25%,2021年銷往中國的人工智能晶片估計價值在25億至50億美元之間。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的年度文件表明,全面禁運將相當於美國晶片設計公司每年損失數十億美元。

塔夫茨大學國際政治學教授Daniel Drezner對彭博社表示,「大多數被美國制裁的國家,都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全球經濟大玩家,顯然現在已經發生了變化。」

「我們正處於一場塑造未來國際秩序的戰略競爭之中」,美國最新公布的一份國家安全戰略的文件中說,美國將優先考慮對中共「保持持久的競爭優勢」。

中共晶片自給自足?專家:白費力氣

根據新規,公司需要許可證才能向中國出口人工智能高性能晶片,即使是外國製造的人工智能和超級計算相關的晶片,如果在設計和製造過程中使用美國的工具和軟件,也需要有許可證才能出口到中國。

這些制裁還阻止了晶片製造設備和設計軟件的出口,並禁止台灣的台積電和南韓三星等世界領先的矽晶圓廠,為中國公司製造先進晶片。目前,台積電、三星等獲得美國政府一年期豁免。

美國對中國的晶片設備出口限制,導致了中共科技產業 「斯普特尼克時刻」(Sputnik moment,指蘇聯發射世界上第一顆衛星後,美國出現科研經費激增)的到來,中共必須發展自己的晶片產業,但不可能取得商業上的成功。

「科技脫鉤可能成為中國(中共)的斯普特尼克時刻,迫使其採取自上而下和自給自足的方式,特別是在晶片領域」,花旗經濟學家在一份說明中說。

美國擊出的最全面對華晶片限制令影響廣泛。在一些中國晶片公司持有關鍵職位的美籍華人目前面臨艱難選擇。圖為2020年6月16日,員工們在中國東部江蘇省淮安市的一家工廠生產LED晶片。(STR/AFP via Getty Images)
美國擊出的最全面對華晶片限制令影響廣泛。在一些中國晶片公司持有關鍵職位的美籍華人目前面臨艱難選擇。圖為2020年6月16日,員工們在中國東部江蘇省淮安市的一家工廠生產LED晶片。(STR/AFP via Getty Images)

波士頓諮詢公司在2021年估計,一個國家要想建立完全「自給自足」的本地晶片供應鏈,至少需要1萬億美元的前期投資。

新的限制措施,可能會刺激中國的晶片製造商,嘗試通過使用不受制裁的舊技術,來生產高級晶片。

中芯國際曾經嘗試過這種做法,2020年底,美國禁止中芯國際從荷蘭ASML公司獲得先進晶片製造工具DUV,這種工具對於使用7納米工藝製程製造晶片至關重要。

今年8月,傳出中芯國際通過調整較為簡陋的舊設備,生產出7納米晶片的消息,引發外界對其真實性的質疑。但《金融時報》報道,就算中芯國際成功邁向7納米製程,考慮到使用DUV機器所需的額外成本和時間,與全球對手競爭將是一場艱苦的戰鬥。

專家們表示,這種嘗試不太可能生產出商業上可靠的產品,也不能大規模生產。

「你可以對某些工具進行調整,但產量會是多少?如何才能實現商業化生產?這些都是問題」 ,在台灣跟蹤全球存儲晶片領域的顧問Marco Mezger說。

中國自己的設備製造商,比國外同行落後四到五年,他們找不到美國設備的即時替代品,不得不依賴 「低端」的國內替代設計工具。

「晶片生產是一個超級全球化的供應鏈,如果這個引擎中被切斷,意味著中國公司必須在國內『白費力氣做重複工作』,中國的晶片行業將需要更多的資本和人才注入,來吸收這一衝擊」 ,Kotasthane說。

但這將是一個艱難的過程,Kotasthane說,即使沒有ASML的機器,中國也能製造出先進的晶片,「但產量會低得多,意味著成本更高,可靠性更低。」

Kotasthane說:「白費力氣做重複工作的成本,將高得多。」

在台灣緊張局勢升級之際,美國正在多條戰線上對中共施加壓力。(STEPHEN SHAVER/AFP/Getty Images)
在台灣緊張局勢升級之際,美國正在多條戰線上對中共施加壓力。(STEPHEN SHAVER/AFP/Getty Images)

美國利用自身實力 對中共使用多種經濟武器

在台灣緊張局勢升級之際,美國正在多條戰線上對中共施加壓力。本月宣布對中共獲得半導體技術的新限制,是美國針對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一系列舉措中的最新舉措。

美國已經開始對中概股進行審計,若審計無法達到美方要求,二百多家中企將被趕出紐約證交所;在對華投資方面,五角大樓增加更多中共軍企到黑名單。

而晶片戰正在以激烈方式展開。拜登政府的新限制旨在阻礙北京利用軍民融合政策提升軍事能力,並監視人民。美國雖然走在晶片開發前沿,而且大部份產業仍然依賴美國的知識產權,但美國早就將製造領先地位拱手讓給了中國大陸、南韓、台灣等地。現在美國正試圖收復失地,同意提供數百億美元補貼,幫助公司在美國製造晶片。關鍵是在美國制裁下,這些公司無法在中國製造最小、最先進的半導體晶片。

使用這些經濟武器的能力取決於美國在全球貿易中所扮演的卓越角色。美國控制著世界上最重要的儲備貨幣,並且比大多數全球同行在經濟上更加自給自足,而且更加絕緣。

美國的經濟治國之道工具包已經擴大到包括出口管制、外國投資審查、知識產權限制和拒絕進入關鍵金融網絡等。歷屆美國政府也採用了國內產業政策、關稅、貿易協議和債務減免。

美國財政部前顧問Julia Friedlander對彭博社說,現在的情形是,美國人反對通過軍事介入實現目標,因此,美國越來越多使用這種越來越複雜的監管工具。

美國對中共經濟制裁的工具箱,已經擴大到包括出口控制、外國投資審查、知識產權限制和拒絕進入關鍵金融網絡等等。

Friedlander說,「未來幾十年權力的決定因素,將不再是軍事對抗,更多地將是監管、資本市場及供應鏈的整合,這是國際關係的最前沿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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