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中共二十大,還有大概兩個月,現在是大家都在等,不論是生意人、投資者、還是官員都在等,等甚麼呢?等著局勢明朗,看習近平是否會連任,他連任後要怎麼做?還有下屆總理會是誰?因為總理主管經濟,這個接替李克強的人會做些甚麼?這都是大家關心的。

北戴河會議之後,媒體說習近平北上,李克強南下,循著這些蛛絲馬跡,大家都津津樂道地預測著中國政局的走向。

最近,關於習李二人南轅北轍的話題還在發酵,那麼,中國接下來到底是要改革呢?還是要文革呢?而且,如今中國經濟是眼見著往下滑,雖然李克強一直在強調穩經濟,但是,中共高層並沒有像以往那樣,發布大規模的刺激措施,這背後又藏著甚麼內幕呢?

這之外,習近平最近又跑去了遼沈戰役紀念館參觀,又強調要紅色江山永不變色,這背後又釋放了甚麼信號呢?這是否表示習要否定鄧小平的改革開放,回到毛時代的計劃經濟呢?而這,又對中國的經濟會有怎樣的影響呢?

南轅北轍 改革開放之爭?

現在很多在中國做生意的人,都摁了暫停鍵,在家陪家人或者出去旅遊。為甚麼呢?就是,大家都在觀望、在等待,在觀察局勢的變化。以前,一些接近權力階層的商人,還能猜到發展的方向,但是今年,很多人都被習近平的組合拳給打懵了,所有的產業似乎都不安全,都可能成為下一個被整肅的物件,而且,這個充滿「特色」的「動態清零」要持續到甚麼時候?也讓人摸不著頭緒。

其實,除了生意人外,很多官員現在也「躺平」了,因為一步走錯,就可能丟了烏紗帽。所以現在官場的風氣是,只做對自己有利的事情,對自己沒利的,就算是對的、非常急需的,也不做。

所以大家都格外地關注中共官場的動向,像是最近李克強、胡春華的頻繁亮相,就讓很多人猜測,這是否是在說北戴河期間,改革派勝利了呢?

中共新華社在17日報道,李克強在北戴河會議一結束,就南下到了廣東、深圳考察。期間他傳遞了三個重要信號,一是,鼓勵創業創新;二是,堅持改革開放,不會走回頭路;三是鼓勵民企、外企投資。

此外,李克強還專程跑到蓮花山公園瞻仰鄧小平銅像,還獻了花籃,這象徵意義也蠻明顯。也因此,有分析認為,李克強是得到了中共元老乃至黨內高層的支持。而習近平,則可能是遇挫,因為習的經濟成績不佳,政策不當,尤其是「動態清零」政策引發民怨。

北戴河後,除了李克強外,還有一個人也很高調,在中共新華社16日的報道中,大家看到,胡春華主持召開了兩個會議,一個是2022年「中國國際服務貿易交易會」組委會全體會議,當天他是以國務院副總理和組委會主任的身份主持會議並且講話;另一個,是出席了三農重點工作影片調度會。

北戴河會議後,現任副總理胡春華頗為高調,主持召開了多個會議。很可能在二十大胡春華會進入常委,甚至很有可能會接任國務院總理的職務。(Getty Images)
北戴河會議後,現任副總理胡春華頗為高調,主持召開了多個會議。很可能在二十大胡春華會進入常委,甚至很有可能會接任國務院總理的職務。(Getty Images)

19日時,胡春華又召開了一個會議,強調要注意應屆畢業生的就業工作,而且開會當天新華社就做了報道,這是對常委報道的規格了。所以感覺胡春華,在二十大很可能會進入常委,甚至很有可能會接任國務院總理的職務。

現任副總理的胡春華,被認為是中共團派官員,當年,據說是胡錦濤隔代指定的接班人,在十九大時,胡春華也曾經被視為是進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的熱門人選,但是最終未能如願,只保留了中央政治局委員的身份,並擔任副總理。

目前,外界猜測,最有可能的兩個總理候選人,一個就是胡春華,另一個是汪洋。

現年67歲的汪洋,一直是以改革開放的面目示人,當年他在38歲時,擔任了安徽省副省長,而提拔他的人正是鄧小平,鄧小平叫汪洋是「娃娃省長」,所以汪洋算得上是當時鄧小平改革開放政策的受益者。

我們知道,習近平所表現的,一直是和改革開放理念不合拍,甚至是在否定,所以,如果在兩人之間選,習近平可能會更傾向胡春華。

習近平未來十年會做甚麼?

習近平為甚麼否定改革開放呢?因為他認為,改革開放削弱了共產黨的領導力。這就說到紅二代和改革派之間最本質的區別了。

中共官媒報道,8月16日,習近平到錦州市,首先,就是參觀遼沈戰役紀念館,還提到甚麼「紅色江山是多少革命烈士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決不允許江山變色」,他還強調,要確保紅色江山後繼有人、代代相傳。

當然,這肯定是癡心妄想了,你說不允許就不允許啦!歷史可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人類歷史上,還沒有哪一代江山是鐵打的江山呢!更何況是無德無能的中共政權呢!

不過,作為紅二代的習近平,他就是從這個特殊的權貴集團中成長起來的,他的認識,就是帶有「紅色基因」的人,才會珍惜「黨的江山」。中共元老陳雲曾經說過,「我們還是提拔自己的子弟更放心,因為他們對這個國家有感情,對這個江山有感情」。當然,實際上,這個「紅二代」,它不代表中國任何老百姓,它就代表它們「紅二代」。他們不是對這個國家有甚麼感情,而是對掌控這個國家能帶給他們的權力和財富感興趣。

但是,對「紅二代」的習近平來說,他是認可陳雲的觀點的,他也會認為那些改革派的官員,他們對「紅色江山」的感情遠遠不如「紅二代」,所以習近平才會說,在他上任前,就是十八大之前黨的領導被削弱了。被誰削弱了呢?習近平的認為就是,被改革開放削弱了。

怎麼削弱了呢?我們知道,鄧小平的改革開放,其實並沒有改革,只有開放,就是讓「黨」放鬆了對企業的管控。大概二十年前,中國很多企業確實是做到了政企分開,就是說黨委書記不參與經營管理,但是,這個形式到了習上台以後,又有了改變,就是黨委書記一定是兼任董事長,而且在民企中也要設立黨支部。

此外,習上台後,成立了很多的小組,實際上就是把國務院架空了,把國務院的權力分到若干個小組裏。這個做法,實際上跟他對企業的做法是一脈相承的,從上到下都是這樣,把經濟大權攥在自己手裏。

因為習近平看到的是,幾十年的改革開放,讓很多民營企業成為龍頭老大,躋身富豪榜,這些企業壟斷了很多行業,這也是習認為改革開放削弱了黨的領導的原因之一,而習要的所謂「初心」,就是要拿回黨對各行業的控制,所以他一邊打壓民企,一邊要做大做強國企。

國企,特別是央企,那是黨產,是「紅色家族」控制的產業。中國目前共有97家央企,10年前,2011年的時候,有117家央企,減少的20家,主要是因為合併重組。事實上,這97家央企,已經把中國,包括香港在內的所有行業都涵蓋了。也就是說,這些央企已經掌控了中國所有的重要的經濟領域。

可以看到,習近平把重點,已經從「以經濟建設為中心」改回到了「以政治為中心」這條路線上來。有人說他是在學毛的那一套,其實倒不會這麼看,他的做法是跟毛時代很像,但其實,習近平身上就帶著中共這種基因,他所謂的「初心」,其實就是共產黨的本質,所以,他做的事情,也必然是和那些中共前任黨魁們是一脈相承的。

那麼,如果習近平連任成功,中國經濟會向甚麼方向發展呢?其實,就是他一直強調的高科技和製造業。

中國的房地產泡沫,是從1998年的房改開始的,習近平認為,這將中國經濟導向了脫實向虛的方向,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脫虛向實,要走向高科技製造業。

前幾年,習近平提出中國製造2.0,就是要把整個工業結構做調整,去升級換代,而不是在低端產品裏去迴圈,去做這些出口加工,做這些勞動密集型的產品。所以,像是服裝鞋帽、輕工產品,包括義烏小商品,在未來幾年,很可能會一點點地萎縮。

8月17日,習近平去瀋陽時,還參觀了瀋陽新松機械人自動化公司,這家公司是中國最大的機械人產業化基地。我們看到,習近平就提到了,要推進科技自立自強,努力把關鍵核心技術和裝備製造業,掌握在自己手裏。

提到高科技,我們就不得不提晶片,習近平想擺脫西方國家的控制,因此在晶片領域投入了很多資金。據統計,截至2019年6月,中共設立的積體電路產業基金,已經突破了7,000億元人民幣。但前一段時間,隨著多名官員被查,晶片業的欺騙、爛尾、貪污紛紛被揭露出來,所以,可以看到的結果是,這些錢沒造出甚麼晶片,反而是造出了更多的貪官。

所以,習近平想要的高科技,能如願嗎?

計劃經濟 共同貧窮?

近幾年來,大家可以看到民營企業,包括阿里巴巴、騰訊、恒大等公司被整肅,但大部份國企都比較安全,一些小型國企,像是鋼鐵行業等,在通過合併重組,被大的國企整合。

而在國企被做大做強之後,習近平想的,就是要推行他的「新計劃經濟」了,就是利用大資料分析,準確預測人們對各類產品的需求數量,而計劃委員會,只要把指標分配給相關企業就好。同時,商店終端的物聯網,也能把市場資料回饋給計劃部門,主管部門可以根據回饋資料調整下個季度的指標。

但中共制下的「計劃經濟」,不可避免地會變成權貴私有化,最終一定會成為紅色權貴們有計劃的分贓。

而且,這看似完美的計劃,其實就是一個科技烏托邦,計劃經濟靠的是人,不像市場經濟是靠市場供需自己調整。

如果靠人,那是最靠不住的,因為這個人,尤其是中共的官員,他的利益訴求既和消費者不一樣,也和企業經營者不一樣,他不在乎消費者是不是更方便,是否能夠買到價廉物美的商品,他也不會在乎企業主能不能賺錢,他們在乎的,只是上級下達的指標、完成考核和陞官。

經濟的繁榮靠的是有創新、願意承擔風險的企業家。而官僚的本性,在於迴避風險,讓別人來承擔風險。因此官僚經濟下就會出現產能過剩和消費短缺兩個現象,再加上中共官員特有的「中國特色」——貪污、腐敗,那就會像晶片產業一樣,所以,可以預見,就算是大力推行了所謂的「新計劃經濟」,都只會讓社會共同貧窮,而絕不會是共同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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